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种人就是不识惯,百惠有点这毛病,沈牛儿就更甚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前使唤不动她也就皱皱眉头脸,现在好了,非得撵着赶着,看来是跟她混熟了,可惜敢怒不敢言ing!~

沈牛儿一进屋一双眼珠子就直勾勾盯到自己媳妇身上了,看她不跟他走前那样吃猫食一样,反倒大口大口吃的香甜,心里高兴的紧。她造的欢实,他儿子在娘肚子里也得长的欢实,又见她脸都圆了一圈,更觉得岳家照顾得好。

沈牛儿面上感恩戴德的,其实心里轻蔑,骂她王八蛋,老子几句话捞这么多好处,值!沈牛儿将手中的东西抛起来又攥紧,两个金镏子一个金丝荷包,嘿嘿,回头给我媳妇儿带去!

沈牛儿轻笑,叫她放心,这女人真是太小看他了,这点事真值当她这么惦心,再不济他就生嚼了他,想毁尸灭迹办法他有千千万个。

百惠一出西屋就发现屋子里外沈牛儿又收拾了一通,青砖的地面上一汪水渍,墙灰也被他刮的东缺一块西短一条的。东屋的门没关,门帘也撤了,百惠看了一眼,就连炕被和一些帘幔都没有了,不过百惠一到厨房又找到了它们,都堆在灶坑旁边等待它们最终的归宿呢。这些床品都是按着新婚喜庆样子置办的,不是大红就是水红,血渍干涸后只在上面留下一块块暗痕。

张氏原本睡眼惺忪的小眼,待看清桌上的早饭时瞬间瞪得溜圆,质问道:“你这做的是什么!~”

百惠跌跌撞撞的走回厨房,一路上还能隐约听到沈牛儿说:“上不得台面的蠢妇,还没那鹌鹑胆大,来个人就慌了手脚,怎么教都教不会,要不是看在她有了身子,早就把她休回家去了。”

俩人均是皱眉,目光具是不善,那人也不含糊,本就腰圆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沈牛儿只一眼遍看了个心惊,忙道了声抱歉就扯着王坤走了,那人待他们走远后还眯着眼睛嘴里咂着,像!!

百惠挣开,捂着嘴作势要吐,沈牛儿忙从炕上光着脚就蹦到地上,从墙抄过痰盂给她接着,还一下下给她摩挲后背顺气。

现在家里就十几两散碎银子,还有沈牛儿那么个小金大户,能挪动的也就三无两了,这也不少了,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也就这些了。

没两天百惠就知道他为啥钱事不问了,因为他自己就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主,那天给完她钱,给他洗衣服换荷包的时候还看里面有□两银子,转天他就跟她说没钱了去小金鱼儿那的那天。以后虽然没天天如此,但隔三差五的请这个吃找那个喝的,少则也得一两半吊的。怪不得从来不问她家用如何,原来是本不在意,幸亏他还是往家拿钱的时候多,也都是大头,平常拿些好处或者打赏就够他个人开销了,不然家里的钱她肯定是不敢管也管不起。

小丫头没料到沈牛儿竟是这般好儿的主,刚才自己冒犯失礼全然不怪,好好心的要让出自己那份,丫头羞愧的涨红了脸,说:“不用不用,也到我了,刚才我以为我前面没人的。。。我是承郡王府新来的丫头,是内院的大姐姐们说要吃热乎的酱,头一次办差心里着急。”

一个多月过去了,今年年头早,刚好还剩一个多月过年,沈牛儿和王坤二人终于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幸不辱命,果真叫他们寻着了好东西,王爷一个高兴喊了声‘赏’,王妃也得托着他的兴致跟着赏赐一番。这些高门里的奴才们惯会逢高踩低,主子就叫了一声赏,具体赏多少下面的各大管事都有拿捏,受主子青睐的主他们的手也松,若是个不得宠的,他们也暗中苛刻。明立的是一等功劳,给你个三等红封你也不敢去问不是,明立的是三等功劳给你个一等红封,主子他也没那个功夫管。

