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苏于溪暗暗皱眉,这声音……怎么像在哪里听过?

“好的,那麻烦您了。”

据说,在生下他之后,她就被卖给了别的人家为婢,本来苏老爷预备把他也卖了的,却到底考虑苏家颜面,好歹让他保留了一个“庶子”的名头。而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母子情分。

自从苏于溪向苏母说出他的想法之后,全家都陷入难得的沉默zhaishuyuan中。苏爷爷一进门,本来正哼着小曲儿心情大好,熟料迎接他的竟然是这样一副光景——

“施主,此处山景甚好,适合讲佛论道,施主有什么话便尽管问吧,但凡贫僧知晓的,定当坦诚相告。”

苏于溪暗暗松了口气,那本《水族物语》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看来不到必要关头,他还是少用水语技能为妙,就算用了,也必须提前想好借口,以免再引人注意。

缸底铺着黑se的圆形颗粒状细砂,两块山石一大一小左右坐落,浅h的颜se,最为别致的是山石上嶙峋的沟壑,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后天雕琢,搭配前矮后高的水c,仿佛传统山水画卷中的写实画风,天地虽小,却是从任何角度观赏都显示出清新秀丽的美感。

☆、第14章谢礼

毕竟他每多站一秒钟,就有更多的人在关注这里发生的异动,说话的嘈杂声逐渐变小,周围也越发安静了。

“郑伯伯。”苏于溪礼貌地唤了一声。

没过多久,苏乐放学回来了。

“……是的。”苏于溪诚实地点点头。

程奕头也不抬,只是垂眼仔细翻看桌上的j本病历夹,间或提笔做个标注。一分钟后,程奕合上病历夹,抬头问,“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么?”

但是拿花生豆儿砸他的车玻璃?好吧,他刚才确实听见那一声响动,但他实在没料到孟沅居然这么有创意,敢情他其实是在y台上嗑了好半天的花生,最后要么是玩儿累了要么是冻僵了才终于想起来叫他上去了是吧?

苏于溪犹豫是否应该试着碰一碰这“天书”,看看它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这次,大概可以理解为一个小nv孩儿吧。苏于溪皱眉,又再环顾一遍fanwai四周。这次他终于能够确信,周围没有任何人可能正在进行这样的对话,更何况这两个声音都近在咫尺,分明是从与他距离很近的位置传来的。

苏乐恍然,脸上也不由现出难过的神se,“她的手一直有关节炎,到冬天天一冷就容易发作,再加上最近又确实太累,洗菜做饭又免不了沾凉水,没想到连你都看出来了。”

苏于溪自从上次跟苏乐坦白到现在,已经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星期。这j天,苏乐只有晚上放学才会过来待半个小时,苏父经常加班,来看他的时间不固定,只有苏母除了做饭,其余时间通常都在。

苏于溪不知道该怎么安w苏乐,他只得伸出手拍了拍nv孩略微颤抖的肩膀。

“哎呀!”苏乐被他这么彬彬有礼地一招呼,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都忘了你是古代人了,这么文绉绉的,早知道不该调戏你了,嘻嘻!”

苏于溪坦然与她对视,直到nv孩终于败下阵来,“ohmygod!我……我知道了……好吧,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但是我还是需要冷静一下,是的,我需要冷静一下。”

“你倒是说啊!我是孩子他妈,我有权利知道!”

苏乐正在床边剥香蕉,忽然她听见一声极轻微的叹息,抬头一看原来苏于溪已经醒了,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于溪永远记得,那时他说出自己名字时的心情,紧张中带着一丝难言的激动,头一次被人问到名字,他问,他就答。就连孟青云也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因为孟青云第一次见到他,是跟随父母来苏家拜访,当时苏家的j个儿子远远指着他,告诉孟青云他叫苏七,所以孟青云也只叫他小七。

另一人闻言唏嘘不已,“……这么残忍……”

不会是专门研究古尸的医生吧?

而冷水x淡水鱼?

苏老爷子如此笃定道,苏乐看一眼放大镜中歪歪扭扭惨遭□□的俊脸,心里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叹气,就这样还能看出是苏于溪的脸,她这爷爷也真够神的。

心脏病?莫非这就是导致这身t如此虚弱的原因么?

低头又看向手中可怜的小苹果,苏于溪心中不觉莞尔,这母nv两个,倒真有意思。

在栖凤国,传播邪说的怪物会遭受最严厉的火刑,象征着神形俱灭,永生永世不得善终。虽然苏于溪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但他觉得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老天爷让他侥幸逃出生天,他就不该再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境。况且栖凤国还有他关心的人和物,他必须想办法活着回去。

旁边的苏乐也跟着母亲赶紧接话,“是啊哥哥,你现在活得好好的,虽然先前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是这种意外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了,m子我跟你保证!”

苏于溪安抚地拍了拍花燃的手背,从容站起身,张宗宪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忙附在周喜身侧耳语了j句。

☆、第1章赐死

“疼……”

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孟沅听见心中一喜,忙收回手,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

话没说完,苏于溪却突然浑身一顿,捂住x口急坐起身,孟沅听见他呼吸短促,挣开自己手臂的时候整个人颤抖得厉害,顿时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

苏于溪勉强控制住愈渐游离的思维,艰难找回一丝力气,从上衣夹层里摸出一个小y瓶,打开来匆匆倒出一粒y丸含在舌下。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苏于溪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松,闭上眼往后靠去。却没想到,这一靠不偏不倚,恰好靠上身后一个肩膀。

实在再分不出多余的力气,苏于溪只能微微喘气,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在心里向孟沅道了一声谢谢。

孟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是看着那人背对他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承受痛苦,他就无法冷眼旁观,等他意识到自己动作的时候,人已经主动挪过去,给他当起了免费靠垫,还是自带扶手的那种。

不过做都做了,他向来也懒得探究那么多,既然要当靠垫就得当得称职,孟沅这样想着,就一动也不敢动,像个木桩一样钉在原地。

维持这种状况又过了j分钟,直到孟沅感到自己半边身子都快失去知觉,这才试着嗫嚅了一句,“喂,你好些没?”

苏于溪没有答话,不过孟沅感觉到他微微点了点头。

没来由就稍微放下心来,一放下心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孟沅哼哼唧唧地抱怨,“你说你这人,不能爬就算了,逞什么能啊,害的本大爷也跟着遭殃,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苏于溪低低笑了一笑,半晌,才勉强轻轻地说出一句,“实在……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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