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飒垂下眼眸,浓黑的睫羽挡住眸中激动的神色,肌肤显得愈加苍白,冷峻的面部曲线犹如冰雪雕刻一般。

湿润的雾气缭绕蒸腾,**白色的水汽让眼前的景物朦朦胧胧,只剩一个大致的模糊轮廓。

他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角,露出一个弧度冰冷的笑容:“不,是我看错了。”

马车不大,小巧而结实,简朴的拱顶,素色的门帘,从外表看不甚起眼,但是内里却格外宽敞舒适,即使坐下四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柔软的垫子铺满了整个座椅,一个小巧玲珑做工精致的柜子放在一边,里面有着几盘香甜精巧的糕点。

那是两男一女,一个男子身着黑衣,眉目刚毅冷漠,另外一个则一袭蓝袍,邪肆的眉眼俊逸不凡,带着久居上位的傲然。

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只见她一双湖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房间外面,一丝也不愿意往房间内瞟一眼,仿佛房间里装着的是什么令她避之不及的脏东西似的。

他现在清醒的很。

“是。”那个名叫安娜的女吸血鬼并没有多问,而只是沉稳地一点头,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够穿透吸血鬼的防御?

哒哒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起,清脆地敲击着门外大理石制的地板。

在战争开始后,吸血鬼在他们中的最强者——洛斯伯爵的领导下,慢慢地占据了上峰,到现在为止,和教廷那一方比起来,无论是势力还是数量,吸血鬼都占据着压倒性的绝对优势地位。

“私生子……吗?”洛斯伯爵若有所思地低声呢喃道,细腻苍白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粗糙的纸面。

远远的传来娇喝:“谁敢挡我?”

他不该这样下重手的。

很好,计划奏效了。

洛斯伯爵轻轻地嗤笑一声,呵,渴望光明?如此天真的愿望,也只有那些未成年的血族才会拥有。

“……”小白觉得自己的冷汗都快吓得冻住了。

他身材瘦削修长,皮肤苍白,英俊的面容和有修养的浅笑令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他在唇瓣齿间狠狠地研磨噬咬着这个字眼,罂粟花般的诱惑蚀骨,但淌入喉间的却是血腥的绝望与苦涩的烈焰。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谢谢关心,但我并没有什么需要,我只是好奇罢了。”

室内重新恢复平静。

房间里的感应灯光暗了下来,自动调节成舒适的睡眠光线,而就在顾泽然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张小小的屏幕亮了亮,嗡嗡地震动了两下,然后又重归宁静。

他到底是什么?他又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简直满身是迷。

她只觉得浑身一轻,一种灵魂封冻的感觉蔓延全身,她想尖叫,但却再也张不开嘴了。

“干什么?”顾泽然没有动窝,追问道。

这下,小白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依旧它跟了周白上百年的经验,每次只要周白露出这样若有所思的神色,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而这些想法——即使用它从不存在的脚趾头来想也知道——往往会有人遭殃。

那巨龙一边温顺地低下头,一边用一种奇异的语言回答着,那语言音节复杂繁复,就连真正博学多识的也会对此一头雾水,只有经历过当年最终之战[thelastwar]的人才能认出,那沉睡在时光中的绝密语言,那死寂千年的古老音节——龙语[]

不仅是因为这里等级极高,血皮极厚的各种怪物,还有层出不穷,变幻莫测的顶级魔法阵,等级在百以下的玩家对这里唯恐避之不及,就连高级玩家也难以进入谷内的深处。

死寂已经笼罩这片大地上千年了。

周白微微一笑:“此为贫道份内之事,将军何必多礼。”

“啪嗒”“啪嗒”

“吾友凌攸之:太后召,勿念。”

“呜……”

作为世家门阀——云阳凌家的一大依仗,齐越国被称之为战神的玄甲将军,对于虚清,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即使那些兵士都是战场上的勇士,军队中的英豪,也不由得浑身发毛。

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抬起了头,虽然依旧满脸是汗,但已经回复了一城之主的风范和沉稳。

——周白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而他之前的虚弱也只不过是一场戏,一场引蛇出洞的好戏罢了。

熊熊烈火燃烧出冲天的光耀,那植物惨烈的尖叫响彻天际。

微不可闻的嗤声在空气中轻轻地弥漫,然后消逝地不见踪影。

——并且喜闻乐见地推动了云啸与萧晨和相见与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