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芳见艾芬答应了她之后又埋头做活,都不怎么理她,有点生气:“现在天这么冷,学也停了,又不像我须需要管家,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活。现在既然我来了,你就别做做活了,陪我好好说说话。”

周嫂子正将冻得通红的双手放进盆里,皱了下眉毛,忍着刺痛用热水泡了会,再那条毛巾将脸洗了。

听见梦圆最后一句答话,艾芬忙放下拖着下巴的手,有点惊喜地拉起梦圆赔小心笑道:“梦圆你消气了?不生我气了?”

只可惜艾芳被李氏管教严谨,一直过了半月有余,郝世伟也没得手一回。那偷不着的心积痒难耐,让郝世伟浑身竟有说不出的难受。要说丢了魂儿似的也不为过:整日里唉声叹气,无精打采,只恨能见上一面,缠an一回……总之是急得郝世伟是茶不思,饭不想,就连青楼也不爱逛了……

不想刚睁眼就看见门口站着个小丫头,正探头探脑地对着秋菊和冬梅两人比划什么。李氏本就憋了一肚子闷火没地儿撒,忙冷声呵斥那小丫头:“一个一个都讨皮痛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点都规矩都没有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艾芳居然如此……呃……如此豪放。

大雪天气,手执一柄纸扇,折扇轻摇,更是衬得他犹如浊世翩翩佳公子一般。

转眼就看见周嫂子要将冻得通红的双手往背后藏,艾芬有点心疼,嗔道:“妈妈,你歇歇吧,这些活儿让小丫头们做就是了。你看你这手,小心回头又冻裂了。”赶紧穿完了衣服,上去将周嫂子的双手捂在自己的手里。

谁知道艾芬一下子清灵过来,摇头哭喊道:“不可能!那是梦,那是梦。那怎么不是梦。”拔腿就往外冲。她要去证实,证实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做的噩梦而已!

梦圆只觉得眼前一花,艾芬已经从床上跳了下去,光着脚丫子就往外冲。

幸好紧跟在艾芬身后的艾定邦快速地扶助了艾芬,皎月这才松开捂嘴的帕子,小声喊道:“老爷,三姑娘,这厢,夫人在这厢。”

艾芬顺势往前一看,“明前雨露”的旌旗已经近在眼前,点了点头,跟着艾定邦走向茶肆。

没等她睁开眼睛,耳边就响起李氏不甚耐烦和不甘的声音:“嫂子,既然三姑娘醒了,料想也就没大碍了。那我也带着承辉和承君下去了。何况承辉也满身是伤,拖到现在也没上药呢。”

梦圆之前听见“插标卖首”这几个字,虽不知道意思,但也能猜到绝不是什么好话。现在再听见艾承辉骂周嫂子“狐媚子”,也气得发疯。只选艾承辉脸上,手上的皮肤一阵乱抓:“你说谁是狐媚子?你敢再说一遍?”

艾芬见万先生走了,长舒了口气,坐回凳子上。心里暗自庆幸这万先生不是个固执到底的人,不然今日可真是不好善终。

“是的,每月一次的考核,一年下来就有十二次。不过这么多年来,每次结局都让人替他扼腕--他一次也不曾赢过。”

艾芬自认为小心翼翼,没有被人看出问题来。哪里知道她的异常早就落在了艾定邦夫妻的眼里,更是不知道艾定邦夫妻已经打定的主意。见艾定邦并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类的思想,肯认真的教她,她便使劲地抓住一切时机,学习认繁体字。

陈氏看了之后,便领着艾芬和梦圆到池子边喂鱼玩。

众人听了春雨的介绍后,都啧啧称奇。议完事后更是围着花露水、香皂和肥皂唧唧喳喳地讨论了起来:从这东西是不是有说的那么好到盛隆昌号怎么能想到做出这些东西来……凡是和花露水、香皂、肥皂有关的问题都被议论了个遍。

陈氏歇了手上的活,侧头看着弦歌,想起身边原本的四个丫头:夏满因夫家有事,没出大年夜就辞了工和丈夫一起连夜赶回山西老家,也不知道此生还有见面的机会没有;秋露冬霜虽然离的近,可是嫁人后没事儿也不能经常见面儿;只剩个春雨,还能日日看见。

陈氏今天并不想听这些长篇大套的回忆加歉意,而且她也不是生气,忙喊停道:“不是为着二弟。这么多年过来了,你还不知道我?何况而定如今这样,也和我有关,要不是我总觉得自己是嫂子不好管小叔子的事情……”

周嫂子眼见艾芬被留了下来,她是艾芬的奶妈子又怎么能走?冬霜和另一个提着灯笼的小丫头又在门口站着就等她了,这咋办?

