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凝轩则笑而不语。自己所想要的他怎麽会懂,即便他懂,他也给不起,就像封玄奕,或许自己真正随求即便是他封玄奕也不知道。

“怎麽这屋子湿冷成这样?!外面这麽大冷天的都不见得有你屋里冷,”说著一脸担忧的在屋里快速打量了一番,“你这屋里没地龙,怎麽连个炭盆都没有?”转眼一想,“是那些家伙克扣你的用度麽?你怎麽不去告诉主子?这麽冷的天不是要活活冻死人麽!”

“小憩了一会儿?!”青竹仿佛看到了什麽怪物似的抬高了音调,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你怎麽没直接睡到明天天亮?”

对此封玄奕不以为意,一举一动在备受关注的日子自己早已习惯,而凝轩听闻的评价不过眼一挑、唇一扬,似笑非笑的哼哼两句:“王爷真是不负风流之名啊,瞧著娇妻美妾无数,真是羡煞旁人了,什麽时候我能有一半就该烧高香了。”

方才还云里雾里被欲火烧的找不著北的凝轩看著这突然跳出的喷张,看了眼自己此刻的姿势和情状,以及不用看见便能深切感受到正一张一合的後,回想著方才发生的种种,顿时被吓的清醒了三分,强撑著酸软无力的筋骨挣扎的起身,一副见了鬼似的惊恐神情,颤抖的伸出手臂,冲著封玄奕狂摆:“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要了!这绝对不可能!”

温和从容的笑意不再,唇角依旧fqxs扬起的弧度似笑非笑,不过八岁稚龄,那一双凝眸却让人难以猜测出它的深浅,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男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身,意外的与来人装了个满怀,抬头,男孩只不过到男人的下巴。

凝轩欲哭无泪,自己是何其无辜,明明不过好好吃顿饭,虽然受宠若惊的竟然能和王爷一起吃饭,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王爷吃饭待遇的衣著美食,可是却吃得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只因为旁边一直投来那道意义不明的目光。事後,明明是他虫上脑温饱思欲的,自己可什麽都没做什麽都没说,在看到他这麽迫在眉睫的需要时,还好心好意想要狗腿一下外加顺道发扬一下雷锋神的找个帅哥或者美女来“救火”,谁知他谁都不要不说,还压著自己乱发情!

心情舒畅的一路回了王府,虽然脸面上依旧fqxs是让人猜不透的似笑非笑,直到推门进了书房,依旧fqxs没有看到那个自从进了大门就惦记的身影,可此刻别说是身影了,连儿头发丝儿都没瞧见。

这才算计的冒出一两个算盘泡泡,那边就有侍婢进门鱼目灌杂不容分说的把饭菜一个个的撤下,凝轩艰难的直起身,可怜兮兮的眼巴巴的看著一道道致美味的菜肴就在自己眼皮下溜走,留恋不已,不禁怨自己刚才怎麽不再多吃点,实在不行在床底下藏几盘,一会儿消化了当个夜宵也成啊。

“你到底来干什麽的?难道不用当值?”其实凝轩更想稳定的是,难道是为就这麽悠闲自在?

看著墨棋罕见的在工作的时候哈欠连天,而一向力过人牢骚不断的凝轩竟然苦著脸愣著神儿,还可笑的挂著俩黑眼圈,纯粹一副死了爹殁了娘、媳妇儿改嫁女儿连夜私奔的怨夫样儿,青竹一脸纳闷的在两人之间逡巡,试图了解这一夜之间瞬间微妙的改变。

君男4

或许是年岁相仿,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就是一场乌龙,明明是身份悬殊的两人却总是有莫名的默zhaishuyuan契和共鸣,只要是私底下,彼此都随意随的很。

凝轩也没跟封玄振客气,闻言支起了腰板儿清了清嗓子,连那双上挑的凤眸都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右副将听令。”

“啊?”一时因凝轩的转变而反应不及的封玄振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心想著这小子还真不跟自己客气。

“啊什麽啊,本将可是一本正经的给你下令呢。”凝轩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极力绷住拉的板儿平的脸。

“哦。”一弹披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到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儿,“末将在。”

唇角不住的抽搐,凝轩极力压抑住内心疯狂想要的冲动:“从今天起由你来教本将武艺。”

“末将领命,”官方的应答脱口而出才发现到底发生了什麽,抬头,封玄振一脸莫名,“你说什麽?”

“不就是让你这段时间趁安营扎寨晚上休息的时候传授我一招半式,等到了战场上即便不能防身,好歹别一招毙命的好。”

“这……”封玄振皱眉,不解的看著凝轩,“我朝虽不崇尚武功,可凡事男子人人都是会上那麽一星半点的,你竟然……”

“随便你怎麽说怎麽想都好,我就是手无缚**之力了怎麽了?我可不像是你这样的王侯世家出声,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含著金汤匙,更是从小就有专门叫你骑武功和学识的师傅,如今我後天以勤补拙虚心求教了还不许了?”凝轩不满的嘟哝著,“我这可是虚心求教诚心拜师,好歹这种神还是值得鼓励和嘉奖的吧?”

听著凝轩说的头头是道还一溜儿一溜儿的,封玄振张了张嘴,硬是没想到什麽词来堵他,无奈一叹,“瞧你这态度,我不就随便说了一句你就这麽多句在後面等著,”又看了看自己标准的军礼,挑了挑眉,眼神示意,“还有这,这是拜师该有的礼制麽?”

