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尹方珞的手,挤到孟允翔旁边,口水战仍在继续,各种难听的话从一宿舍人的嘴里飞出来,西瑾和孟允翔明显招架不住。我扫了一宿舍的人一眼,看到刚才插嘴的女生,有些略胖的身材让人对她爱吃肉菜的话印象深刻。我走到她面前,双手在胸前交叉,上下盯着她的身材看了一番,然后开口说到,喂,刚才你说什么?你说我们阿翔不舍得打肉菜是因为她家条件不好,是吗?

也是。我说,不然,你们好像也不太可能和我这种人玩得这么好。

他说,小淅没有送你上楼吗?

另个女生说,不然你干嘛来这?你有别的学校给你的入学通知书吗?你有什么我会不知道?我们两家住那么近。

要不要送你上去?凌淅关心的问。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没有入眠。一会,我坐起来,就着台灯,抚摸手臂上那些陈旧的疤痕,它们终将伴我一生,而我,却想在上面雕刻出花来。这不是疯狂,只是那彼岸花对我竟有种挣脱不开的诱惑,似乎那花朵注定会因为我而绽放。

当然。任何一点黑的地方我让我感到害怕。说完,我又打开了电视,电视里的声音说些什么根本一点也不重要。我和沐日可以有聊不完的话题,开电视也根本不会有人去看它,但我就是想要家里能多有一点声音,这样家里才比较有人气。

1、回去以后,4小时候除去保鲜膜,把纹身部位冲洗干净;

楼下餐厅,丰盛的早餐已经准备好,我和宁悦下去的时候,凌淅和沐日已经在吃了。

没有,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到要分开,有点感伤。

对于我故意没提宁悦以全校第三的成绩考上嘉藤的事,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谈,宁悦眼中有明显的失落和羞恼。本来大家一起聚在这里,就是为了庆祝的,可她却被大家就这样不约而同的忽略掉,感觉好像自己来到这里是多余的。

看到我到来,现场气氛一下子高涨了起来,耳边不时听到好帅低呼,听着怪佩服自己的。宁悦也来了,穿着及膝的小洋装,柔顺的长梳成淑女的公主头,很温柔可人的样子,气质好到不行;还有左昀,黑色的蓬蓬短裙很适合她,搭配一件红色小吊带和黑色披肩,脚上同样是一双很酷的靴子,虽然是阴郁的哥特风,在她身上却多了一份高贵的气质;我最没想到的是,曲泽龙和子颜姐也来了,两个人穿着牛仔情侣装,一副甜蜜的样子。第一眼看到我,子颜姐就端着酒杯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把酒递给我。

我抬起头正要开骂,却撞上了凌淅那双总是带着水汽的眼睛。

那之后,我们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没有作业,没有考试升学的压力,我们每天在阳光下奔跑,我们——只有我和沐日。

没多久后,我就收拾了几身简单的衣服,住到沐日那去了,当然,是没有经过安连民同意的,我又一次离家出走了。想想,应该也没有哪一家的父母,会愿意自己家的女儿,搬去跟一个男生同住的吧。况且,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啊,什么冲动的事情,都是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每学期的上课时间我基本上都是在睡眠中度过,课本有多干净可想而知,以往这样干干净净地也过了这么些学期,可偶然的一次翻课本竟然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所有重点也都用笔划了起来。仔细辨认了一下笔迹,是凌淅。

沐日怎么到我家院子的,我并不知道,那时我正忙着和凌淅冷战,没有空去理会是不是有一双关心的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我。

沐日有些为亚烁不平,重又开口到,悦悦,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可是,你明明知道,她把友情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要,最痛恨的就是背叛,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去做呢?其实你明明还是在乎她的。不然,你也不会害怕她不原谅你了,对吧。

在客厅里站起来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客厅那面大镜子里的自己,后背上一条一条的全都是血印子,而血水还在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渗出来。我回到房间里只能侧身躺着,背上的伤口疼得我睡不了觉。可第二天去了学校我还要被那两个女生欺负,因为给不出钱,两个女生把我欠钱的事告给了老师。我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那两个女生一脸傲慢的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我当时恨不得把她们暴揍一顿。

回到教室后门的时候,教室里就只有凌淅和宁悦两个人了。我正要进去,却被沐日伸手给拉住,我回头看他,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教室。我看向教室,只见宁悦在本子上不知写了什么,推给了凌淅看。凌淅看后没有作声,宁悦似乎有些着急了,猛地就站了起来,面对着凌淅,下了很大决心似得说了一句令我们所有人都惊呆的话,而这句话,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也已经不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她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各自牵着一辆车,同样都是山地,却是不同的款式、颜色和材质。凌淅的山地白色铝合金车架、碟刹制动系统;沐日的却是黑红碳钢车架、v刹制动系统。两种车一看就能看出车主的身份和地位,凌淅的车比起沐日的来说,绝对不止贵上一点半点。

送走凌淅,我给自己弄了简单的晚饭,打开家里的电视,就去阳台把“饭团”抱来,陪我看电视。虽然有“饭团”,可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把家里能出声音的电器都打开,电视、cd或者收音机,都可以,只要能听到有人声的,都可以。我实在受不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没个人气,让人感觉很没有着落。

他抬起头看我,我看着他,对他说,可是,我一样喜欢你,不管你是怎样的家庭背景,怎样的过去,我都一样还是会喜欢你啊。

我指了指海星和那兄弟,告诉他,好好安置那两个兄弟。剩下的,把重伤的这几个带到医院,其他的我来处理。想了一下我又交代,都安排好了告诉我一声。

其实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有那么严重,沐日把事情渲染得好像真的是社团在火拼一样。我们只是准备要读初中的初中生,我真的不认为我们的能力可以做到这些。

