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没见过,但是分舵认剪瞳手里殷郁写的条子,凭着条子就提了两百贯大钱,去大牢外面最近的一家客栈开两个房间住下,挨着打听。这里住的净是家里有犯人的,打官司的,还有各种帮人说和的,已经所谓上面有人能替你办事儿的。

齐瑞赶紧往皇帝寝宫去了,坐更太监已经吓傻了。到了,宫门已经关了,自然不会让他进去。皇帝龙体何等尊贵,半夜岂能打扰,何况为了安全,宫门也不能随便开启。齐瑞也不着急,就在外面等。

殷郁心中千回百转,但是表面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昊也想抓住老羊皮,想提前动手。殷郁拦住他,说,这个人有古怪,抓住杀了也没用,不如放着先干正事。齐昊以为然,众人耐着性子等到天黑,卫武孤身一人摸过去,三百米外停下,先用随身带的铲子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坑,把土堆在面前,压实了,然后拉开一把强弩,箭头绑油布点火,连三发射向□□。

仙人没说什么,掐一个指决加一分仙力,炉火大盛,带着幽冥寒气的忘川水顷刻即干。

随便应付几句表了孝心之后,本以为可以回去了,谁料直接被皇后请过去用午膳,等着的时候真是百无聊赖。

爆竹里面是辣椒粉和生石灰,殷郁装填的,一共两个给剪瞳防身用。

莲见等了一会儿,终于好像意识到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一回事,挠了挠头,解下自己的佩剑,让剪瞳握住剑鞘,自己拉着另一头,拉这位两百多斤的姑娘一路上行。

齐昊说,谁说我要喝酒了,给你用蒸馏水洗眼睛。

这种时候物理学得再好也不可能分析出来能不能打到,殷郁和对方一样,仰着头呆呆望着空中两条抛物线。

俩人在黄河边发呆一会儿,竟弄了两只老百姓的羊皮筏子,各带两个手下过河玩了两天。回来的时候,竟在河边就起一个女人。这女人光头赤脚,大冷天穿一身短单衣,看不出来历,一半身子在岸上一半身子在水里,被一块大石头卡住,不然就冲到下游了。

侍卫班长姓卫,叫卫武,老实人,这时候一脸懵逼,看着齐昊不敢反驳,可是实在不能认同,表情极为纠结。

蛇被人砍死,原本应该被蛇吃的癞□□跳出来吃了蛇。癞□□被人砍死,原本应该被癞□□吃的蚊子跳出来吃了癞□□。这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循环,但显然开始了。齐昊推推殷郁说:“继续。”

林子里冒出几双绿油油的眼睛。侍卫中有人叫道:“狼!狼!”立刻有人打火折子点火把,有人下马搭弓,围成一个圆圈把齐昊护在中间。

齐昊是个洁癖的人,才不会吃癞□□这么恶心的东西,嗤之以鼻。

殷郁想,我也不知道。嘴上说,四天前莲见忌惮长林没对我动手,大皇子知道我在这儿还能等四天再杀我,为什么呢?你们内部这几天出什么事情了?还是你们和长林掐上了?。。。。。。这个四天是定好了的。。。。。。你们已经计划好了办一件大事,现在完事儿了,顺手过来解决我了对吧?可是又是什么事儿呢?

莲见说,没错你不在镇子上,可当时你的手下在,而且已经发现剪瞳了,为什么他不能拿呢?

露宿必须有人守夜添柴,保证火堆不灭,否则一来是冷,二来野兽来了也是很可怕的事情。马站着睡觉,人躺在马肚子底下比较暖和。殷郁剪瞳背对背躺着,沙蟹躺着,小山守夜,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马受惊了,一阵嘶鸣,几个人本来就在野地里睡不着,应声惊醒。

殷郁长长吸了今天第三口气,拔出金刀。剪瞳蹭一声从土炕上跳下来,这间破旧屋子里的灰尘都跟着抖了一抖。剪瞳叫道,殷郁你要干什么?

莲见不喝,说:“谢谢剪姑娘好意,这东西是尊夫心爱之物,莲某不能用。”

这就是妓船,京城公子哥儿们很喜欢,上面的姑娘比刚才漂亮多了也干净多了,殷郁知道自己不能碰,可惜了。

不是吧!怎么会!这是白天呀!还是在院子里这么尴尬!

