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反应,我便转身迈开了大步,这里气氛真压抑,真令我紧张呀。

于是,我站起来,说:“将军,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啊,我还得去找我未过门的夫君呢!”

“姑娘就且放心住下吧。”其他人也跟着他们老大吼。

好吧,大白,咱不嫌弃你,跟我回去吧。

紫烟与6夫人一来一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懂,可连贯起来就让我如坠云雾了,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怪不得6夫人不让人回避了,人家根本听不懂啊。

那温泉水对我的伤腿确实有效,可惜疗效甚微,又或者说是,泡时间短了看不出来。一天又一天,到后来,我甚至忘记自己有泡了多少天。我只记得大白的毛褪了又长,长了又褪,如此反复了三次,最终,大白长成了灰色。真可真是神奇呀,难道这温泉水泡了还会变毛色?还是因为大白泡太久了所以改变了身体里的某部分结构?

“灵山?”我讶然,只因这名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你昏迷的那几天。”

——————————

福伯早已换了戒备神色,示意6江城带我走。

“这是季雨。”空桑哥哥向我介绍道。

“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可是待你大哥房里几个月了都没出去过呢!额……这话似乎有点歧义,可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呢,对这些字里行间的哲学还没熟悉到架轻熟重的地步。

我抱了大白来到约定的地方,却没见到空桑哥哥。

还有求留言!!

空桑哥哥在淡定喝茶,哦了,他那茶是自己随手带着的,怪不得闻起来那么香。我凑过去要了一杯,星星眼看他,求解释。

女人问了6江城一些问题,待她向院内投来不经意一瞥时,我下意识闪了开去,可是晚了,还是被她看见了。

虽然空桑哥哥一再跟我保证说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可我依旧不安,只要一想到他那双修长漂亮的手上会留疤,我心里便难受得紧。该不会以后都不能吹箫了吧?那我就是大罪过了!

“我不喜欢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的人。给你一天时间。”

我当然没指望大橙子能回答我,连我这个大人都听不清,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大橙子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姑娘。”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连带着,还有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那人的右手上,拎一个小孩儿,正是大橙子。

“走?去哪里了?”大橙子躲在木先生背后对手指,“不知道,你姐姐跟着那个男的一起走的,还有很多人一起。”歪头想了想,又道:“是她自己自愿走的,没人逼她哦。”

“怎么了?”小鬼转头问我,琥珀色的小瞳仁在月色下显得熠熠生辉。

“还是一个虫茧子啊!”我的声音带了茫然和困惑,不知道木先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样。我想说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却突地,屏住了呼吸,我看见……那虫茧……在动。

我泪,你知道什么了啊?其实,我想说的是像我爹那样的。

他却不说话了,专心擦拭自己湿透的双腿。

木先生说话很简短,四个字“故人之托”,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不过,为了维护自己仅存不多的良好形象,我还是选择忽略这个话题吧。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迷迷糊糊睁眼,不知自己是醒来,还是睡去。

我将小鬼带到酒楼隔间:“我拖住林婶,你战决,不要过一刻钟。”

“小五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荆长平是爹的名字。

窗户开得不大,女人也是背对着我,又或许是,她见我不过是个小女娃,说话便没了顾忌。幸而她的声量不高,倒也不至于被那对男女听了去。

我挺不好意思的,这样看来,完全是我连累了清音嘛。清音笑笑说没事,只要我安全回来就好。一瞬间,我觉得好幸福,有疼爱我没原则的娘亲,有英明神武的爹爹,又有真心待我的手足,如果再加上空桑哥哥,那人生就真圆满了啊!

可是,好难啊!

少女一下子跪倒在地,“奶奶!”

尽管知道不合时宜,但是,仍有一抹娇俏的红悄悄爬上少女脸庞。不再是病态的红,这一抹娇色为少女苍白的脸添上了不一样的神采。

“额……你不是住军营吗?”

“我一不打仗,二不练兵,住那地方干什么?”

那今天是……

“今日恰逢有事,便去了。”

哦,原来我运气这么好。

其实,我还想问有什么事来着,可觉着有点问太多。娘告诉过我,男女之间,保有适当的隐私是必要的。这个……应该算隐私吧?

很不错的地方,进门便是一大片绿绿青草和几棵抱藤老树,往里走是回廊,回廊两边是清幽水榭,最后,空桑哥哥带我来到后院。后院也不小,种满了紫色的绒绒花朵,那花絮极易扩散,一阵风过便散了漫天满园,很是漂亮。

有一团紫色绒花扑面而来,我伸手接了,大概那花朵太细小,没接住,让它们从指缝中溜走了。

紧绷着的心突地放松,我偏头问空桑哥哥这是什么花。

空桑哥哥略一沉吟,“漪兰。”

我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真没听说过。

叫漪兰么,倒是个别致的名字。花丛很矮,只堪堪及到我的膝头,我随手摘了一朵,轻轻一晃荡,那细小花絮便四散开了,毛茸茸的,很是漂亮。我便不由想起了大白,把这花朵儿别大白身上,一定很好看。那样子想想便让我止不住笑……

“在笑什么?”空桑哥哥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贴了我站着。

我突然紧张起来,我一紧张便脑子打结,老老实实说了脑里的意淫。

空桑哥哥笑:“齐云戴了好不好看不知道,但你戴了倒是真好看。”说完,他一动作,我只觉耳边麻麻,他已将一朵紫色小花簪在了我的鬓间。

我……我……我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