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我没生气】

“好热。”诗云摘下帽子,一边用帽檐扇风,一边压下心头那股奇怪的情绪,对霍远说道,“你站在这里,不觉得太热了吗?”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直接询问霍远,但她不敢,要是这位大少爷不理会自己,和刚才那个教室门口被无视的可怜同学一样,那得多尴尬。

霍远:【刚刚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姜笑笑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我现在跟他没什么交集,如果这样他都能猜到我,就说明他对我本身就很关注,对我有意思,那我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暂时。”

诗云点点头,嗯了一声,“上午看你俯卧撑做得那么厉害,我就想到这件事了,你是在部队里训练的这些?”

诗云接过手机,再度抿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过身,把手机放到课桌里面,借着桌面的遮掩按下home键。

后排男生为此起了一阵骚动,诗云仔细听了一下,发现都是在夸他崇拜他的,虽然夸张起哄了一点,但也更能真实地反映出他刚才的那番举动赢得了多少好感。

教官看在眼里,笑着说道:“你们可别小看这立军姿啊,这是身为一名军人需要掌握的最基础技能。我们在部队里经常举行立军姿大赛,某一年有个新兵脸上被叮了好几个蚊子包,别人看着都觉得痒,但他就是忍住了,在军姿大赛中被评为了最优。当时正好省军区的政委过来视察,一看这人就大为夸赞,说军人就该拥有这样一颗能忍的坚毅之心,直接把他给提拔了,所以说你们——哎,那位同学,你干什么呢?我可不是在开故事会,好好站好,耳朵听就行了,军姿还是要立着的——说你呢。”

只可惜其余三人都不是心思细腻那一挂的,完全没有发觉他这拒绝的态度,或者说发现了也不在意,继续和他说话:“你这也太牛了,你家里干什么的啊,这都能把你塞进来。”

姜笑笑轻笑一声:“他就是那种典型的二代少爷,估计家里爸妈有当官的,哪天我找个机会问一问他,看看是不是这样。还有,我觉得那个霍远的家庭肯定不简单,你们没看见中午他回教室时那个样子,气场比陆临还足,普通人哪有这个底气。”

姜笑笑:“盛诗云,你呢?你爸妈都是干什么的?”

发完军训服,又说明了军训期间的注意事项,戴宇山就解散了班会,让众人自由活动了。

听见熟悉的名字,诗云吃了一惊:“贺齐修?他也来了?”

按照一般逻辑思维,诗云本以为他会和别人说一声,让人给他让个路什么的,但她忘了,她这竹马从来就是不走寻常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只见他走到那群男生面前,也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那群男生就渐渐止了笑闹,默默地让开一条路,让他坐进去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自己才睡了十五分钟,现在是下午一点多,离班主任所说的集合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就转过头去望了一眼,想看看霍远有没有回来。

“是啊。”她低低应了一声。

“不错,挺好的。”霍远吐出口气,解气般说道,“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恶心的真面目,看他以后还怎么混。”

“真的是太可笑了。”

但这已经足够了,诗云仅仅是在他身边听着,就感到一阵巨大的悲伤,陪着他一块红了眼眶。

霍远就把袋子打开,拆开包装纸,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玻璃瓶。

诗云蹙了蹙眉,不想搭理这个一看就是混混模样的人,霍远也从怔忪中回过神来,站起身,甩开陆临搭在肩上的左手,放下酒杯,拉着她离开酒吧,来到了外面。

明知道这些可能只是自己的幻想,事实是她这竹马昨天还一挑四干翻了好几个混混,被评价为“又凶又酷又帅”,但她就是忍不住这么去想,把当年的自己投影到对方身上。

酒保夸张地笑了一声:“老板,咱们是做生意的,哪有把顾客往外推的道理?我看这个小妹妹很靓嘛,留她在这里肯定能吸引来一大批人,留下来呗。”

“不是……”

回到家,刘嫂已经做好了晚饭,满满摆了一桌,张琴也亲自下厨烧了两个菜,当然不是为了诗云,而是好不容易放探亲假回家的丈夫盛博瀚。有时候诗云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位寄住在亲戚家的客人,和女主人永远都只有那么几句客套的对话,仿佛张琴对她的母爱都在她七岁之前耗尽了。

“这故事又不精彩,我去想它干嘛。你这胆子也太小了,该多听听,练一练,要不然以后怎么看恐怖片?”

去外面当然好,但是——“能去外面吃吗?”

接下来就是一些常规的注意事项说明,和诗云在初中入学时听到的大同小异,无非是不准带手机、不准随意出校门等,只多了一项晚自习的内容,高一的学生在每周日到周四的晚上六点到八点半之间要在教室里进行晚自习,周五周六休息,上课时间还是正常的朝七晚五,周末双休。

诗云有些尴尬,先对姜笑笑说了一句“他叫霍远,我叫盛诗云,我们两个都是高一七班的”,才回答霍远:“现在就铺吧,时间离十点半还早,应该来得及。”

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