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琳依旧在哭,肩膀在抖,“我不想让你和一个你不爱的人在一起啊,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琳琳,林风温柔的盯着蒋之琳,却不说任何一句舍不得蒋之琳的话,蒋之琳沉默了好久好久说“你可不可以不走,留下来陪我”说完别过脸。

汐灵走过来的脚步僵住,汐灵不由自主地轻轻转头向蒋之琳看去。

蒋之琳背光而立。

她的面容比蒋尧还要苍白,苍白得惊人,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晕厥过去。她望着蒋尧,嘴唇苍白地颤抖着,眼底仿佛有乌溜溜的空洞,淌着即将凝固的血。

她动了动。

然而又站住,呆呆地望着蒋尧。

蒋尧吃力地望着她,想要走近些将她看得更清楚,而口一阵剧痛让他开始咳嗽。

淡紫的嘴唇痛楚地轻咳。

他的身子晃了晃。

汐灵扶住他,撑起他全身的重量才使得他没有倒下。

蒋尧轻咳着勉强勾起唇角,对她微笑:“你……能走近些吗……我很想”你……”

重症加护病房。

任院长无奈地让特护们出去,他告诉蒋之琳说绝对不能刺蒋尧,万一他又出现心脏病的征兆就必须要马上喊人。蒋之琳怔怔地点头。任院长皱眉离开了病房,心知留下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是不妥的,但是,如果不答应尹堂曜的要求又很可能使得他马上就恶化。

病房里静悄悄的。

尹堂曜半躺在病床上,他静静望着床边的小米,淡紫的嘴唇染出微笑:“那天是不是吓到了你……”

她咬住嘴唇,脸色苍白。

他把身子坐起些来,吃力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轻颤,两人的手都冰凉冰凉。他把她的手指握进掌心,望着在她指间闪耀的细钻,唇角的笑容很安静:

“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在订婚的日子生病……”

突然——

她的手指受惊般抽走。

蒋尧怔住。

他的掌心顿时空落落的。

他怔怔地看着蒋之琳:“真的生气了吗?所以,你才一直都不来看我?”

蒋之琳的心撕裂般的痛。

她站起身,轻轻颤抖着说:“对不起,我有些事情,要先走了。”

她起步要走。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用力地抓紧她的手,抓得很紧,可以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冷和僵硬,于是,他的手指渐渐也开始冰冷和僵硬。

她背对着他。

上午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烂漫地闪耀,她背对他而立,短的光芒柔和而冰冷,就像她的手指一样冰冷。尹堂曜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不懂,那一夜她才答应了跟他订婚,为什么她忽然好像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手掌用力!

他想要握痛她!

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却还是背对着他。

病房里诡异的寂静。

病床上。

蒋尧痛苦地闭上眼睛:

“那么,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他的嘴唇是浅紫色。

面容苍白。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你喜欢的一直是蒋尧对不对……”

鼻翼的天使闪出冷凛的寒光。

“……所以我没办法替代他对不对!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有多爱你!不管我有多不介意你的过去是不是,你永远只能把我当替代品对不对!”

蒋之琳惊颤!

她霍然扭头,眼中有种脆弱绝望的光芒,她颤抖着,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她不允许自己出声。

蒋尧没有看见,他喉咙抽紧,浑身僵硬,极度的痛苦让他终于失去了控制。他用力甩开蒋之琳的手,一股巨大的力量使她摔倒在病床上!没有一丝的怜惜,他双手箍住她的肩膀,怒瞪着她,眼底带着无比的恨意,象受伤的野兽般低吼:

“我是什么?!我究竟是什么?!”

蒋之琳的身子被他摇晃,如同破碎的布娃娃一样。

“是因为林风对不对,因为你喜欢他对不对啊!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事情,你都会喜欢他,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喜欢我对不对,你就可以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我死了也无所谓!我有多么喜欢你也无所谓!我每天躺在病床上,期待着你来看我,哪怕只是看一眼就走,每天眼巴巴地期待着你来看我,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安慰自己是你没有时间,不是你忘记了我,我可怜得就像一个白痴,这些全都无所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