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等级的幻术,真该把赤练带来比个高低。”庄哥哥全然没有顾及到我,咧起嘴角有些轻狂的一笑,拔出鲨齿,向着无人的街道挥出威力十足的一剑,霎时间卷起一片狂沙,我也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不适的感觉,眼前的街道已经消失不见,我们出现在郊外的荒山上,我和庄哥哥正站在悬崖边上,我才明白为什么庄哥哥不让我继续往前走,只要多迈出一步,就会掉下万丈深渊,那才是切切实实的着了敌人的道!

我当时犹豫了,但是看着庄哥哥难以拒绝的眼神,又想着这或许会好玩一点,就答应了。

“那个讲究礼仪的韩国已经不存在了,是在11年前被秦国消灭的,这一点李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卫庄的音调提高了一度,带着些嘲笑。

卫庄把手覆在宛谖的头上,“好久都没听见你叫我一声庄哥哥了。”

“没事就练练剑法,躲在树上吃树叶?怎么能不闷死了。”卫庄的语气冷冷的。

“生了生了,陛下,是一位公主!”产婆抱起襁褓中的婴儿走出房门,跑到韩王面前激动的说。韩王用颤抖的手从产婆那里接过还在啼哭的孩子,自己的声音也跟着得颤抖起来,“终于…终于…生了!”这并不是韩王安的第一个孩子,只因为这是韩王最宠爱的王妃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一个怀胎三年生下的孩子。

若冰,十八岁,阴阳家水之巫女的继任,厌恶阴阳家的人,厌恶自己的身份,却是东皇太一最为赏识的人,即使若冰犯了错也总能置若罔闻,实际是想要得到若冰身上的秘密。

“带着大司命和少司命,趁着这个机会也向嬴政那个家伙表表忠心,”东皇太一轻轻靠在座椅上,“在机关城,你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我这就去咸阳宫。”月神低头向后退了几步就离开了东皇太一的宫殿,出门就遇见了倚在门边闲的无聊的星魂。

“听说你要去墨家机关城了?”星魂斜着眼看着月神问道。

“在门外偷听东皇大人的谈话,你不怕大人怪罪。”月神冷冷的回答,也没有看星魂一眼。

“怪罪?你以为东皇大人不知道我在外面偷听?”星魂只笑笑,就走开了,“机关城?水之巫女是不是就要去那里了?”星魂自言自语着,嘴角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淬毒谷晚】

这一夜的淬毒谷不再那么沉闷,圆圆的月亮挂在夜空里,照亮了这个树林,斑驳的树影比白天更加多了一份难得的平静,树下的两个人并肩站着,享受着圆月下的安逸。

“你知道吗,你可吓着我了,我还以为你就会这么一蹶不振了,看见你今天主动来找我们,我安心不少。”白凤靠在树上,抬头看着月亮,目光渐渐柔软了下来。

“你当我是什么,一点点小波折,就能打倒本姑娘了?!”宛谖站在他左手边一样靠在树上看着月亮。

“明天就该出去墨家机关城了,不知道这机关城一破,流沙之后要以什么姿态存于世上。”白凤有些失意的说。

“流沙永远都会是流沙,你以为诸子百家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拜服于嬴政吗?杀戮永远不会停止。”被白凤如此一说,宛谖也有一些未来迷茫的感觉了。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有时间在这里伤神,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度过明天为好。”卫庄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步走进,“流沙不需要任何存在的理由,聚散流沙,聚,散,不会以墨家的成败决定,任何人都不能。”

白凤与宛谖相视一眼,默契一笑,“是啊,想不确定的事情做什么,回去睡觉也许是最实际的。”白凤听完就飞走了,宛谖正想着走,被卫庄拦下。

“有东西送你。”卫庄的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或许只有在宛谖面前才会露出他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吧,每每两个人单独相处,卫庄总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柔。卫庄从衣服下拿出了一把剑,剑鞘上是画着浮于云间的长龙,张牙舞爪的就像要从剑鞘上挣脱出来一样,不愿受着命运的束缚,与剑鞘不同,剑柄上刻着一朵花,一朵曼陀罗花,与剑上的长龙对比很是强烈,看着卫庄手里的剑,宛谖被深深的吸引了,宛谖一把拿过这剑,迫不及待的拔了出来。

“血月剑!这是血月剑!”宛谖几乎要尖叫出来。剑身泛着淡淡的红光,照亮了一片小天地。

“你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只是听说这把剑冰封了五百年,被一个叫亓官的人守护着,庄哥哥是怎么得到的?”宛谖兴奋的舞动着,即使是第一次用,看上去却是那么顺手,并不像是第一次用血月剑的人。

“不用在意我是怎么得到的,你本就是它的主人。”卫庄笑着,看着宛谖很是开心,卫庄也难以掩饰他的心情。

“是吗?难怪用起来这么顺手,看来我和这把剑缘分不浅啊。”宛谖沉浸在获得一把像样的佩剑喜悦里。全然没有看见卫庄的变化。

卫庄收敛起他的笑容,担心的看着宛谖,犹豫着明天究竟应不应该带她去机关城,阴阳家的人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看着还沉浸在快乐里的宛谖,卫庄少有的叹了口气。无论未来的路走的会有多艰辛,该面对的总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