“师傅请起,”蹬鼻子上脸赔笑脸,这一向是凝轩的绝活,“你这麽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狗腿的替封玄振弹了弹膝上的尘土,“我这不也是为了暂报初见时你二话不说就给我丢水里的一箭之仇麽。”

“合著今儿这‘暂报’还是分批的?”封玄振给凝轩的话逗乐了,“那你能说说还想什麽时候再来一出‘暂报’啊?好让我提前准备准备别反应不及招架不住。”

“别介意啊,我这只是随口说说,你就随意听听,你什麽时候有时间能练起来?”凝轩一脸的向往。

“你急个什麽劲儿?”封玄振好笑的看著凝轩,“况且我又没答应你。”

“别啊,不是都说好了麽,况且这军营里我除了你真不知道该找谁了。”

“原来你这是走投无路才来找我的。”

凝轩只想一个大嘴巴抽死自己,越是关键时刻越是嘴上不把门。

“哪儿的话,我这不是慕名而来麽,谁不知道咱大名鼎鼎的豫亲王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样样通啊?我可是从小听著您的传说和事迹长大的──”

“停!”封玄振额角青筋直跳,眼刀一刀刀的飞来,“咱俩这年岁到底是能相差多大让你能听著我的事迹长大?”

凝轩不得不自己给自己跪了,就因为这没把门的嘴,哭丧著脸,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一副童养媳的模样:“豫亲王,您就直说吧,要怎麽样你才能教我。”

“求我的代价可是很高的。”封玄振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我有什麽能让你有所图谋?”封玄振眉角一挑,凝轩暗地里又是一个巴掌排在自己嘴上,赶紧陪著笑脸,“我有什麽能为您效劳的?”

抿著唇,默zhaishuyuan不作声的盯著凝轩半天,只看著凝轩额角不禁渗下汗珠,封玄振心里憋笑,搬回方才被作弄的一局:“用处自然是有的,只是目前我还没想好到底该怎麽用,就先记著,等用得著你的地方我自然是不会和你客气的。”

果然是求人的没有身价,求人的没有地位,凝轩出了乐不颠儿的点头还有其他的路可走麽……

11鲜币第四十二章护卫上

第四十二章护卫上

月色照在空旷无人的雪地上一片亮眼的白,残风卷起细碎的雪粒拍打在脸上激起一个激灵接著一个,生生将行军的困倦压抑和疲劳压下。

远离尘嚣的雪夜里,一个身影动作流畅翻腾、舞剑,一个身影动作虽然生涩,却有样学样,黑色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印在雪地上亦步亦趋。

扬剑,落花,轻跃,飞雪,银铠,黑发,冷锋,凤眸。

本该发生在梦中的虚幻唯美以及悠扬却莫名的瞬间实现,毫无预兆,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有人沦陷的致命魔咒,风中摇曳,散发著罂粟的芬芳和蛊惑,明知只一眼便是万劫不复,却无法移开焦灼在他身上的目光,仿佛生发芽一般,短短数日,看著由生疏到流畅、由流畅到熟练、由熟练到融会贯通的凝轩,飞扬的衣袖,晶莹的汗水,每一刻都是那麽的炫目,令人著迷,移不开视线。

“想什麽呢,竟然这麽出神,就不怕我突然来个背後偷袭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剑花一挽,笑著走来的凝轩有些气息不稳,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这几天的行军生活彻底让封玄振明白了什麽是没大没小,什麽是没上没下,什麽是尊卑颠倒,什麽叫蹬鼻子上脸,只可惜封玄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时早已为时过晚,想垂死挣扎挽回一点所谓的亲王尊严、端出几分王爷的架子来,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从前人家是心有敬畏你做什麽都可以,如今却三言两语间给你了个透,你就算装破了天拿巴著,人家都有无数的後招在那儿等著。

“你能不能有点最起码的恭敬?”封玄振无奈,“怎麽说我现在可是受你之托终你之事,费心费力的在这手把手的教你,你就不能表现的谦和一点,言辞委婉一点,态度尊敬一点麽。”

乌黑的凤眸飞快的滴溜一转,认真思考的结果就是:“我这还不够谦和委婉尊敬的啊,那你真有被人谦和委婉尊敬的对待过麽?”

这几天唇枪舌战的结果皆是以封玄振n战n败连一点悬念都没有而告终,封玄振早已放弃了垂死挣扎的心思,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你怎麽说就怎麽著的模样。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封玄振本以为定是一趟苦差事,没想到他凝轩颇有天分,虽然启蒙晚,却学的飞快,尤其是照猫画虎fuguodupro的能力,有时候让自己都不能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毫无基。

对於封玄振言语神色间流露的赞叹和震惊凝轩看著还是很受用的,即便每日风餐露宿骨头架子都快散架了,却依旧fqxs因为每晚必修的习武课程而留有一丝希望和喜悦。

“凝轩……”看著眼前一脸沈思手腕剑花捉比划的凝轩,封玄振眸光深沈。

“怎麽了?”凝轩全神贯注的继续手里的动作压没有回头。

“你和五哥还有大哥……”封玄振眸光闪烁欲言又止,却也成功的让凝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敛眉凝神的回头,凝轩面无表情的看著封玄振:“豫亲王有话不妨直说,吞吞吐吐的倒不像王爷的处事作风了。”

有时凝轩说话就是太直,亦或者谁被戳到了痛处时都无法理智和圆滑。

“那天在城门下……你知道五哥对你的心思,我也能看出大哥待你也不错,我想知道现在的你怎麽想,你的位置到底在哪儿。”神色深沈凝重,却并非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

“请王爷赎罪,这应该是我的私事吧,我想请问王爷此刻是以什麽样的身份来问我。王爷?副将?陌生人?还是朋友?”凝轩唇角一扬,几分苦涩,“我知道无论身份地位权利财富我都望而却步不过是高攀,甚至本没有资格,但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这条因‘朋友’才变得重要、变得有意义的分界线被轻易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