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伏在树下石桌上,三千墨发蜿蜒而下,纤窄的脊背和腰身延展出脆弱而诱人的弧度,娇小的身子包裹在略大的白衣里,越显得惹人怜爱,少年微侧着脸,弧度完美的下颚连接着纤长细白的脖颈,冶艳的面容苍白而脆弱,纤长的眉紧紧地蹙着,原先鲜嫩的花瓣似的唇也褪去了血色。

看着突然闯入自己小院的苏冷,华玉堂慌慌张张的整理着自己刚刚松开的衣带,却手忙脚乱怎么也整理不好,领口出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肤,他急得眼眶都红了,湿漉漉的大眼睛让人颇想凑上去亲吻和爱抚一番。

珍珠儿犹豫着开了口“她平常可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少爷过……而且,老爷和大少爷找公子,怎么会劳烦大小姐叫?还是通知后天的事大小姐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延庆国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弥漫着初春的馥郁和湿润的水汽,平日里熙熙攘攘的闹市在细雨里显得有些寂寥,但不管在客栈还是在路旁茶铺里,都还是依旧热热闹闹,人声鼎沸。

听到房间里巨大响动的周白的手下推门进来了,他们目不直视的快速打扫干净地板,然后端进来一桌热气腾腾的散发诱人芳香的食物,一个一脸呆板无趣的黑衣人说到:“周总有事先离开了,看您还在睡着就没有叫醒您,只是嘱咐我们等您醒来再把食物端来。”说着,他把小桌安放在床上,上面是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那个黑衣人又接着说:“这些都是周总按照您的口味特意吩咐送上来的——请慢用。”说完就恭谨的退下了。

在他意识到后,竟不觉手足无措起来,冷峻的面容带上了几分窘迫,显得竟然有些稚嫩可爱。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何没有逃走,自己的隐秘心思又无法宣之于众,不由的有些手忙脚乱。

周白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温和地冲秘书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周白温和地笑了笑,眼睛里是与之不符的冷芒,他挥挥手,几个黑影上前去把厉尧搬了起来。

周白推开包厢的门,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温和地笑笑:“我是倾城的投资人——周白,因为个人原因没有去探班,今天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大家见谅。”

“qaq好吧。”

这个男人是周白,是3年前刚刚从修真位面晋升上来的,因为人品值太差刚来就连抽了几个s级任务,却好好地完成了任务而晋升为a级,但上面就是不敢用他,因为……他的角色崩得太严重了。

血腥而冰冷,黑暗而绝望。

一阵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在朱雀门边响起,然后是一阵金属敲击锁链碰撞声和大门枢纽开合声。

苍茫夜色里,那顶青帏小轿和急促的脚步声都渐渐远去。

官道上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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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宫

夜色越来越深沉,乾德宫早已掌灯,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蹑手蹑脚的走进大殿,轻手轻脚的掀开青纱丝灯罩,把烛火挑的更旺了些,然后又轻声倒着退到殿外。

昏黄的烛火下,一个男人在认真翻阅着奏章,他并未身着九龙攒珠明黄敛衿宽袖长袍,而是一袭明黄色开襟便服,由于夏夜的炎热,他雪白的亵衣十分轻薄,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膛的肌理。

帝王只不过而立,正是盛年。乌黑修长的眉宇轻轻皱着,眉目间自成一派帝王威严,摇曳的烛光在他冷清的脸上打下阴影,与冷尘有三分相似的面孔仿若冰雪覆盖。

宫殿的门无声的开合,一个更为年长的太监趋步上前,在帝王耳畔轻轻耳语几句,然后面带恭谨的敛目退站在一旁。

帝王听了太监的话,站起身来,整了整凌乱的袍角,迈步走出。

清冷的声音仿佛积着千年不化的冰雪:“去钟粹宫。”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起驾——”尾音在夜色中与匀称的舆夫步伐一起慢慢消逝。

冷瑜坐在舆里,用手撑着脸颊。

自从三个月前他在寿宴上见了华玉堂之后,那张冶艳的脸就一直在他眼前浮现,他本不是多重欲的人,对娈童佞幸也从无兴趣,可是每一想起华玉堂,他就不由燥热异常,颇想将那个少年洁白无暇的身子压在身下好好【哔——】。自从自己有了这个念头,就连自己颇为宠爱的景妃也无法挑起自己的情欲了。

冷瑜喉结动了动,漆黑的瞳孔中燃起了一抹深沉的火焰。

——既然放不下,就夺过来好了。

不过盏茶功夫,钟粹宫就到了,琉璃瓦精致,飞檐峻翘,沉稳低调又不失精致细腻,颇显皇家气度。

冷瑜挥挥手,制止了太监的通报和宫女侍卫的跪拜,一甩袍角大步走进了宫中。

从哪几名低眉敛目的站在宫门前的宫女中走上前去两名明显级别较高的宫女,轻轻的将宫门关了起来。

步入殿内的冷瑜打量着已被布置一新的钟粹宫,大紫檀雕螭案上安放着金帷彝,旁侧挂着四道镶在錾银乌木联牌上的条幅,均是名家墨宝,条幅下置着富丽的琉璃盅,一见便知是认真布置过的。冷瑜缓缓步入内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显眼的大床。

金丝楠的木料,盘旋而上的精致床柱上雕着螭龙戏珠。淡色软烟罗青纱帐层层叠叠细软的垂着。玉枕丝被,层云叠翠。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床上目露惊恐,满面泪痕的少年。他满头青丝因没有束缚倾泻而下,在床上蜿蜒出迤逦瑰丽的纹路,小脸因惊恐而单薄似纸,越显的白皙剔透仿若玉石。以冰为肌,以玉为骨,以香为魂。眉目如画,冶艳芬芳,令人色授魂与,不知所往。

冷瑜眸色愈加深沉,只觉烈焰般的浴火几乎将自己吞没,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单手抬起华玉堂尖削的下巴,冰雪般的目光带着侵略的烈焰在华玉堂脸上逡巡。

“好好取悦朕。”

华玉堂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面容上陡然现出一个妖娆的笑,软声道:

“好呀~”

目露惊艳的帝王察觉到一丝危险,想要运功,却发现内力凝结,丹田停滞。自己身子一软,倚倒在地,冷瑜面色大骇,绷紧了面容:

“你不是华玉堂。”

华玉堂抿唇勾出一个羞涩的笑,面容纯稚:

“我怎么会不是华玉堂呢?”

他舔了舔纤长的指尖,轻轻一敛狭长的眼线,艳红带妖的薄唇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抹邪惑危险的笑意。

“你的态度让我很不高兴呢~不管是那个轿子还是这个妃嫔的宫殿。”华玉堂皱了皱纤长的眉,卷翘的睫毛低垂下来,显得颇有几分纯真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