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阿薰顿时噤声,乖乖的“哦”了一声,果然走了出去。

手起剑落之下,黑衣人几乎连一个照面都打不上,便做了青衣人的剑下亡魂。

更何况盗取玉玺乃是死罪,更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她只想安安稳稳做她的婉妃,臆想着或许有一天皇甫瑾瑜会回过头看见她的痴心,她并不想忤逆皇甫瑾瑜,也不愿做这样的事情。

众人下得马来,沈殊的身子在马上遥遥欲坠,李元享离她最近,见势不好连忙扶了她一下,沈殊再也支持不住,身子朝后一仰,顿时摔进了李元享的怀中。

魏王轻哼了一下,挥了挥手对院说道:“取来给他。”

薛晚灯皱着眉头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你喜欢阿薰?你要是喜欢阿薰,我可以帮你去跟她说说,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沈。。。。。。沈相!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鸿飞劝解道:“李小侯爷武功高强,为人机警,一定会吉人有天相的,皇上请勿太过忧虑。”

傅文祥飞快地看了一眼皇甫瑾瑜的脸色,却看不出皇上的真实情感,但他如今正竭力取得杨羡游的信任,此时正是表明立场的时机,也忙躬身说道:“臣也附议。”

他,便是杨羡游。

沈殊眸色一冷,难道大长老已经查出了些什么,

身边忽然轻飘飘的落下一人,皇甫瑾瑜微微一惊,却见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玄色劲衣的女子,年纪约在二十二三岁,眉目清朗英霍,腰间别着一个显眼的腰牌,腰牌上有一个硕大的烫金色“禁”字。

薛晚灯沉声说道,“少主,你要节哀。”

她一睁眼,见到的就是身边的皇甫瑾瑜与床侧坐着的沈红尘。

他轻轻伸出手,想去触碰什么,忽然自己的手被面前的女子抓住。

沈殊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道:“你说李元享也被皇上授予其他职位了?他不是御前侍卫统领吗?”

皇甫瑾瑜阴沉着脸,忽然对一阵的纳妃仪式产生了厌恶的感觉。

薛晚灯端着药盏轻轻敲了敲沈殊的房门,屋内传来沈殊的声音:“晚灯吗?门没关。”

皇甫瑾瑜笑骂道:“看你那点出息!难道你做了武状元,做了大将军就不是守护朕了吗?”

正在此时,忽有内侍前来通禀:“皇上,右相大人求见。”

不等沈殊说话,杨羡游已转过身,飞快地朝山下而去。

沈殊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曾答应皇甫瑾瑜,自己离开时,他会来送她。

这几人自幼就在这里生活,无论是幻阵还是迷烟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足为奇。

沈殊轻轻呵出一口气,用手捂着脸孔,很久才低声说道:“我大概三日内就走,这件事情,或许大长老会知道,我要回去问问他。”

杨羡游含笑瞥了她一眼,温言道:“你说呢?”

沈殊低低一叹:“我是怕你喝坏了胃。”

沈殊“嗯”了一声,抬头看他:“是杨奕跟着你来的吗?”

沈红尘轻轻冷笑道:“只不过当时皇后宅心仁厚,生怕此事被暮珝帝知道后,陈贵妃会受到严惩。当时的皇上只有四岁,沈后不忍心你会失去母亲的庇护,所以让周围宫人皆保持缄默罢了。”

皇甫瑾瑜虽然让了一步,但是语气甚为坚定,沈殊若再坚持下去,只怕反对杨羡游不好,只得作罢。

红尘沉着脸,见他不动,淡声说道:“怎么?你不是想上二楼吗?”

沈殊眼中划过一抹诧异,皇甫瑾瑜这两年脾气见长,总会时不时的想与自己顶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懂事了?

李元享无语的抬头,看了看面前高大的金字招牌:笑春风。

气氛渐渐融洽起来,有千金为了邀宠,便唱了一曲子,而另一位不甘示弱,便应着她的歌声,跳了一段舞蹈。

沈殊,朕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朕好,但是,朕不能永远生长在你的羽翼下,所以,朕会让自己尽快长大的。

他将纸笺朝沈殊递了过去,沈殊接过来展开,密密麻麻的一串人名,以及时间、地点。沈殊唇边扯开一抹绝艳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低声说道:“晚灯,虽然这个对我很重要,可是在我眼中,你的生命,比所有的一切,都更重要百倍、千倍!下一次,不许再用自己的生命来做这些事了。”

沈殊定定的瞧着皇甫瑾瑜,皇甫瑾瑜心中突然警钟大作,就听沈殊阴测测的喊了声:“小福子!”

三人挤了进去,竟然是几个举子在斗文,周围乌压压的尽是围观瞧热闹的。

皇甫瑾瑜恹恹的“哦”了一声,也没什么精神回答他。

沈殊双手被包在厚厚的棉裘内,无法动弹。他不悦的瞪了一眼身边正在调药的红尘,红尘脸色黑的媲美锅底,冷着脸根本不去看他。

他站起来行礼:“参见皇上。”

沈殊抽动了一下眉角,不露痕迹的退开半步,淡淡说道:“不用再脱了,这个温泉,咱们泡不成了。”

考核是放在午时初,此时阳光甚好,又不太冷,按皇甫瑾瑜的理解,这个时辰,最适合沈殊出没。

从陈有施口中一个字没掏出来,反而落下了一个看守不严的罪名。

李元享一大早先去了御前侍卫所报到领服装佩刀登记花名册,直到现在才过来。

皇甫瑾瑜脸色一僵,心中暗道,真倒霉,怎么遇见他了?

沈殊越走越远,似乎还听他低声抱怨着天气太冷什么的,薛晚灯低低一笑,转身去熄灯关门。

一边侍立着的阿薰皱眉:“怎么,很严重吗?”

一见皇甫瑾瑜睡着了,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忐忑的望了一眼面色冷凝的沈殊,连忙爬了起来,口中慌不迭的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喊皇上起来。”

他不禁开始懊恼起来,前几十日的大丧期间,他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虽说不用日日起早,但是每日都有祭拜,闲暇还要跟着沈殊学习,本就苦不堪言。

满朝文武大臣们静默不语,冷眼旁观。

他的声音偏低沉,但是很悦耳好听。

皇甫瑾瑜轻轻笑了一声,转过头望了一眼大长老所在的位置。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就算心中有再多的话,也不该是在这样的地方互诉衷肠。

大长老慢吞吞的走过来,先看了一眼沈殊,又替她把了把脉,飞快出指在她的身上点了几指。

沈殊微微一皱眉,微微抬了抬手指,浑身绵软的依然动不了分毫。

大长老低声冷哼道:“没有用,就算解了你的穴道,你也无法动的了分毫,杨羡游那个臭小子,不仅废了你的功力,更给你服了软骨散,这种药一时半会可没法子解,你们先出去吧!这里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