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有没有烫到?”我急着蹲下身便要去替他擦拭。木先生腿上湿了一大片,有水珠不断从他衣角落到地上,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浓郁的茶香。
我以后6江城又要问我什么话,这会儿离得他近了,愈战战兢兢。可他从头到尾,未再说一个字。又或者是,他说了,我没听见,因为,我睡着了。
“生什么事了?”我侧头问一同进门的林管家,声音轻轻地,生怕惊扰了什么。因为林婶的关系,我跟林管家还算熟。
四个男人皆骑马,我问6江城:“少爷,我要干嘛?”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小屁孩,“不要看我,我没早恋过哦。”
这六年来,马夫人践行了她的承诺,就人身安全来说,她跟清音被保护地很好。可是,那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清音立在我前边,我想怎么说也该按了前后顺序来,可别被人说成我是没有教养的孩子。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镇,镇上人家生活多殷实。
我鼓起勇气:“你可以来看我吗?每年随便什么时候都行的。”
白衣哥哥不置可否。
那两人俱是黑色劲装,衣上有银色纹饰图腾,是某个帮派吧。我记得家里爹那些弟子们,穿的也是统一衣裳。
少女着一袭淡青衣裙,与男人天青色的长袍相映成辉。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亦是他的最爱。
“哦,阿妩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喜欢成熟一点的,就像……”额,及时打住,对话什么时候往这么个方向展了?
“好,我知道了。”木先生道。
我泪,你知道什么了啊?其实,我想说的是像我爹那样的。
'2o12…o7…23第八章仰望星空(3)'
“锵——”一声,有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传来,我本能转头,便看见了那暗夜里的火星四射。
有些恐怖,不过,那刀还真结实。
“起来,继续打!”6夫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尖利,在一片静谧中便显得突兀。
一眼望去,我便看见了单膝跪地的6江城。他一手持剑,那剑似乎成了他所有力量的支撑,他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脸。不过,我想,即使他此时仰,我也是看不清他脸上神色的。
他输了。
他的对手立在他身前不远处,平凡的容貌,却因有了胜利的包装而显得……意气风。
我想,这或许是世人争名夺利的原因之一吧。赢的一方可以得到那样的一种光环,这样的光环,能使人光亮。输赢本身没有对错,给予对错的,是人的判断。
“这就是你的能力?起来!我的儿子绝不可以输!”
6江城便真的站了起来。可是,他依旧低着头。
“抬起头来!你是窝囊废吗?”
6江城便抬起了头。他背对着我,我更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可是,只需一眼便知,他很难受,他的背影……那么孤单。
“6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6江城不是她亲生儿子吗?”我喃喃道。
“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我转过脸来看木先生,不知不觉间,我们的声音都变大了,但似乎……底下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6江城却是6氏所出。”
“可她对他那么不好。”我把头埋在膝盖里,低低道。
“你不是说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汗。
“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他露出愿闻其详的神色。
散漫月光自他身后洒下,又延续下来,*我的周身,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木先生不应该是长这个样子的。
“这跟是不是喜欢的类型没关系,这是一种……嗯……出于人道主义的悲悯。”
“人道主义?”
“就一口头禅,可以不解释。”
在我与木先生严正偏离主题的对话下,下面的打斗再次开始。
连我这个外行人都可以看出6江城的不同,那是一种不要命的*。我觉得不能理解,看得出来,6夫人不过是要找人给6江城练练身手,那么,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锵——锵——”两声,第二回合结束。这次的成绩似乎好一点,因为6江城仍旧是站着的。
“继续!”6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转头问木先生:“他们还要打多久?”
“看情形,至少要分成胜负来。”
“胜负?”
“6氏满意的胜负。”
“哦。”
“无聊了。”
“嗯。”
“那睡觉吧。”
“啊?”我瞪大了眼看他,在他笃定的目光下,我就真的闭上了眼。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候已是清晨,在6府,我有了第一个夜不归宿的经历。
如此简朴的陈设……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房间。
令人意外地,房间里十分凉爽,我竟是盖着被子睡过了一夜。不过,也可能不是一夜。带着遗憾吃惊又忐忑的心情,我下了床。
走出房间便是厅堂,在我眼中,这厅堂无比熟悉,我想,对于让自己出糗的地方,一般人都很难忘记吧。出了厅堂便是庭院,因着时间尚早的关系,庭院里满是早晨清新的空气与芬芳。可是,这里更加令我糗。
转过蜿蜒曲折的葡萄藤架,木先生天青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就那么静静地存在着,坐在轮椅上,好像在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