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轩气得咬牙,却不得不把声音降低:“一看就知道你们三嫉妒,咱们宿舍就我有妹子。”嘚瑟得掏出手机通讯录,他备注人家妹子的时候不光备注人家的姓名,家庭住址,姑娘长发还是短发,甚至有人家三围,月经周期,准时还是不准时。

林宛白冷眼看他,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恰在这时,他手机铃声叮咚地响了起来。林浅夏见他们都没有收回目光,尴尬道:“我先接个电话。”

顿了顿,他又保证道:“我下辈子也不娶媳妇。”

林浅夏目不转睛地看着散发出森寒冷气的林宛白。

这话像刀子般戳到贵妃心里。她步履微呛:“姐姐,你……”

“别以为你用了太子的身体,我就不敢揍你。”林宛白把他如小鸡仔般提了起来,气势汹汹道:“不说,我就杀了你。”

想起自己今日咏唱的《咏鹅》,林浅夏老脸一红:“这是鹅。”

“哈哈哈哈哈哈!”

林浅夏轻轻地咳了咳:“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说太子昨日甚是用功念书,父王现在就考一考你。”

为了气小鬼,林浅夏话语音调故意抬得很高,惊动了守在门外一众太监宫女。

林浅夏脚步一顿,于此同时他身旁有“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像是女人的高跟鞋在空荡荡的水泥路上踏响。

老板娘年纪不大,笑着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眼角边的鱼尾纹皱成一团,却更显和蔼。

“你不会耍花招吧!”

“幸好有小朋友的加入,我相信我们地府的未来现代化建设会越来越美好。”

“朱二哥,饶命啊!饶命啊!饶命啊!”

地牢里的厚湿稻草堆上有一个瘦弱的青年,他头发凌乱不堪,浑身是汗液。灰色的囚服窄小不合身,他如死狗一样趴着,白皙的腰露出半截,青青紫紫的鞭痕遍布了他露出的那块肉。

在许家,许母并没有让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只是让她替许铭把他有过婚配之事瞒下来。有了她掩人耳目,成亲一月,许铭在外安置了另外一个家的事情,宋芷芸并没有发现。

许母冷飕飕的瞥了眼林浅夏,若是眼神能杀人,他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譬如躲在及腰高的灌木丛可以不让人发现他的行踪。

“你们……不要过来。”因害怕,老太婆的嗓音开始沙哑,她想躲避从四面八方爬来包围她的鬼怪,却无处可逃。

许母亦是早早躺在床榻上了,她双眼空洞,看着桌案那根即将燃烧完的蜡烛,总觉得心头不宁。

他这一声大喝,随着风的呼呼吹响而显得更加有气势。

朱管事虽然是一介粗人,可也明白如今这个事情有多重要。若许铭老母真是害死了宋家小姐,他们许家肯定都没好下场。

宋母眼里闪着寒意,握住丈夫的手,钻心的疼痛仿佛在啃咬她全身。

许铭浑身一僵,低头忙说不敢,又道:“此等小人若是让他苟活,难保芸儿的清静不会被打扰,还请岳母大人明鉴。”

许铭走近宋家二老的院子时发现宋管家匆匆从厅堂出来,心里疑惑便大步迎了上去。宋管家是宋府的大总管,跟了宋父二十年,颇得宋父信赖。

那她老爹老妈要见自己做什么。

宋芷芸跪在地上,抬起苍白的脸,眸光一闪一闪,像两撮绿油油的鬼火:“求母亲替女儿做主啊。”

林浅夏:“……”

两个小风涌起的漩涡从宋芷芸的安踏鞋涌来,宋芷芸往后一飘,平时只能飘一步的距离,如今能飘了个十几步。她惊喜地看着林浅夏:“我成功了。”

标准的古代女人,算不上多漂亮绝艳,却有一股委婉的古典韵味。她面色苍白,唇色发黑,身穿繁复的镶金边寿衣,手带金镯子,还有另外几套色彩鲜艳的衣服放在棺材里。

虽然他带着宋芷芸尽量往阴凉的地方走,可此刻太阳很猛烈,宋芷芸的皮肤还是越来越红。她极力忍着皮肤传来的灼热感,尽量不拖林浅夏的后腿,可林浅夏还是能感觉到,宋芷芸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林浅夏:“……”

“只有心有牵挂之人烧的钱,才能放到我的地府户口存折。”她拿出一个白色的小本本,写着她生前的名字,她摊开放在林浅夏面前让他看。

“砰”的一声响,林浅夏掉地。

老头:“……”

心里对没礼貌的司机大哥同情了一秒钟。

大林同志说:“真是你爷爷叫你去的,我告诉你。他可是一个老地主,贼有钱的,你过去肯定不吃亏,要是不过去就亏死了。”

“虽然你老子挺不靠谱的。”

对于自己家庭的事,林浅夏没有隐瞒。他没觉得有个不靠谱的老子会怎么样,也没有认为现在的生活哪里不好。

“那郑思源的生活费从哪儿来的。”

林浅夏向来是他们404宿舍最不八卦的一个,怎么就好奇上一大男人。许祈探究的目光盯着他,莫名觉得有些恐惧:“你不会是改变性向了吧!”

路过许祈座位的陈明轩抢了他的梳子放在自己头上梳了梳:“放心,就你那粗相,小林改变性向也不找你。”

许祈抢回自己的梳子,怒道:“滚——”

朱龙天说:“说起来,许祈的大哥好像几个月前就过世了。”

林浅夏脑子浮现出穿格子衣的平板头,一下子来了兴致:“他怎么死的?长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