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了口气,艰难地翻了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七万多字,60个收

杨一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一副不太想同他说话的样子。吴量撇撇嘴,继续忙活去了。杨一善回想了下他刚刚说的话,那盗匪今早从丙字房换到了甲字房,甲字二号房?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手握成拳,轻轻地敲了敲脑门。她已在家里养了三天,这会儿烧已经退下,只是头还有些晕,嗓子干哑。她使劲哼出一声,清了清喉咙,咳出一口谈来,吐在了床边的痰盂里,这才觉着舒服了些。

“你是丁元?”,李全也同样打量着他。

“把床单、被子也都换了。床板也擦擦,我爱干净,闻不得一点腥味”。

李渔站在离杨一善两步远的地方,听了这话他气地都忘了害怕。“这鬼定是存心戏弄我,叫我一个世子随侍在这替一个娃娃放羊。那以后我在别的随侍面前还怎么能抬起头来?”。

“哪呢?哪呢”,代辰顺着杨一善手指的地方看了看,等他终于看清,抽出箭来的时候,那兔子早就跑地没影了。他又若无其事地将那根箭插了回去,杨一善在边上看着,觉着代将军家的这位大公子有些一言难尽。

“好”,那随侍顿了下,又磨磨蹭蹭地加了句,“多谢杨老板”。说完还偷偷看了杨一善一眼,不想被逮个正着,她又忙别开了眼。

杨一善犹豫了下,用手遮住嘴小声回道,“昨天那个周老板,好似好似小产了”,这话她还不大能说得出口。

“我家姑娘我家姑娘”,那随侍突然打起了结巴,“你是谁?”,倒是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旁的。

王老板先在心里算了算,从马行到异乡安还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且异乡安离大路不远,有许多车本就是要从那边过的。如今只要在那停一停,每车就能多个二三十文,这倒是很不错。马行里回程的,一天怎么着也有五六十人,这样一个月下来至少能有六两的银子。虽不算多,但这却是白白送的,王老板便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我的新客栈要开张了,我来请孙先生给算个吉日”,杨一善应付了一句。

杨一善也不理他,直直把荣管事带到了屋子里,好在卫大夫这会儿还在。杨一善同卫大夫介绍了李荣,边上众人这才知道,跟着她一道来的竟是王府管事。本来还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的一堆人,立时安静了下来。

一时无人说话,这种安静叫杨一善十分忐忑。“杨姑娘好大的口气,那续骨膏,我父王平常都不舍得用”,李盛岩懒懒地开了口。

杨一善听了,松了口气,“那趁着还有亮,麻烦卫大夫帮他接上”。

杨一善摸了摸下面的木头,面上依旧有些水汽,她便有些不大放心,还是去找了陈师傅。

杨一善收回思绪,琢磨了下眼下状况。

“好!”,杨一善应了声,便开开心心地出去了,看不出一点难受的样子。

☆、幽会情郎

“我们东家新建的客栈要上大梁了,姑娘叫我来找孙先生测个吉利日子。孙先生既不在,我便回了”。年有新说完就要走。

杨一善顿了下,“他来找你和孙逸仙有什么关系?”。

“我上去了?”,李盛岩觉着有些不妙。

可眼下却是不能就这么回了松柏院,到时候忠王一世的英明怕是都要被她丢光了。园子里坐着许多客人,她要是就这么回了,那些人回去后不知道会把这事传成什么样。再说她若走了,又叫王爷、王妃如何面对众人呢?杨一善从来没有将烂摊子丢给别人的习惯,既是她将这事给办砸了,那这后果便得由她担着。

杨一善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跳,倒是清明不少。她看看自己的衣裳,又瞅瞅边上人的妆扮,不由皱眉叹气,“这又唱的是哪出?”,倒是一语双关。

经这么一岔,杨一善就没了什么看杂耍的兴致。“江行,我先去绕余香,你看完再回去”。杨一善说着掏出了一把铜钱,递给江行,让他走前付给那端盘子收钱的小童。这离绕余香近地很,她走几步就能到了。

三更宵禁,所以二更的梆子一响,楼里便不再接新的食客。除了两桌子还在喝酒的,其他食客也都吃完走了。伙计们便去那两桌催了催,今天倒是很顺,食客很是配合,嘀咕了两句,也结了账,歪歪斜斜地散了。这时候伙计和帮杂的,手脚都利索地很,麻溜地把这两桌收了。一刻钟不到,绕余香便关门打烊了。

杨一善翘着嘴角,“没什么。江行,你吃完饭还是同年红一道去学堂念书吧”。

杨一善又悄悄抬头,见忠王伸了手过来,她下意识地便将头往后仰了仰。待反应过来,又抿着嘴,睁大了眼睛将脑袋往前送了送。忠王试了下他的脑门,“没起热,看来你这回是真的知错了”,王爷顺手还揉了揉李盛岩的脑袋。他想起了李盛岩小的时候,虽调皮了些但十分聪慧可爱。这几年长大了不知怎么地,越来越讨人嫌了。尤其是随心出事以后,他这性子就越发叫人琢磨不透。

杨一善跟着李渔客客气气地把天香阁的两位姑娘送走了。那红衣姑娘出了门还回头看了杨一善一眼,同旁边说道,“你说那杨成当年怎么想的,若大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了,害得自家女儿同我们一样迎来送往”。“可不是,我见她刚刚跑来跑去,额角都生了汗”,另一位接道。红衣姑娘摇摇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恨不恨她爹,反正要换做我,我是恨死了”。

杨一善偷眼望去的时候,就见那孩子在悄悄抹泪,她赶紧闭了眼。

“那姑娘”,李盛岩微微红了脸,“我有没有将她怎样?”。

杨一善睁眼,见年婶子一脸的泪,她自己倒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婶子,白天酒楼的事你听说了吧,我收了个随侍,就是江家玉铺的小子”。

杨一善手握成拳,也不嫌脏,放到嘴边咬了咬,强迫自己镇静。她吩咐吴量赶紧去报官,又让店里伙计把外头围住,别叫人瞎碰尸首。最后狠狠心,吩咐掌柜把那时店内所有食客的账都免了。

三日后是年红假休,那日天气好,年婶子便想带着两个女娃娃一道,去蝉鸣寺上上香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