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手一滑,被他从肩膀上甩落,并且由于脚还在不停地迈着步,差点跌个趔趄,不过也没生气,继续笑嘻嘻地和他搭话:“别这样,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嘛。我输了五百,庄鹏那家伙输了好几串,保守估计也有三四千,你总不会比他还多吧?脸色这么差,是输了多少?”

“可以。”诗云应一声,“听上去挺有意思的。”

陈夏:“《顶端3》?这片子不是据说有抹黑军方的嫌疑,无法过审,只能网播,不能上映吗?”

霍远:【我知道】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霍远笑着把可乐递出,问道:“来一口?”

要是手机在身边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发个表情过去试探一下,结果好自然是皆大欢喜,结果不好也可以用发错了这个借口来挽回一点面子,不像现在,只能这么干坐着。

搞了半天,原来是闹了个乌龙……

“为什么要看他能不能猜到你?”

“你扔东西之前都不知会人一声的吗?——不对,就算是知会也不行,哪有人用手机玩这个的,你当是篮球呢?”

霍远看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架廊的栏杆边上,靠在上面,俯视着外边说道:“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经常被抱去部队,跟着那些新兵一起训练?”

霍远挑起眉梢,抬眸看她,一副恭候下文的模样。

霍远没应声,径直走向最后一排,归了队。

果然,那个不好好站军姿、被教官拉到最前面的人,就是她的青梅竹马,霍远。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搞这些东西的。”霍远没什么耐心地回了一句,侧过身去背对着墙壁,显然不愿意再多谈这个话题。

又一次被询问这个问题,诗云都有些无奈了,仔细算算,这都是今天以来的第三次了:“真的不是,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李恬:“看来我拉低了平均线,我爸妈都是普通人,一直期望我能考上新中,最好是实验班,知道我考上了之后也试过找人,但没找到,就算了。还好我被分进来了。”

“你怎么吃这么少?而且还全是蔬菜,都不吃肉的吗?”

“有,怎么没有。”霍远满口回答,转过头去喊了一声,“贺齐修,你后面还有空位吗?”

围观了全程的姜笑笑见状,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什么叫气场,这就叫气场。盛诗云,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这男同学才叫帅,巨帅巨帅。”

不过到最后她也没有用上这个闹铃,在学生陆陆续续地从外面回来后,教室里就变得热闹起来,尤其是后边一群男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吵闹的声音几乎能把天花板给掀翻,诗云才迷迷糊糊地陷入睡眠不久,就被这些声音给吵醒了,趴在桌上挣扎了十分钟,还是抵不过这刺耳的闹声,睁开眼坐直身体,打消了午睡的念头。

霍远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所以也不跟她认真,跟着笑道:“混混怎么了?混混也可以有绅士风度啊。再说了,这也不叫绅士风度,是你站在这我才留下来陪着的,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离开了。哪还会在这耗着,热都热死了。”

“嗯。”诗云应了一声,“不过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你爸领了对母女回来,然后你就离家出走的事。”

片刻后,她说道:“有。”

霍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不用,我开玩笑的,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写的。”霍远转动着玻璃瓶,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盛诗云,你和我说实话,这玩意真是你买来准备送给我的?”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诗云,一副自来熟模样地笑道:“你刚刚叫他什么?霍远,是这个名字吧?我叫陆临,陆地的陆,临时的临,认识一下。美女,我看你家霍远哥哥一脸冷冰冰的模样,跟他谈恋爱有什么意思,吵架还要女朋友来主动和好,不如分了,重新找一个好的。你看我怎么样?”

她已经尽量加快自己的步伐了,在里面匆匆转一圈、扫一眼,没见到霍远的身影就离开,可还是有人主动上来和她搭讪,甚至想对她动手动脚,虽然都被她灵活地避了开,但也依然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惊吓,离开时心都是怦怦跳着的。

诗云有些紧张地笑了笑,刚想摇摇头回绝,吧台后的一扇门就被人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青年男子,在看到她后皱了皱眉:“未成年?我们这里未成年人是禁止入内的,小姑娘,你满十八周岁了吗?”

可是为什么,霍叔叔就能轻易放下呢,只是半年而已,就在外面找了新欢……怪不得自从上了初中之后,霍远就忽然性情大变,一改小学时的认真勤奋,变得玩世不恭起来。

贺齐修道别离开,诗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学校,坐着司机的车回了家,只不过一路上都在想着刚才的那番对话,心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霍远连家都不回,在外面待了两天两夜。

此时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大部分桌椅都空着,在座的不是低头玩手机就是睡觉吃东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唯独一名男生严帆是诗云的初中同学,个性属于比较放得开的那种,和班级里众人都打成一片,在霍远离开后问了她一声。

“知道,但食堂人又多,又不好吃,去那里吃没什么意思。”霍远笑着回答,“好不容易你请我一次客,当然要好好地享受一顿,去外面吧。”

“老师,这点您就不用担心了。”他话音刚落,一名男生就提高了嗓子喊,“我们都是实验班的尖子生,在纪律方面是肯定会自觉遵守的。”

霍远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把东西放在宿舍的公用衣柜旁边,就过去查看了一下还空着的床铺,指着其中一床对诗云说道:“这上面贴了你名字的标签,应该就是你的床了。现在就铺床吗?”

诗云抬起头。

她惊讶地看向面前的少年人,诧异道:“霍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血缘亲情真的很神奇,当时的盛如玫在山村待了八年,被生活的苦难折磨得又黑又瘦,外貌上一点也看不出父母的影子,但张琴就是在电视镜头前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确定了,这是她走失的大女儿。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