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怎么样?无行打趣的说。

少爷?!阿山不明所以。

娘。无行跪在床边,轻声的唤着。看见母亲垂着的浓密睫毛动了动,他握紧了她的手,娘!

果然,忠心的婉儿诚惶诚恐的卜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小的不敢……婉儿不会欺负你……小姐,呜……到后来,婉儿已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在地上猛掉泪、穷磕头。

阿山愣了一下,少爷?

再去找人杀了他们。他绝不轻易放过他们,否则,他就不叫柯英俊。

可是……少爷……阿山嗫嚅着。

别像个娘们,有话快说、有屁怏放。

少爷,最近官府注意到我常找一些来路不明的人,所以他们……警告我,别不识好歹。阿山鼓起勇气,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怕了,是吗?告诉你,我柯英俊不吃这一套。柯英俊气呼呼的说。

这样吧!少爷,既然现在他们身边有那么厉害的人,咱们就先别轻举妄动。反正那些人也不可能一辈子住在他们家,不妨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再作打算。阿山难得聪明的说。

这……这倒也是个办法。阿山,真有你的,平常一副'白痴'样,竟有如此的好主意。柯英俊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夸赞着阿山。

谢谢少爷,小的愧不敢当。其实阿山的心里正咒骂着,竟敢说我白痴?!这样简单的道理,谁不懂?我看,你才是一个大白痴吧!

※※※

这天,楼中贤父子来到了殊翎及秋韵居住的山中。晚霞的光辉照耀着整座山林,偶尔传来归巢鸟儿典叫声。

爹,翎儿就住在此山中。殊翊静静的说,他们沿路打听,才知道殊翎独自到了这里定居。

翎儿这孩子……楼中贤雄的低语。虽然殊翎从小就受严厉的训练,但她从不愁吃穿,过得几乎像个大小姐一般,而今却得自力更生,教他怎不雄?但思及她就此远离了扰乱不清的江湖,也令他松了一口气。

翊儿……

爹?

我想翎儿。殊翎这孩子让他十分挂心,不她过得如何,他无法放心。

可是,爹……翎儿她以为您已经……殊翊担心的说。爹想见翎儿的心情他明白,只是……他怕吓坏了她。

我明白,我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就好,看到她好好的,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楼中贤看透了殊翊的心思,不疾不徐的回答着。

嗯!那我们走吧!

※※※

请问有没有一位姓'楼'的姑娘住在这儿?殊翊向一户人家询问着。

姓楼?应门的吴大婶偏着头想了想,是小楼吗?这附近刚搬来的人只有小楼了,不知道你们找的是不是她?吴大婶微微笑着。

小楼?殊翊一时会意不过来,想一想,也许是翎儿用了化名吧!是的,小楼就是我要找的人。麻烦您指点一下怎么去她家好吗?殊翊彬彬有礼的询问。

这……吴大婶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他?但看这年轻人长相俊悄,颇有气质,心想也许他不是什么恶人吧!于是,她细心的告知殊翊往殊翎居住地方的路径。

殊翊仔细谍了个凊楚,谢谢您,大婶。

有什么好谢的呢?对了,请你帮个忙,见到了小楼,就替我向她问个好,说我吴大婶隔些时候会再去探望她的。吴大婶笑笑的说。

一定、一定,那,告辞了。

不送了,年轻人小心点,天就要黑了。吴大婶在殊翊临去前,仍不忘热情叮咛一番。

※※※

楼中贤一个人欣赏着山中睌霞的风釆,心中仍不免想到从前的日子──他和韵儿、翊儿三个人一起欣赏日落的情景,和韵儿亲密的依偎着,还有他那未曾谋面的孩子……

爹。殊翊见楼中贤没反应,试探的叫了声,爹?

啊?喔!打听到了吗?楼中贤急切的问。

嗯!爹,我们走吧!

※※※

今天秋韵到了殊翎的住处,因为殊翎这孩子硬要她来,要请她尝尝自己初次下厨的手艺,而这既是女儿的请求,她也就欣然应允了。

此刻,殊翎在厨房里忙,秋韵就站在屋外纳凉──殊翎说的,怕油烟会热着她。

楼中贤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他以为是殊翎,但当他定眼一看──不,那、那是,那是韵儿?

他躲在草丛里,拼命的压抑自己、克制自己,以免自己冲出去抱住她,以慰藉这十八年来的刻骨相思。

爹?殊翊显然不明白楼中贤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那位女子究竟是谁,竟让爹如此的震惊与欣喜?

猛然,楼中贤看见了令他难过的一幕──秋韵哭了。说是哭,也不尽然,她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没有出声,但这一切看在楼中贤眼里,真教他怜惜不已,于是,他冲了出去,不顾殊翊惊异的目光,他深深的拥住了秋韵。

别哭了,韵儿。楼中贤雄的抱住她,瘖压的低语。

而秋韵则是受了惊吓,暂时忘了流泪,怔怔的望着楼中贤依然俊朗的脸庞,和他的低语。

你……还活的?她的伸出手,抚摸他的脸,感觉他靛温,告诉我,这不是梦,不是梦……秋韵哽咽的说。她好怕他是真的死掉﹐永远离她而去,不要,她不要。

不是梦,这一切全是真的,韵儿!楼中贤激动的流下眼泪,将她搂得更紧。十八年了,他已经有十八年未曾如此拥着心爱的人了,原本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秋韵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与她相逢。

中贤……我好想你。秋韵哭着说。但是,倏地,地想起了十八年前的那一段恩怨,她狠下心推开了他,表情变得冷漠,只是……泪雾仍挥之不去。

韵儿?!楼中贤不明所以。

楼中贤,十八年前你另结新欢,害我离家出走,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我?此时秋韵不像是在寻仇,反而像是在撒娇,毕竟,十八年的相思已胜过所有的怨恨。

没有、没有!我没有另结新欢,我爱的只有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找殊翊来问话啊!原来韵儿是因为误会他才离开的,幸好上天给了他机会,让他能解释清楚。

殊翊这才知道,原来这神态略似殊翎的妇人,竟是自己的娘亲,难怪爹会望着她发呆。

他走了出来,定定的对着秋韵说:娘,爹这十八年来对你念念不忘,他也没有续弦,因为他心中只有你。

秋韵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俊俏少年,她不由得落泪了,她终于盼到儿子亲口叫她娘了!虽然当时一岁的殊翊已会娘啊娘的叫着,但他不明白娘的意义为何,所以当已长大成人的殊翊唤她娘时,她心中塞满了无可言喻的喜悦。翊儿,她的宝贝孩子。

对不起,孩子,是娘不好,不该没弄清楚就离开你们,害你受苦了。秋韵自责的说。

不!娘,殊翊还能看见娘,便是殊翊这一辈子最高兴的事了。殊翊也流下了眼泪。

于是,三人相拥,为这十八年来的别离,开创了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