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羽彤:“……我一时激动,没确认,怎么了嘛!你们那边也没有收获啊!”

众人愣在原地,都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昨天的花轿和鞭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棺材。棺材简陋而破旧,就像是从坟堆里挖出来二次利用的一样。棺材前烧着一个火盆,里面满是元宝和锡箔纸的残渣。一条腿堪堪停在火盆上方,火焰燎上鞋底,将整只脚包裹其中,但那条腿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只手揽过安息的腰,一把将他抱到空中。

孟梦的脸颊上突然泛起波纹,紧接着皮肉开始下坠,仿佛融化的蜡烛,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很快她的胸腔和腹部也开始融化,身体迅速萎缩。安息等人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女孩在他们面前,溶解成了一滩血水。

天井不大,破败的厉害,抬头向上看,墙上的雕花全都被蛀蚀的破烂不堪,二楼的窗框摇摇欲坠,就连屋顶的瓦当,都已经掉的不剩几个了。天井连着老宅的大厅内,大厅正中悬着的牌匾碎了一半。牌匾下挂着一幅地狱百鬼图,两侧辅以楹联。可惜楹联早已褪色,白底黑字仿佛挂着挽联。楹联底端有一张方桌,方桌正中摆放着石英钟,石英钟的右侧有一个空着的花瓶,而左侧则放着铜镜,锈蚀得有点古意森森。

安息挣脱开禁锢,转身直面男人。

然而,就在这个想法冒头的一瞬间,他猛地睁开了眼。

他思忖着,小少爷总不会一天都不出门,他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没想到,还真让他等到了。

不过等到的不是推门而出的小少爷,而是端着一碗汤药的纸人。

走廊上,安息和纸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人都不动弹,简直像是在憋着劲比谁撑的时间长。

最后,是安息先败下阵来。

安息:我盯着它干嘛呀,我要让它动才行。

安息面临的困境是,他想知道纸人要做什么,但他如果看着纸人,纸人就呆呆站着,不去做事。他若是不看纸人……这样太冒险了,天知道纸人会不会趁机杀了他。

如果有个能反光的东西……安息在身上摸索。

还真有!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穿的是女装,他的腰上挂着一块银质配饰,差不多半个手机屏那么大,银制品时间久了表面会产生一层氧化层,能够反光。

安息扯下配饰,转身,调整好角度,就看到配饰上纸人的影子缓慢移动起来。

它走路的状态是僵直的,膝盖不能弯曲,就像安息小时候玩过的乐高小人。纸人走到少爷房间门口,也不敲门,直接开门就进去了。

安息:不是锁着的吗?

他在门外等了很久,直到天色暗沉,纸人再也没有出来。

讲到这里,安息总结道:“综上所述,我的推测是,我们去厨房搞一碗汤药,就可以破少爷房间的结界了。”

坐着的二人点头表示可以一试。

……

夜幕降临,又是一个杀人夜,安息三人达成共识,先别想着解决女鬼,先从女鬼的舂米棒下活下来。

三人分别,各自回房的之前,安息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觉不觉得口渴?”

常冠和贾羽彤的动作都顿住了。

进入这个游戏以来,他们并没有进过食,也不觉得饥饿。一开始安息觉得这是游戏的设定,毕竟没有哪个恐怖游戏主角是需要三餐定时吃饭的。但,一天忙碌下来,又说了很多话,他感到喉咙十分干渴。

他的潜意识在渴望水的滋润,渴望到甚至想要化成水。

贾羽彤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别提那个词,一提它,感觉更加强烈。”

“好吧。”安息耸肩,并不认同贾羽彤避之不及的态度,“希望明天能活着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9点还有一更,么么哒づ ̄3 ̄づ

☆、冥婚7

当晚,安息在睡梦中感受到一阵湿意,那感觉就像全身睡在湿毛巾上。

他睁开眼,被床头的人吓了一跳。

新郎站在那儿,眼神无辜。

安息这才注意到,他的床已经被包裹在雨幕之中。新郎站在他身边,不知用什么方法,制造了一个不透雨的球形空间,防止安息被雨水沾湿。

安息:卧槽老房子漏水这么严重?

雨水滴滴答答从屋顶上落下来,打湿了半间屋子。但安息抬头望去,屋顶完好无损,根本不存在漏雨的可能性。

他赶紧下床,却听到新郎在身后说:“别走,你会被淋湿的。”

安息有些疑惑:“你不跟我一起吗?”他习惯了这几天新郎的寸步不离。

新郎笑了笑,在床沿上坐下,“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去吗?那你应该怎么做呢?”

安息:???我怎么做,py交易吗?

他想了想,诚恳说道:“我拜托你,可不可以?”

新郎闻言又笑了,他没有回答,只是说:“你从来没有叫过我。”

安息有些懵,叫你?叫你什么?突然他福至心灵,想起了新郎挂在嘴边的一个称呼: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