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迷失那一季的夏 > 第十八章 爱情,在你我心里悄悄苏醒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暮日一直一个人过着租房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哪儿来的钱,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人去了哪里。

更何况,对于艳蓉阿姨那样特殊的工作,左昀早就已经学会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见惯不惯了,至于妈妈的行踪,她更是懒得过问,反正她总是一到晚上就不见踪影,第二天他们去上课的时候,她已经关好门在房里睡大觉了。

洗洗刷刷装锅煮粥,我拿了药水和纱布准备帮他换药。伤口已经在恢复当中,很丑陋,我看着这个伤口,觉得很可怕,就像恐惧我内心的黑暗一样。

看到子颜姐在对方手里,还明显受了伤,曲泽龙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让阿严打了通电话。双方就那么僵持着直到变成势均力敌。

那男生似乎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出现在这里,还仔细想要看清楚是谁那么不懂事,只可惜,暮日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在他愣住的档口,暮日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正打在男生的鼻梁上,男生因为受到突然的出击,没来得及反应,头向后一仰,再回来的时候,鼻子已经被打出了血。男生擦了擦鼻子,看到自己受伤,终于顾不上许多,抬起拳头就像暮日扫去,暮日虽然长得不比那男生高,倒是因为这个,灵巧的躲过了一击。

我告诉她,也没有了,暮日跟她比较熟一些。我跟她……只是认识。

我把考卷递给她看,一脸的沮丧,她却抚着我的头说到,别这样啦,你们不像我,为了考试没日没夜的复习,平时上课,笔记也写得一大堆,才拼出现在的成绩。你们只是没有用功,如果能稍微用点功,过关应该是比我容易的啊。

那你自己要小心点,有什么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回去记得给自己上点药。宁悦贴心的交代。她总是这样,温柔而体贴着,总会有许多的担心,让她的内心变得柔软和细腻。

当一个人愤怒到极点的时候,他脑子里唯一想做的事,只有泄。把所有堆积的情绪,全都泄出来。眼泪是属于弱者的,当你还有时间去哭泣去流泪,你可能已经被对方折磨得不成样子了。所以,没有哭泣,如果不想被欺负,就只有反抗,用所有的时间,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力,去反抗,为自己。

十四岁的小妖精左昀,从有记忆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妈妈从不告诉她,爸爸是谁,去了哪里。

暮日扶宁悦在一块比较平的石头上坐下休息,而我则只顾看着天空。安顿好宁悦,他过来,和我并排站着,一起抬着头,看坠落的斜阳。

我收回我那有些悲悯的眼光,听见学姐说,你放心,这次不是来整你的。我似乎应该有些受宠若惊的,因为自从上次被她撂狠话后,暮日又在我面前大肆宣扬一番,倒真让我有几分畏惧起来。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我似乎有松了口气在。不过,如果不是为了上次那件事情的话,那她现在来找我干嘛?

公车缓缓开来的时候天光已经有些微亮了,空荡荡的车厢里,我依旧选择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可是,天气实在太冷。我已经不再愿意去打开车窗了。在这座南方的城市里,冬天的公车是没有暖气的,尽管这里的冬天没有北方那么恶劣,可没有暖气的冬天,仍然冷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咒骂。我就这样坐在冷冰冰的公车里,摇摇晃晃的往学校方向赶去。等到了学校,天也已经亮了起来。

我立马抱住她,张口夸到,悦悦,还是你最好了。

我在黑暗中,听他洗澡,听他睡觉,我睡不着。披上外衣,到阳台看秋月清冷。快中秋了,今年一定也是不完整的吧。自从她离开以后,每年中秋,看着那些完整的月饼,被我咬一口后变得残缺,我就总是忍不住用手捂着胸口,好像我的心,也缺了好大好大的一块,怎么都不够完整。

我笑着勾住宁悦的脖子,安慰她,放心啦悦悦,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好吗。

下午再到学校的时候,宁悦已经在座位上了,看见我来了,早早站出过道让我进去。夏末的午后,空气依然闷热得让人昏昏欲睡。还没等上课,我已经趴在桌子上了。宁悦把脸凑近来看我,对我说,亚烁,你没有睡午觉吗?

