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去吗?”

一天周末,闲来无事的四女三男就又齐聚在酒吧里寻闹腾了。

若琳明显更不乐意了,林舒忙不迭地安慰道:“既然都过去这么久了干脆算了吧。”

陆尧听了急忙抢话说:“不,阿姨,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关安冉的事……”

“什么日子?”

“荒唐?难道连你也跟其他男人一样认为简洁沉重的过去很荒唐吗?你就这么认输了?你之前信誓旦旦的坚持呢?到哪里去了?”

“说得再难听点,就是轮……。”

虽然简洁这么说了,但林舒和若琳多少还是有些介意,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简洁回了趟家,特地带了三套价格不菲的衣服回到学校。简洁送给林舒的那套是去年买了放在衣橱里一直没穿过的,他俩身形相似,正好合适。而送给若琳那套,则是简洁买来打算送给刚回国的表姐的,谁知尺寸买大了,正好适合若琳穿。林舒和若琳爱不释手地不停瞅着衣服吊牌上的价格,笑得合不拢嘴,各自试穿之后就一直没舍得脱下。

“陆尧,你是什么开始和安冉交往的?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该说你深藏不露呢,还是老奸巨猾呢。”听这声音,似乎是韩伟斌。

“你,和那个女的,就是上次,在咖啡厅里的那个,和你一起出现的那个!”我越说越来气,越气就越大声,越大声就越觉得委屈。

该接受吗?让好不容易恢复硬度的理智再重蹈过去和刘成杰在一起时的覆辙,软弱得连自己都害怕,那种不顾一切失去自我,战战兢兢处在下风被爱人牵制住的恋爱太过颓丧,经历过一次就足够了,是因为被伤得太深以致于有了即便是真爱也坚决要做牵制者的心态吗?那么对于教会了我自私的导师兼罪魁祸的刘成杰,我是该感激还是该怨恨?

没多一会儿,简洁也走了出来。

刘成杰狐疑地目光看向校门口站着的人,再转头默不做声地看着我,好半晌过后才对我说:“我到那之后会跟旭然保持联系,如果哪天你突然想起我了就打给我吧,以前一直都是你等我,这回该换我等你了。”说完,他轻身将我抱住,在我耳畔道了句“珍重”,然后转身勾着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的旭然离开了。

韩伟斌不服气,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而那些激烈的话语在简洁的耳中只不过是将丑陋的嫉妒合理化的强词夺理罢了。

“既然如此,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知道我的事?”

他两眼闪烁的光芒似乎在向我诉说着他一直在翘期盼这一刻,我的心像被蚂蚁咬了一下,有些瘙痒难耐,想狠下心拒绝,吐露出的声音却丝毫不见底气:“算了吧,我没什么想要跟你说的。”

吃饭那天,我穿上了裙子和高跟鞋,将自己打扮得成熟稳重,想尽量让自己能够衬得上陆尧。在宿舍楼下会合时,陆尧依旧是平常的格子衫加牛仔裤,远远走过来看到我,怔怔地注视了几秒,然后掩嘴噗哧笑出声来。那一刻,我真想一个旋转冲上楼梯。

晴姐忙不迭地点头,“没错没错,跟他接触过的女生基本上全被他吓跑了,当然除了我,不,还有一位,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把我带到了电影院,给我买了一瓶绿茶,说他去排队买票,让我乖乖在椅子上坐着等他。他买的喜剧片。

“什么?分手了?”

我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好好的,干嘛跟我说对不起?”我迷茫了,这上演的哪出?

这一轮,换吴旭然不幸被抽中,他在我旁边十指紧握,整个呈呆滞状,我似乎能够听到他剧烈狂奔的心跳声,我想,如果再靠近他一点,或许还会听得到他全身毛孔都在叫嚣的强烈可求。如他所愿,简洁的名字也被列入了其中,不过那是在报出跟吴旭然配对的女生的名字之后。事实证明,现实是残酷的。

“是若琳啦,她老人家硬要我陪她来参观韩伟斌的宿舍,反正来都来了,就想见见吴旭然再走。”

虽说我经常犯二,胆子也足够大,但我最致命的弱点就是怕痛,小时候打预防针,都能被我看做是一种严重危及生命的行为,直到现在,吴旭然还总是有事没事的就拿这件事来嘲笑我。可是此刻,我的肾上腺素正在急的狂飙,感觉闻到了刺激的铁锈味,这是我头一回对未知的疼痛恐惧出抗议。我没有犹豫太长时间,闭上双眼,学着他纵身一跃,他拦腰将我稳稳接住。

我没有继续站在门外梨花带雨,也没有冲进画室戟指嚼舌,而是选择悻悻然地离开。

陆尧点了点头。

“刘成杰喜欢林舒的事你肯定一早就知道的吧?你们联手把我当猴耍,我被刘成杰折磨的时候你们倒好,装作若无其事的磕着瓜子喝着饮料,在一旁悠哉的看戏,你们有把我当成兄弟吗?有把我当成姐妹吗?”

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的若琳筋疲力尽地瘫倒在我床上。结束了这扰人的噪音,我们仨都在暗自窃喜。

“呵,我就这么不受你们待见吗?究竟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你们才甘心?”

说到这里,我要补充一下,简洁的床头旁边跟我一样摆着一个小画架,我的画架上从来都是一张接一张的半吊子涂鸦,简洁的画架上却由始至终都只摆着一张未完成的画,从她刚搬进宿舍的白纸到现在有了大致的构图轮廓。画纸上画有一座小平房,屋旁是纵横阡陌的山路,屋前有藩篱围成的小菜园,菜园里摆有两张躺椅,其中一张坐着一个长飘逸的女孩,女孩的眼前,放眼望去是遍地金黄的油菜花和漫山盛开的粉红色杜鹃花。简洁说那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奶奶还在世时带她去过的最后一个地方,现在她已经记不得那是哪里了,只能凭借零零散散的记忆用画笔重新描绘出来。我调侃她这个住惯了别墅的大小姐跟山野村庄实在很不搭调,她却不以为然地看着我说那是她脑海里“家”的雏形。记得我曾好奇地问过她关于构思这幅画的目的和打算完成的日期,当时她指着画里女孩身旁那张空着的躺椅,利落地回答:“等什么时候有了愿意为我找到这个地方并且陪我去看这片风景的人,那一天就是完成的日期。”

“不试也知道,她只不过把我当成普通朋友而已,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韩伟斌可是一块大溶炉好吗。咦,那不是陆尧吗?他怎么跑上去了。”若琳满脸桃花地朝d台死命挥手,明明聊得正欢的两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