暮日忽然这么一问,我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他们说的“老地方”指的是这里啊。休闲吧很古朴,木质的结构给人一种原始的感觉,装饰也很别致,木质脸谱,挂画,还有一些看起来很神秘的装饰物,都让这里和其他普通的休闲吧区别开来,到这里来消费的也都是小资一族,吧里放着好听的沙音乐,让这里的氛围变得小资起来。

倒是暮日,变得越来越阴阳怪气,每次我要让他和凌淅好好认识认识,他总是躲着我们俩走,说什么也不愿意和凌淅认识,而且看到凌淅的眼神也总是说不出的怪,这一点让我很不舒服。我那么在乎他,把他当成兄弟一样,就是这样我才更希望他能和凌淅也成为很好的朋友,希望他对凌淅就像对我一样,当成自己人。可是,事情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看到事情展成这样,车上的人们终于不再无动于衷,谴责声此起彼伏,有人让司机先生把公车开到有巡警岗哨的地方,也有人想要帮忙拿回钱包,可是碍于对方手上握有利器,没敢轻举妄动。我还想再去拿回钱包,无奈受了伤,而且对方毕竟是男性,在受伤的情况下我并没有占到任何优势。众人正想办法制服这小偷时,从乘客中出来一个男生,没有半点犹豫就以极快的度和爆力迅的帮我挡下了小偷的攻击,并将我从这次实力悬殊的打斗中解救出来,我也只来得及喊一声“小心!他有刀!”就再也很难插得上手帮他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有多么喜欢雨。

他伸出双手来,搓着我的手帮我取暖,他的手好暖,有一瞬间,我甚至不舍的让他松开我的手。

而对面的四个女生中,有一个正捂着已经有些红肿的脸,上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另外一个女生正在关心她的伤势,其他两个女生,似乎已经有些害怕左昀,却又不甘心,继续嚷嚷到,干嘛?打人了不起啊?你妈是“鸡”,“做生意”的时候被被警察抓走了,你拽个屁啊!

周末的时候安连民难得的没有出门,天晓得他什么疯,竟然说要带我去捡田螺。我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和他一起度过周末了,不过反正闲着也没事,去就去呗。他骑着自行车载我,车上还挂了个小铁桶,一路摇晃着来到郊区的一个小水塘。他跟我说,他早就踩好点了,这个水塘靠近附近的菜田,有着浑浊泥沙的水塘很适合田螺生活。

说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很不好意思的各自看向别处。

嗯。

可吃饭的时候,他却忽然的问了一句,你们,应该期中考了吧?听到他这么一问,我连吃饭都停了半拍,双手拿着碗和筷子有轻微的颤抖。我没有回答,希望他不要继续追问下去才好。他却继续问到,卷了吗?我看一下。

我和暮日挂着彩出现在校园里,见到面的时候好像难兄难弟一样。我们互相笑着,心灵互通的样子。宁悦看我还笑得出来,有点不舍的说,还笑得出来啊,你们两个。我们看向她,暮日推我,暗示我安慰一下她。我拉着她的手臂宽慰的说,哎呀,没事了啦。就是后背有点疼而已。

喔。从艳蓉的眼神里,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吸了口夹在手指间的烟,吐出来,若有所思的说到,我知道了。

拉着左昀到了门外,两个孩子又猛然收回了手,左昀靠墙站着,男孩却坐在了楼梯上。沉默了一阵,男孩子先开了口:“你知道,我爸要和你妈结婚了吗?”

什么?小妖精?暮日还在纳闷,说到,唉,走啦走啦,哪有小妖精啊,饿死了。你是不是太久没被她骚扰,有点想她了啊?

她一脸不在意的说,她们?她们全都是自愿跟过来的,除了能帮我办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帮我衬衬场面,还能干嘛?你不一样,那天看你帮你朋友出头,眼睛里的那股不屑和不服气,那种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气势,那种气场,是她们没有的。

嗯。我点头

小妖精听到我说话了,转身看我,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又想给我一巴掌,被暮日拦住。虽然平时暮日还算好脾气,可这次,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他抓着小妖精的手,吼她,喂,你别太过了!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就跑去找我朋友麻烦,知不知道我帮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暮日只说了声,走!他又重新拉着我的手,走得又快又急,宁悦在后面跟不上,松开了我的手。我不时回头看她,希望她没有跟丢才好。

走吧。我站起来拍拍她的肩。

他说,送你,你没有电话。以后想我的话,就给我写信吧。

可是我们宿舍装了电话。我急急的和他说到。

我们上课的时候不允许用手机。他有些冷漠。

心中的不安再一次袭来,那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和沐日瞒着我的事情一样。

我不再说话,低垂着眉眼点头答应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连飞扬跋扈的爱情,也变得如此卑微起来。我不是应该大喇喇的指着他的胸膛说“要是敢不给老娘电话,自己看着办”吗?

不过短短数月而已,总不该是事过境迁,才让一切变得陌生起来。

送他上了车,我看着手里的信封和信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回宿舍的路上遇到沐日,也不知是偶然相遇还是他在某处等着堵我,看到我,他大大咧咧的过来搂我的肩膀,嬉皮笑脸的问我和凌淅的相聚如何。我情绪低落没有回话,他看我苦着脸手里拿着信封信纸,便明白了几分。他问到,信纸和信封,是小淅给的?

嗯。我有气无力的回他到,他说他们不让用手机,不能给我打电话,让我想他的时候给他写信。

他这么跟你说的?沐日再一次确认的问到。

是啊。我答到。

沐日的情绪有些波动,我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但他肯定有事没有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