艾英见两个弟弟都挨了艾定国的打,李氏又搂着艾承辉直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挽着李氏的胳膊也哭起来。

艾芬先是看了下一下众人,为首的两个女人从穿着打扮上看来,因该就是她叔叔的两个小老婆。不过究竟谁是刘氏谁是卫氏,艾芬也没那么神通能猜出来。管他呢,又不是自己老爹的小老婆。弄那么清楚做什么。转念一想,也是,她老爹怎么就没有小老婆呢?也许是她老爹是古时候为数不多的对感情专一的好男人也说不一定。想完便作罢。

陈氏住的这个院子,院子里为着好看用石头垒了个假山。后来陈氏嫌只有假山未免太光秃秃不好看,于是又做了小池子。在小池子里蓄了水,养了几株睡莲,又养了几尾易活又好看的大锦鲤。

李婆子露出得意的神色来,伸出手拢了拢几上的杂货,开口道:“还是夫人眼利。这镜子就是琉璃做的,北京盛隆老字号出产的。”顿了顿,补充到:“说起这面镜子,不单是我们这芙蓉城里难求,就连京城也不容易买的到呢。”

这两个奶娃儿一起,到不像别家的孩子那样总是哭闹。只一点,两个艾芬和梦圆总是像约好的似的:你刚睡醒,我也睡醒、你刚吃完,我就饿……忙得周嫂子一会儿喂奶,一会儿把尿,一会儿哄睡觉。一天下来竟没有空闲的时候。

周嫂子将孩子往刚才说话那小丫头身上一送。退后两步,肃面,掸衣,恭敬地朝陈氏拜了几拜:“夫人恩典,我徐周氏至死不忘!我是实诚人,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儿来。”陈氏相当于给了她和梦圆一条命!

陈氏瞪了一眼艾定邦,将长随常福唤过来嘱咐道:“常福,你跟着老爷去。仔细伺候着。秋露,去把老爷的那件青色面儿的厚斗篷拿出来让,交给常福带着去。晚上冷,小心回来时凉到了。”

想完前世想这世:穿越了要不要试试看走非主流路线,恣意活一回?幸运一点,是个架空,还能能抄袭中华五年光辉灿烂的文明史成为一个女李白,女苏轼?随即又否认,她就算会背唐诗宋词三百首,也有用尽的时候,再万一让她即兴发挥怎么办?那以现在这个身份能不能勾搭到皇帝太子储君诸侯大臣的?不行不行,没有和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的爱好。成为青楼花魁?江南名妓……

“依我看三姑娘肯定是饿了。”

夏满这下连耳根子都涨红了,啐道:“这两个牙尖嘴利的!阿弥陀佛!我就指望开春儿以后你两个都嫁了人,相公是个厉害的,定能好好管管你们这张利嘴儿……”

忽然被松绑的感觉让苏琴缓过劲儿来,忍住心里的惊恐,不敢往多了想。谁知道越是不敢想,越是害怕。到了最后,苏琴将心一横,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将腿儿使劲一蹬,睁开眼了!

“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本来我也不敢奢望什么……只要磊心里有我就好了……只要能和磊在一起都好了……可是……可是……”说到这里,来人咬了咬嘴,摸了摸肚子。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豁出去道:“我怀了磊的孩……你也知道……磊是多么想要个孩子……一直不敢对你说……再过几个月孩子都要出生了……磊说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请你可怜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成全我们吧……”女人一边痛哭,一边却将事情解说得无比清楚,一边更是拿右手不停地去抚肚子。

艾芬招呼家人将大花厅腾出来,铺上长毛毡子,摆上各式抓周用的东西。贤哥儿将小时候的木马扔了进去,瑞哥儿也将自己心爱的小木抢放进去了。

所以他很快地将房子转手换成现金,然后又和周媛媛在另外一处地方重新买了一套房子。

艾芬将手上的镯子褪下,依旧将手上的银票卷好了赛进去。不过空间太小,实在是快赛不下了。不过艾芬却很是开心,她的所有钱财都超过两万了。收好银票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妈妈,这次人家帮了我们的忙,我们可怎么谢谢他呢?”平时她们都在这深院子住在,轻易和外界也没什么联系啊。

周嫂子笑了起来,顿了顿才说:“这次多亏的他出力,当然是要好好谢谢他的。不然难有这样顺利不说,价钱也要少好几层。所以银子俱拿到手之后,我便做主要给他三百两银子,结果他死活都没要。”

艾芬和秋露在一起的时间没超过半年,要说有多大的感情,那也是纯属瞎扯。听周嫂子这样说,点点头也就过去了。

这时候,空气中隐隐出来打更的声音,艾芬三人都有点困了,于是熄灯就寝。

这次周嫂子出去,不仅将今年庄上的出产折成了银子,还将艾芬名下的所有田产、地产都变卖了。

这样做的原因是有两点,这些私产,每年都需要周嫂子亲自去料理才行。可是眼看着艾芬就要嫁到京城去了,离的远了也没办法料理。不如换成银子带着防身。

另外一点就是,她们虽然知道阳家会在艾芬大笄之年前来迎亲,可是却不知道具体到什么日子;就算知道具体日子,却怕一时之间处理不完全这些私产,既然无法预料风险,就只有规避风险,于是就趁这次将田产都变卖了。当然这还得归功秋露的丈夫帮忙,不然也没有这么顺利。

可是凡事都有个例外,这次艾芬的婚事,就出了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