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等一下!”陈虞赶紧把略有些凌乱的头和道袍理整齐,才跑过去开了门,“师兄进来吧,怎么,是有什么事情么?”

“也罢,敬事堂事务繁杂,明堂师弟先回去吧。”看着明堂真人缓步走出三清宫,商邱子又悄悄对着他用起了传音入密之术,“明堂师弟,贫道不希望再看见第二个怀隐。”

“在下乃是剑灵之躯,并不曾觉得劳累,还是怀远道长先去休息吧。”

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

中篇

“错了,我拜入三清观已经快十一年了。”陈虞的眼中并无慌乱,声音清冽悦耳,如玉石相击,“派中前辈反复提过,我与你很像,故此多多少少也会听到一点关于你的事情,之后更是看过你的画像和笔迹,虽只有那么几句话,却也足够了。最终让我认出来的是你的剑意,与留在玉虚峰小书阁的那本无名书上的一模一样,虽然你刻意用了法术,但是剑意是永远无法隐藏的,剑修总会感应到彼此,你就是执剑长老唯一的真传弟子,当年那个叛逃之人。”

刘某人和怀衍赶紧跑了过去,试图给怀靖疗伤。怀靖还有一点意识,在看见回来的只有刘某人和怀衍两个人时,脸色越苍白,他艰难的对着两人开口:“快、快……回三清观,去、去告诉……掌门,怀敏师兄……已被夺舍,是湮灭宫……的红莲尊者……出现在……琅州城……说不定……他,还有救……”

陈虞看了怀衍一眼,对方点了点头,两人在擦肩而过时,陈虞迅的往对方袖子里塞了一张定位符。中年男子并未看到两人的小动作,侧身让陈虞走出来,然后带着陈虞离开包厢。

陈虞在听到这传闻的时候一点也不奇怪,叶无殇曾经告诉过他,凡事盛极而衰。昨晚所见到的萧敬岳就这么带着士兵堂而皇之的闯入前任相国大人府中,之后更是无人过问此事,只能证明朝廷内部已是无比混乱。江南一带看起来虽然平稳安逸,内里却是暗潮汹涌,不然也不会出现如不夜宫这般规模的销金窟。

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返昼夜,用师万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于目。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至乐性余,至静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炁。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人以愚虞愚,我以不愚虞圣;人以奇期胜,我以不奇期胜。故曰:沉水入火,自取灭亡。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于象矣。

萧敬岳心中惊疑,叶无殇亦是有所顾虑,若是放在以前对敌,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而自从他与陈虞定过血契之后,两人的气运乃至因果息息相关。眼前的萧敬岳并非普通人,他身具帝王之气。人间天子气运在身,受天道庇护,一动则天下皆动,而能够杀死帝王而不受制约的,只有具有相同命格的帝王。

还不等陈虞再问些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和男男女女的尖叫声,有一队骑着马的军士直接从人群中冲出来,四处查探着什么。领头的黑甲军士在陈虞面前勒马停下,他看了看手中的画卷,又看了看陈虞的面容,猛然一挥手:“把他带走!”

下篇

又枉杀人者,是易刀兵而相杀也。取非义之财者,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

中篇

又诸横取人财者,乃计其妻子家口以当之,渐至死丧。若不死丧,则有水火盗贼、遗亡器物、疾病口舌诸事,以当妄取之值。

陈虞低着头,半天没听到平阳元君的声音,他只能试探着抬起头,结果直接对方的脸一下子映入他的眼中,下了他一跳。平阳元君仔细瞅了瞅陈虞的脸,忽然脸上出现了和江了了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处罚嘛~先不急,不急,这件事情先记着,等你长大了,我们再慢慢算,如此……你可以先回去了。”

“方才在万芴朝天,因人多口杂,我不便多言。”怀远向着陈虞走了两步,伸手揉向对方的头顶,“四年过去的真快,当时看到你的时候,还是那样瘦瘦小小的,一转眼都已经是即将拥有筑基修为的剑修了。”

怀衍欣然迎战,刘某人幽幽伸出一只手:“喂等等,你们当我不存在么?”

从被子里抬起头,刘某人满脸茫然:“那是谁?”

玉虚峰现在的内门弟子除怀戬外,都没有道号,但这几人的姓氏陈虞曾听怀戬提过,并没有姓顾的。怀戬的字迹陈虞见过,是隶书。那么这个“顾卿”不可能是怀戬,只会是怀戬之前的玉虚峰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