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三爷见钟熙白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强求他能自然到像他们独处一样,他把钟熙白的手握得更紧了,好似在无声的安抚他,给他勇气一样。

因为钟熙白的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快,所以钟三爷并不知道自己在洗澡的这段时间里钟熙白究竟在做什么,所以他也只见到钟熙白那恬静美好的睡颜,就如同正等待着被命中注定之人吻醒一样,钟三爷也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心甘情愿的俯下身吻住了钟熙白那两片薄薄的嘴唇。

钟老爷子这次倒是没有因为钟熙白的差别对待而心塞,因为只要钟熙白能够开口,那就是好现象!

此刻钟老爷子已经无暇顾及那一脸很欠的钟三爷了,钟老爷子直直的盯着钟熙白,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让钟熙白打消这个念头才行,但是只要一想到钟熙白刚刚说了什么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似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这时,钟熙白已经走了过来,透过半开的门望着钟老爷子,相比起钟三爷,钟熙白倒是坦然许多,而且脸上除了微微发红的嘴唇之外看不出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这或许也是钟熙白性格的缘故,以至于爱人离开了他的身上后,他也能很快的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恢复成平日里的自己。

虽然之前他们已经接过吻,但是钟熙白到底还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接触,所以在钟三爷的嘴唇触碰到他的那一刻钟熙白浑身一僵,隐隐有退怯之意,好不容易才沾上钟熙白这个男色的钟三爷又哪里会让钟熙白从他的身上逃开,他的手掌以一种不容退避的力度按住钟熙白的后脑勺,唇上却吻得十分的温柔细腻,一下下清浅的撩拨着人心。

不打他?怎么可能!不打他他心头的恶气难消!钟老爷子觉得只有自己在钟三爷的身上出了气,他才不会被这人给气晕过去!

显然,钟三爷对于钟熙白来说,已经重要到了让他走出自己的世界的程度。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浓烈的情感促使钟熙白向他们张开了口发出了自己的声音?经历过无数岁月的钟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懂?

无数种不好的猜想在钟熙白的脑海里翻涌,越来越害怕的钟熙白脸色越来越白,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小叔……”钟熙白的声音很轻很细,好似不经意间就会溜走一般。

手机原本亮着的屏幕再次暗下,钟熙白又一次的用手点开,只盯着主屏幕出神。

钟三爷的话语落下,钟熙白就抬脚向钟三爷走了过去,直到站在了钟三爷的面前他才停下了脚步。

至于外界的那些传言,基本都清楚的钟三爷只觉得好笑,明明都是些无稽之谈却有那么多的人信以为真,所以他并不怎么在意,所以一直没有站出来辟谣,毕竟他们钟家的事与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有何关系,他不需要把自己做给别人看。

直到寿宴结束,青年才和带他来的富商一起离开钟家老宅,再出门的那刻,青年终究是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眼正与几位穿着军装的老辈送别的钟三爷。

到了今日已然过去了十年,钟家的形势依旧一片大好,许多的人都想要与钟家攀上关系。这些人里,想要借着钟家一飞冲天的有之,想要借着钟家挽回衰败之势的有之,想要借着钟家稳固家族地位的人同样有之,因此,没有想要错过了这次钟老八十大寿大办的日子,所有人都挂上了一张笑脸带着寿礼来给钟老祝寿。

显然,郗玄清也明白他的徒弟不希望死后被人打扰的这点的,所以他也没有到那魔教的山脚下,去寻找他两个徒弟的尸体。

“哦,那大的那个孩子就叫钟灵,小的那个孩子就叫钟毓吧。”

“走吧。”钟熙白也不想多管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的尚银庭,转头对郗玄清说道。

这样使人无法质疑的情感,无论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令人心安的。

本源的故事中,姬无忌和郗玄清下山找到了离家出走的尚银庭时,尚银庭已经被魔教教主摧残得不成样子了,所以一见到那饱受磨难的师弟就只剩下了心疼和自责,自责自己竟然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师弟,让他在外受尽折磨,所以即便是不喜他的师弟身边有了别人,他也不好意思去找对方麻烦,更何况这个人还算得上是他师弟的救命恩人,若不是那位武林盟主,他的师弟定然还在魔教里受苦,所以只要一想到他的师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哭泣,他就心疼得不能自己,恨不得把无用的自己千刀万剐,又哪里还想得到其他,因此在得知武林盟主与他的师弟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后也就默许了对方的存在,不想让他的师弟为了他为难。

尚银庭这回是真正的怔住了,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里望着向他刺他剑,竟是连闪躲都忘记了。

在黄妙萱的心里,他们同为女人,在确认钟熙白并非自己的情敌后,她便再没有一丝的嫉妒之心了。虽然她很是羡慕对方实在美得惊艳,但却并没有妄自菲薄,她的自信让他深信她的身上同样拥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

“恩。”黄妙萱点头,冷冷的瞥了眼尚银庭,然后就亲昵的牵起了钟熙白的双手,“他走就是了,你为什么要离开?”

这个锅钟熙白显然已经背上了。

入了夜,钟熙白和郗玄清他们才回到了清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