那日恭亲王府偏院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上次安国公将那展示于赵听南之时,赵听南未瞧得仔细,现下一见,可不是起疑得很。

在安毓消失时,她最后还是留了一句话。

听得风兰这么一说,还没等安国公与安老夫人发话,在外头听着房内动静的杏枝进来了,见她擦了擦眼泪,便道:“杏枝腿脚快,派杏枝去林府询问吧。”

她们也没有继续待下的理由,见叶家小姐与叶夫人都惶恐此景,她们还不得立刻离开。

也不知是劫后余生,还是为何。

眼睛却是不老实地由安毓娇美的面容往下移动,当见那被子遮住的美好,他脸上满是遗憾。

“风兰,虽说今日场面该是正式一些,可我头上还是少些配饰吧。”秋修敏见那梳妆盒里的首饰,若是都戴了去,她的脑袋怕是有些承受不了。

心里却是不甘,为何她与张昇相差几岁,却要唤他舅舅,而有一人却可以如此亲昵地唤他阿昇。

“都督,安毓要去它处寻丫鬟以及表哥等人,便不再打扰了。”秋修敏眼角跳得紧,余光中赵听南略发白皙的脸,让她心里慌得厉害,顿时觉着今日就不该出门。

而是真正的灯节,秋修敏心里不禁有些慌乱,难道今日可是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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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说是那个丫鬟服毒自尽了,动机还未知,不过皇后表示既然是她这里的人出事,她就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安毓一个交代。

当安国公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立即来瞧安毓,又听说她在宫中之事,急得立马请来了大夫。

此时赵听南身旁已经跟着墨砚,他靠在墙的一侧,话语与那慵懒之态却是截然不同。

楚蓉见容哥儿并无搭理自己的意思,突然吃瘪,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心想,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也敢如此下她的面,生母早死,生父也不愿意见他,有什么好娇气的。

“也未尝不可。”

“带路。”

心下正想着该如何圆谎,秋修敏忽又听得赵听南轻启薄唇说道:“虽说安大小姐不会水,但安大小姐向来是运气好之人,定会呼喊到他人来救,可不是吗?”

“乐清,你这玩笑可真不好笑。哪里有男子向女子学舞之说。”见周乐清来找安毓,卫瑄也跟着周乐清过来,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他也已经将安毓当成朋友对待,自然也可来看之礼。

而乐曲声于最激荡部分,秋修敏忘怀于中,竟将前世一小段乐趣之事乱作的舞姿融入里面,当她回过神去,才又伴随着那已变得轻缓的曲子按着之前的样式。

本还有些其它首饰,因安毓实在觉着用不着那么多,都收入黑漆香檀木梳妆盒中。

深眸倏然瞥到安毓站在不远处,剑眉忽地一挑,口中的话又未出,又想着也不该在此处逗留太久。遂招了招手,让墨砚将秋博南带回府里。

抱日见自家少爷离去,也立刻紧跟了过去。出了茶馆,他才将心中疑问问出,“少爷,我见这安大小姐还真有几分与秋小姐相似,特别是那一双澄清的杏眸。上次没注意细看,今日倒是看出了几分。”

“表妹,可想尝点何吃食?看戏若是不配点小吃,那可是少了许多意味。”周乐清似乎已忘记方才,说着吃撑了的人是自己。

赵听南抬起黑眸瞧了安毓一眼,见她脸上有些许担忧,他却也不急,眸子中似有打趣之味,“无妨,我相信亲王能行的。况且亲王皮实,安大小姐莫要担心。”

此时虽说不是很早,也说不上迟,临边的桌子也陆陆续续坐了些人。

夜色渐凉,人心慌慌。

秋修敏也不生气,她本也没有让他们来帮忙,可杏枝却是狠狠踢了他们一脚,说是他们不讲义气。

那日小丫鬟的话莫名其妙,惹得他想再去寻她,问问什么意思。可恶的周乐清,竟也不与他说,那他自己问!

“不知都督还有何事?”

覆着水雾而视的景象倒有另一番风采,朦胧中,可以依稀可见屋内摆放着一楠木小方桌,桌沿边简刻着卷草细纹。摆放着一紫砂茶壶,围着的兰花纹紫砂圆杯腹内也已布满灰尘。

而那受伤的丫鬟因伤得严重,卫瑄见她又是因得自己见她长得像凝雪的缘故才得此祸事,遂让丫鬟在偏院中继续养伤,那黄家小姐因家中有事,倒是回去了先。

“平阳公主这事,也是我做的不妥当,可父皇的遗愿我不得不从。”卫峻像是又想起了那日,他父皇为了秋修敏生母的愿望,硬是让他瞒住这事情。

叶从筠与叶夫人知此事的严重,哪里还敢帮叶若云说话。况且平日里叶若云仗着死去的母亲,为非作歹,嚣张得紧,是该教训了。

过去,他一时兴起之意还少吗?见卫瑄已要发作,秋修敏也不再继续细想,今日卫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折了两只玉簪,可怎的好,我心里倒是空空得很。春香,你说父亲大人若是知道那珍贵的玉簪如此下场,会如何?”叶若云知晓安毓明白玉簪为由不过是借口罢了,要不上次怎会算计自己,却依旧将玉簪之事提及。

小手将瓶塞一挑,旋即一颗晶莹透亮的小玉丸便由瓶口落在风兰手心处的绢帕处。

“若是晒干,可做桂花糕哩!”杏枝拈了少许桂花于手中,咯吱咯吱地笑着。

她怎不知这卫瑄心思无如此细腻,平时里也无些许女眷,哪里还会理会这些。况且她怕是这次宴会卫瑄也是不情不愿的。

方才一瞧,叶从筠心里也是为之震撼。见那安毓可真如那般所言,两翦秋波盈盈若水,白如细瓷的脸上因施了脂粉又多了几抹粉意,樱唇捎点丹朱,脸上哪还有那般的病弱之气。

“倒不知都督今日就已回城,朕还是从旁人听闻这消息,都督,你可有何解释?”卫峻此时身着黄色窄袖龙袍,前胸、后背及两肩皆用金线绣着盘龙纹,里着交领朱红中单,腰间系着红色带鞓,着皂色皮靴。

抱日想着玩也玩了,终归不能是再逗那丫头了。可也不能说实话,随意说了几句,便去找自家少爷了。

今日小摊上似乎不太多人,在等待途中,唯一的一个人吃完也离开了。

片刻过后,门外却听到两个男子拌嘴之声。

“对了,祖母,那个云游四海的女大夫是何人呀?”盈润的杏眼闪着些许光芒,仿佛是很期待知晓那个厉害的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