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暮宸却仿佛没看见她眼中传达的意思，微微扯唇，笑道：“填吧！”就在斯微要吼人之前，帮她把笔握好，轻声开口，“难道你是真考不上？”
女生坐在教室里，呛得脸颊通红，毛茸茸的短划过小小的耳朵，勾勒出青色的线。她低着头，清亮的眼睛里泛起越来越多的水汽。
四个身影慢慢走远。
“斯微，来，先喝口水，下午还要填志愿呢。”暮宸妈妈拧开盖子，将矿泉水递到斯微手中，担忧的问，“感觉怎么样？”
斯微盘腿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半个西瓜，视线慢悠悠的看着科学里的元素表。额前的刘海用一只粉色流氓兔的夹固定住，嘴巴里砸吧砸吧的啃着西瓜。
此刻，斯微正看着自己的试卷，一脸美滋滋。
……
“佐暮宸，你好小气！我要吃肉！”斯微侧头瞪他。
“为什么？”斯微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一脸苦瓜样，“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口而已。”
“你错在哪里？”斯微猛的停止大哭，吸着鼻子。
走到楼梯口时，她想了想，没有回头，声音潮湿，“我从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
两个妈妈忙了半天，斯微和佐暮宸才得以坐下来，窝在沙里，手里捧着热茶，喝上一口。
佐暮宸放在唇边的手微顿，半晌后才回答道：“……也许。”
秋末的日光，打在脸上，总是容易让人乱想。
少年的声音懒洋洋的，斯微却第一次觉得，说不出的好听。
“妈！我替你去买酱油！”
听见低低的叫唤，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只见清明的光线中，女孩子懒洋洋的窝在藤椅里，双手环抱在胸口，半闭着的双眼，纤长的睫毛轻轻落下，一切清晰的仿佛在脑海里一遍遍反复演习。
夕阳中，女生的背影很是纤细，短短的头比一些男生还短，却是说不出的俏皮。佐暮宸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包微笑起来，跨在肩上，快步追上去。
佐暮宸的嘴角细微的抽搐了一下：“你的头乱了……”
佐暮宸的眉头紧紧一簇，不等斯微说什么，便拉着她走到一棵大树下，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手指，紧紧相连，另一只手贴在她的额头，低低的说了一句，斯微听不清。
“佐暮宸，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得很欠揍！”
那个时候，她是如何站在卧室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看一副春光乍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