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忙

“我不丧气,回去我再找找,就是劳烦您了”。杨一善说着又把那些草仔细收了起来。明天得把这些还给它们的主人才成,要是给弄没了,她可就得花五两银子买了。

“先去孙家,你在前面带路”,杨一善并没答他。

“好,那便把她叫过来吧”,王爷朝下头说了一句。

杨一善又看了眼那师傅,三十多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她想,等下他要是真的摔断了脊背,她就得趁着今天把这事结掉。她最多出个这次看诊的银钱和后头抓药的费用,再额外补贴上十两,这事便结了。她一定要写好契书,让陈师傅和这个大工画了押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抱歉我又改了下名字和文案

他倒是想对了一半,杨一善昨晚却是来来回回地想了许多关于魏先行的事,翻来覆去的到天亮才睡着。可她这会儿却是特别盼着能有个人能去将她叫醒,哪怕拍醒也成啊。

“江行回家了,我给他放假了”。

“停车”,李盛岩叫停了马车,从车上下来,撑着伞走到杨一善边上。他弯腰,勾起杨一善的伞,低着头抬眼去看。但见一张粉脸,峨眉淡扫,红唇微翘,低垂的桃花眼,眼尾轮廓极妙。“好一个伞下美人”,李盛岩心中微叹,不过这美人的侧脸似乎有些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编编说我的文名、文案都太有歧义,看着像奇幻。

年有新点了点头,“那我叫孙先生帮咱们把这名字也算算?”。

李盛岩听着这语气温柔,好像没有什么要发火的意思。他斟酌了下,回道,“我本来是想耍个小把戏叫母妃开心。可临上场前我又想起父王前些日子叫我行事谨慎,又说我有个顽劣的名声不是什么坏事。我就想,正好代家和其他人都在,我倒不妨叫他们以为我不但顽劣不堪而且胆小怕事”。李盛岩猜那个胆小鬼必是临阵脱逃,没有上场。

杨一善地坐在塘边不想动,丫鬟们拿了干净的软布来给她擦头发、擦脸。李渔也赶紧给她披了件干净的外袍。她闭着眼睛,任由丫鬟们摆弄。秋风吹起,也没能吹动她湿哒哒的头发,倒是扶起了岸边垂柳。李荣远远看着,头一次在自家世子身上看出些落魄凄凉的意味。

李盛岩坐在王妃下手,利落地给王妃剥了只蟹。同桌的代夫人便开口称赞世子孝顺,王妃好福气。

“世子,世子!真的使不得,您到时候要是磕了碰了,王爷还不剥了我的皮”。班主说着,朝李盛岩磕了几个头。李盛岩看得厌烦,“够了!王府这么多人还能叫它伤了我不成。即便真是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找你麻烦。太阳落山前,你只管把他们送去”。李盛岩说完就走,班主还想再劝几句,便抱住了他的腿。李盛岩皱了皱眉,使劲挣了开。带着他的小斯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杨一善和张掌柜对账的时候,张掌柜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人也没什么精神。

李盛岩哼笑了声,不想却扯地半张脸都疼了起来,“这还是只作恶的鬼,成心不上药,不叫我好过”,李盛岩恨恨地想。不过想着昨晚它到底是替自己挨了一巴掌,又觉着两相抵了。

“我同你说了多少次了,要谨慎行事,谨慎行事!你倒好,在院子里就要闹出人命!那代家就在边城等着捏我们的把柄,这事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递到京城去,上面拿着由头便能夺了我的兵!”。忠王越说越气,“李全,去请家法!”。

“倒是年轻。杨老板,我初来乍到,不知道你绕余香的规矩。不过你也不必为难,我们也只是叫两位姑娘来唱唱曲罢了”。

“杨姑娘客气。可随侍随侍,自是要随侍左右才对”。不想江行却是个认死理的。

李盛岩觉出些不对来,“李渔,你把昨晚的事,仔细同我说一遍”。

“杨一善”,李渔回道。

她那天从外头回来,刚下马车,便听砰地一声,一名中年男子直直摔死在她面前。白花花喷射而出的脑浆子,溅了她一鞋面。杨一善扫了地上那人一眼,就赶紧将眼闭上。她胃中翻滚,早上喝的粥硬是要往外冒。她咬着牙,使劲将它咽了下去。

“不是,昨晚就见了红。我家姑娘没太当回事,哪知道这一大早就流了这么许多血”。

“孙逸仙啊孙逸仙,你给我算的这是什么好日子!”,杨一善在心里埋怨了起来。要知道像他们这种做买卖的十分忌讳此事。各家的铺子都有些不成文的规定,那些个月子没坐满的是不能进铺子门的,破财运不说,还会带些灾气。这类小月子则更甚,是见都不能见的。

到了门口,杨一善还想着敲门,可那随侍着急,直接推了门就进去。这门一开,杨一善见那两个伙计也在,其中一个趴在床边哭地满脸是泪。口里说着什么“都怪我,都怪我”之类的话,见人来了才慌慌忙忙擦了泪站到了一边。

那周老板这会儿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身下的那片被单都被红色浸透了。杨一善也不懂这些,她被这满眼的血吓坏了,“完了完了,可不能有事。这刚开张才两天要是就出了白事,我这客栈就别想好了”。

那随侍把两个伙计赶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杨一善和周老板主仆二人。“周老板,你再忍忍,大夫马上就来”,杨一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本想着上来同周老板商议,叫她们换个地方住,可如今见人半死不活地躺着她又实在开不了口。

那周老板皱着脸睁开了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

“这位是客栈的东家,杨老板”,随侍看了她的口型,回了一句。

“杨老板,实在是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周老板自己也是做买卖的,将心比心这要是在自家铺子里出了这事,她早就将人赶了出去。可他们主仆四人在边城人生地不熟地,这要是出去了,实在没地方去。哪怕是想租个小院子,她这情况也是没人愿意租的。所以这会儿明明只有五分的疼,她也要装出九分来,不能叫这老板将她撵了出去。

“周老板,等下大夫过来看了之后,您让下人帮着找个别的住处搬了吧。昨天住宿的钱我也不收您”。她既然主动开了这个头,杨一善正好顺着说了。“我这客栈是新开的,前天刚开的张,您还是第一位住客。这要是让外人知道您在我这坐小月子,怕是就没人来住了。周老板您也是生意人,还望能体谅”。这种事情在常人看来,也十分触霉头,住客们也是要远远避着的。

周老板虚弱地张了张嘴,一副说不出话的模样。边上的随侍见了哭出声来,“杨老板,我家姑娘都这样了,您还叫我们往哪搬啊?您就行行好让我们住着吧”。

杨一善是有些见不得别人哭的,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姑娘,你们的难处我也知道,可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们异乡安也有我们异乡安的规矩,还望体谅”。杨一善说完也不去看那随侍,径直走到周老板边上,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对上,杨一善又避开,狠了狠心道,“您不妨先吩咐下头去外面找找,租个院子。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