不会再有人对她吼着说一个“滚”字。那个人现在只是墓碑上的一张照片而已,他终将化为尘土,与这个世界再无关联。

看到事情展成这样,车上的人们终于不再无动于衷,谴责声此起彼伏,有人让司机先生把公车开到有巡警岗哨的地方,也有人想要帮忙拿回钱包,可是碍于对方手上握有利器,没敢轻举妄动。我还想再去拿回钱包,无奈受了伤,而且对方毕竟是男性,在受伤的情况下我并没有占到任何优势。众人正想办法制服这小偷时,从乘客中出来一个男生,没有半点犹豫就以极快的度和爆力迅的帮我挡下了小偷的攻击,并将我从这次实力悬殊的打斗中解救出来,我也只来得及喊一声“小心!他有刀!”就再也很难插得上手帮他了。

公车最后在最近的派出所停了车,有乘客自告奋勇下车去报案,为了防止小偷趁机逃走我和那个男生以及车上其他乘客牵制着他直到警察赶来。

从他裤兜里掏出那个钱包时,白色玩偶果然是挂在上面的。和一众人等做完笔录,让警察姐姐帮忙包扎好伤口,我把钱包还给了那个惊魂未定的女生,转身要走的时候,女生在身后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学姐,谢谢!我有些惊讶,没想到竟是学校里的学妹,更没想到那个救下我的竟是那个在雨天里和我有一面之缘,后又转到我班上的男生。他来找我一起离开的时候,那个女生也对他说了一句,学长,谢谢!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过多的表情,默默的离开了现场。

因为受伤,他决定送我回家。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连讲话,都是冷冰冰的。送我回家的路上,他说,想不到,你还挺能打。我不知道他这样讲算是夸奖我,还是对我感到有些失望,因为,女孩子打架,总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我默默的走着,没有言语。手臂上的伤有些犯疼,我捂着伤口皱眉,看到他对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有种东西叫心疼。我撇过头不再看他,捂着伤口默默前行,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安静地,陪着我一路走去。

那以后的每一天,在放学的公交车上,我总能看见他的身影,有意无意的,送我到站,然后再在下一站下车,送我回楼下。甚至在我教室的抽屉里,还莫名的多出一瓶创伤药来,而我竟也就默认似的,接受了他无言的关心。有时候,我趴在窗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不透这是怎样一种关系。

亚烁,怎么了?最近看你怪怪的哦!我吓了一跳,暮日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拍着我肩膀,说了这半溜子不着边际的话。

我瞪着他,感觉有些奇怪,回他到,怪什么怪,你才怪,我记得,你可从来不叫我名字的,今天干嘛?居然会叫我名字?

没有啦,哈哈,就是从来没叫过,所以想叫来听听看嘛!他双手枕头,走在我身边,装作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

你就装吧。我说,你的理由会就这么简单?

呃……他想了一下,继续佯装轻松的说到,不然咧,不然你以为我想怎样?

哼,谁知到你想怎样。我哼哼到。

喂,你最近好像跟你们班新转来那个男生,走得很近哦?暮日不知怎地,忽然试探起我来。

我转过头看他,越看越觉得哪里奇怪,但就是说不上来。我说,你什么神经,我跟谁走得近不近,要你来管。啊,你真的是很奇怪啊,你以前不这样的。说!怎么回事?

没,没有,哪有怎么回事,就好奇问问嘛。他支吾地搪塞过去。

好奇?这有什么好好奇的?我跟谁走得近,跟你有关系吗?再说,我跟他也没怎么样好吧。我没好气的回他,觉得他真是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