殷郁听了这话若有所思,沙里蟹清点完,说,总共十多万两,没多少,不能分出去了,否则回去不太好看。说完眼睛往莲见那边漂了漂。殷郁心里说,他都拿了阁主的三件宝贝了,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楼梯口的粉墙被金刀刀锋扫过,墙角应声崩开,飞出去的砖头弹到对面墙上打个粉碎。

看来寻常手段对方也能料到并且做了准备,难怪百年来屹立不倒。

对方也淡定地喝了口茶,说:“可不是嘛老弟,现在生意难做手头紧,养活自己还有养活你妹妹,哥哥难呀。你说我妹子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你,要名分没名分要钱没钱,肚子一天天大了每顿要吃三个荤三个素三个点心一个汤水,一共是十个碗可都是你大舅哥我供着。你个没良心的一天到晚不加人影连个问候都没有一声你说你像话吗你!”

于是第二天殷郁带着银子和几个人手来到七河庙,先跟邱老道客气几句,说明来意。邱老道吓得转身就跑,说这么大的买卖自己可做不了。殷郁抽出腰间金刀往石桌子上一削,花岗岩的桌子便掉了一个角。邱老道再不敢说个不字,乖乖听话。

殷郁不是没研究过爱情动作片的人,但是他受不了主动谄媚,不管是为了鸦_片还是为了金钱地位。但是他也不想扭头就跑,他完全接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命运。他只是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不该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人立即吓得嘣蹦磕头,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说:“小爷,我真的没有反水。。。。。。咱们在七里河分开以后我就按您说的去庙里找了邱老道,第二天一早就往驿站跑,可驿站已经炸成一堆碎瓦碴子了。。。。。。我四下找不到你,知道你肯定出事了,不会在原地待着,就一路往京城来找您了。。。。。。我也不知道您被算计了。。。。。。”

齐昊被他气得都要笑了。“没错什么没错,当然是你干的,不然还有谁?我让小六儿把尸体抬出来给你辨认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忽然面前一把钢刀招呼过来,殷郁凭本能朝旁边一滚避开了,才感觉自己腰间别了一把什么东西。右手行云流水地把那个什么东西从腰间抽了出来顺势一挥,寒光一闪,咔嚓,金戈断裂人头点地。再一看一个人已经被斩成两半横尸面前。

皇后今天穿的不是华贵的朝服,而是便衣。只见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副银瓶银碗,倒出水对着白墙泼去。所到之处白墙上竟然显出图案!

剪瞳莲见看不到箱子里的东西,但是看到墙上的图案,顿时间面红耳赤。几面墙上分别画着几组男女,做飞天菩萨打扮,或两人或三四人一组,正在行男女之事。

剪瞳觉得不好,看到不该看的,还不快逃,难道等人家来杀人灭口不成?睁大了眼睛示意莲见快走。莲见摇了摇头。

原来这个地方是个秘密所在,专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俩人傻傻地撞进来,恐怕是要捅篓子了。原本最糟糕不过是被当成一般刺客,通缉而已。现在撞见皇后秘密,皇后一定想方设法赶紧杀绝。

现在走,必然惊动皇后,只能原地不动等皇后走了天黑了再灰溜溜逃走。

所以莲见眼神示意,别动。

剪瞳十分懊恼,这馊主意自己想的,结果尴尬了吧。

剪瞳以为皇后是要借佛门净地打掩护,会情人,然而还是太天真。皇后是要借这里吃人。

那个箱子,剪瞳他们看不到里面,但见皇后用另一小瓶水倒下去,然后退到屏风后面,轻车熟路解下外衣,只穿一层薄薄的小衣,并随手玩弄一条小蛇似的软鞭子。箱子里似乎有响动,一会儿一个少年钻了出来,赤身露体。到这里和他们预想的基本一样。

少年似乎被人下药了,走路都不稳,一脸迷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不自觉被壁画吸引。少年人血气方刚,身体有了反应,自己用手上下□□。

皇后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少年一见惊为天人。皇后挥挥手,笑一笑,少年乖乖躺下,皇后一掀衣服跨坐上来,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