“怎么,那两个娘们儿没伺候好你?兄弟我可是把两个漂亮的都留给你了。”王坤和他勾肩搭背的,俩人有共同的嗜好,又同在一起谋事,做事儿也算讲究,最主要的是还没什么心眼大咧的格。虽然他同原管事的关系更近一些,但子有些不出头,沈牛儿看在干爹的份上平常对他多有照拂,王坤死心塌地的拿他当好兄弟。

“都是至亲骨,合该的。”这事说深了让人尴尬,说浅了也让人抹不开面子,百惠一语带过,沈翠翠感觉舒坦不少。

本来是掩饰尴尬才要说点别的,却越唠叨越是没完,说完了才想起来,俩人虽然是夫妻了,但实际上还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这样真是太自来熟点。况且沈牛儿那么个混不吝的主,她唠唠叨叨的还不得平白惹他厌烦啊,话说她真是怕了他内沉可怕的眼神了。

百惠也不与她撕扯,直接把银子放进家中装放银钱的小陶罐中,说:“沈牛儿明儿就走了,说是得年跟前才回得来,给我留了不少家用,富余着呢。给您的就是孝敬爹和您的,也快到年底了,用钱的地方也多,这样我也能少惦记点家里。”

要不沈牛儿沉着脸镇在一旁,俩人早就撕扯上了。李柱子在一旁干着急也不敢劝,百惠尽量靠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没想到躺着还是中枪了。

百惠很淡定,回以淡淡的微笑,拿下火墙上的铜壶,在水盆里兑了点热水投了一把毛巾递给他。

此处省略1000+详情见公共信箱

“咋活着都比现在这样守着个坟茔地一样死气沉沉的院子守活寡强!”□被撞破,还被最信任的妹妹瞧不起,王怜儿在成熟的神经也绷不住了。王可儿说完也后悔了,两姐妹互相堪怜,相拥痛哭,怎么女人的命都这么苦呢。

“好歹在主子跟前伺候了这些年,先前在里跟着皇后她老人家,王爷建府又跟着先王妃,好东西没少见,不缺。这还是先王妃当年留给我的念想,那时主子听说这镯子的历任主人均是子孙满堂,得了后就再不离身。也真神了,转年就有了小世子,只是没挺过最后一关。”

沈牛儿给她复又拉好被子,自去翻了百惠陪嫁的那个衣物箱笼,果然备着几套他合用的衣物,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穿戴整齐只觉得贴身又舒适。

除了在那次命案现场有过一次不深刻的印象,沈牛儿还真没和尹百慧接触过,尹秀才觉得低嫁女,规矩也比平时大了几分。沈牛儿看重的就是她秀才家小娘子的身份,至于本人如何他还真不在意,反正他又不却女人,就算是个无盐女河东狮一个小院子给他,乖乖给他传宗接代就行。不过听沈翠翠回来说了一些,倒是处处夸奖,真要是个好女子,他也不吝疼惜的。

都这节骨眼了,谁家都一大堆事,帮不上忙就是了,哪能反过来添乱啊。不过人比人气死人,看人这婆家,上赶子来帮衬着,再看自己这头,上个节气还是爹挑着担担,厥哒厥哒的主动给人送的节礼。

尹百惠站在自家地头高声吆喝王氏,看着满眼无边的青纱帐,感叹穿越大神无处不在。据史记所说的分析,在开国那个穿越皇帝之后,又有位被喻为神农的穿越神人,此人将玉米、土豆、番茄等等的在大煌推广开来。还将粮食亩产量提高,又发现各种食物调味料,研制各种美食,总之但凡入口的东西他都有涉猎。丰城周边的土地正适合种植耐旱高产的玉米,也亏了那位大神了,针对土地成功推广了各种泊来物种,不然大煌朝哪能如此富饶。

出于野兽的本能,小疤赖越来越心惊,记得一个老妈妈说过,他们这种下三滥的人,天生就带着一股佞妄的腐烂气息,有良身家出身的良家子没有的狠辣和狡诈。这苦窑场里若是不狠,饭都吃不上,只有玩儿命才能活命。在窑场待的久的,哪个手底下没个几条人命!

收好了银子,沈翠翠砸门,进屋跟他学了今天集市上的事。沈牛儿眯眼回忆,依稀记得是有一个面孔残白的女子惊呼晕倒大哥,那是被你吓的。

看他进来粉桃‘哎呀’一声赶忙背过身子忙系衣襟子,红杏儿身上就一件肚兜反倒没在意,还甜甜的冲沈牛儿一笑,挺了挺脯子腻腻的说:“沈爷来了!~~”

“小金鱼儿的事儿你们知不知道?”沈牛儿开门见山,造得王坤一楞,不过身边儿的姐俩儿的神色显然是知道点什么。

王坤炸了,瞪着她俩,怒问:“到底咋回事儿?这是我哥,你们和那见人到底瞒着啥了!”

粉桃儿年岁大点,见识也多,跟王坤时间也长,不像红杏儿平常见着爷们儿

43、第43章

“我们瞒啥!只是不想给沈爷找麻烦罢了,还有你,跟你说了你能忍了不找小鱼儿麻烦么?你知道她勾搭的是啥人啊,那可是丰城有名心黑手狠的活阎王黑豹子。”粉桃儿看了眼脸色乌黑戾的沈牛儿,又说:“不怕这话沈爷不爱听,这位爷可真不是你们哥俩能动弹的,之前小金鱼儿还搭上了一个皇城的富商,那好东西流水似的往她家抬。后来和黑豹子俩人不知道怎么撞上了,那动静儿叫一个大,后来再没看见那富商了。就连人家人来寻也没半点破绽,附近人家也都被黑豹子封了口了,谁敢惹他们啊。”

沈牛儿的脸色变了几变,王坤坐不住了弹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cao,敢给我哥带绿帽子,叫我去会会那个黑豹子到底有多牛。”

粉桃儿拦他,被他一把又甩回炕上了,刚要窜出门去被沈牛儿一把拽回来推坐到椅子上,说:“黑豹子我跟他接触过两回,确实是个硬茬子,碰不得!”

“那就这么忍了!都叫人骑脖子上拉屎了。”王坤这人真不知道该说他啥好,一筋?义气?够朋友?反正这小命儿能留到现在真叫奇迹了。

“我是叫人给这么大亏吃却不吱声的人么,只是黑豹子手下人多,咱们就这么去了肯定是白给。况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金鱼儿吃我的喝我的却这么给我没脸,咱们先收拾了她,以后有机会再拾掇黑豹子,你要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像你这么横冲直撞的,给人练手都不够看的,你得学会以小搏大。”

沈牛儿沉着脸,眼神骛得更是吓人,垂着眼帘不动声色。不过王坤就是服气他这点,忍不是他欣赏的,但他总能做最后翻牌的赢家。

“小金鱼儿现在可得黑豹子宠爱得紧,上回有个姐妹跟她不对付,叫黑豹子的手下打得跟猪头一样。你们现在动她,怕是黑豹子那关也过不去。”粉桃儿可不想叫王坤去当灰,虽然不是正经夫君,但还指望着他拿银子吃饭过活呢。

沈牛儿看了她一眼,叫粉桃儿从心底打了个寒颤:“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就行,今儿就当我没来过,要是传了出去别怪我连你们姐妹儿一起收拾了。”

说完沈牛儿就出去了,王坤又整了下衣服后脚跟了上去,问他这事怎么办。

沈牛儿四下看看,把他拽进一家茶肆,叫了个包间,说:“我心里有数,你别跟着掺合了。”看王坤又要急,又说:“你太急,容易出错,这事得容我再想个完全之策才行。粉桃儿说的没错,黑豹子不是一般人能动的,小金鱼儿现在得他心思,就算知道是我的人,我动了也难免不和我起冲突。”

王坤平常信服他,虽然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但也没敢太张扬了。不过私下里也打听了不少事,又找到沈牛儿跟他说:“哥哥,听说黑豹子的媳妇是个善妒的,家里但凡被黑豹子收用过的丫头不是打死就是发卖了,咱们何不从这下手。”

沈牛儿点头,心想王坤总算长点脑子了,说:“恩,黑豹子的夫人是从小和他一起长起来的,他那夫人比他还心黑手狠,可以说黑豹子有今天是俩人一起闯荡出来的。因为夫人善妒,平常黑豹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玩女人,要是被发现了,基本连活口都留不下来。本来小金鱼儿是要跟之前那个富商回皇城做姨娘的,谁知道勾搭几回的黑豹子还对她上心了,让她来个飞蛋打。黑豹子玩女人啥时候都是白玩,就算小金鱼儿有点手段,也不过就是够吃够喝而已,现在她是有苦难言了。”这几天沈牛儿也没闲着,打听了不少有关黑豹子的事,自从他发誓在不被人欺负开始,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暗亏啊。小金鱼儿那臭娘们儿,想找主好好跟他说一声儿,虽然少不了揍她两撇子,但绝不会死吊着她不放的。人家干的就是皮买卖,不知足他一月那十两八两的他也能理解,可她敢一边拿着他的银子,一边又勾搭爷们儿给他这么大的没脸,不管啥旧情都饶不得了。况且这事王坤都知道了,要不拾掇了她,还有啥威严当哥哥了,以后办事谁能服他。

“该,让她浪、,也不想着哥哥对她的好。”王坤说。

“这阵子我也不待见她,本想冷冷就慢慢拉到了,谁知道她敢一声不吭的背着我勾人!估计这事早传开了吧。”沈牛儿问。

王坤尴尬了,嘿嘿一笑,说:“见你久不去,大家以为你早不要小金鱼儿了呢,所以才没知会你。”其实是害怕黑豹子吧,所以连王坤都一起瞒下了,这家伙向来和沈牛儿穿一条裤子的。

沈牛儿不傻,心里有数,只是更恨得牙痒痒了!

又过了几日,细细打听了黑豹子的行踪,知道他要去临城要一笔欠债。便叫王坤找了个机灵的小花子,送了封匿名信给了黑豹子的夫人,没多时,宅门里就驶出了一架马车一路往石榴胡同去。

来的是黑豹子夫人的亲信,也是他们初得势时便在跟前伺候的一个丫鬟,各种司手段没少见也没少使过,现在嫁了他们府里的大管事,是黑豹子夫人跟前的得力妈妈了。

见了小金鱼儿就先恭喜,说是爷吩咐的,接姑娘进府享福了,夫人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敬茶呢,赶紧跟了去吧。

不管多猖狂的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坏人命,先弄回府去,到了自己的地盘,还不由得被捏扁搓圆。

小金鱼儿在沈牛儿身上吃够做外室的亏了,所以扒上了富商后就一直嘘呼他接她回府,谁知道被黑豹子给搅合了。之前叫黑豹子沾了身子,无非就是想多得个靠山,怕以后自己的事发沈牛儿找她麻烦罢了,谁知道却惹了更大的阎王。黑豹子本身手就紧,不说白睡她也差不多了,现在的日子全凭着那个富商给她的金银贴补呢。有心找沈牛儿哭穷去,可也知道那不是善茬,只是每月打发她爹取些固定的花销。

现在说要接她进府她怎么能不高兴,黑豹子那可是丰城最大的地痞了,光是每月商铺给的孝敬听说都要成箱子往府里抬。他现在不舍得跟她花钱,可家里的和外面的能一样么,这点事她早就看明白了的,就算外面的是天仙,那男人的钱啊什么的,也是得往家里那又老又丑的母老虎手里交。

她年纪也不小了,过几年更是没资本拢住男人了,所以就想趁着还有些颜色进个富贵人家,哪怕做妾当小也比当外室有保障啊。

一下听见要接她进府,小金鱼儿被忽然而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忙不迭的应承了,还撸了手里的金镯子给来接她的妈妈让她多提点。小金鱼儿的父母一看女儿要被接走享福去了,怕摇钱树飞了以后没了依靠,非要跟着一起去拜见夫人,其实是打着主意要去讨些好处,谁家嫁女儿不收聘礼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