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铁云明白,这一船的货丢了可以再找回来,可是他船上的少年们,一个个前途无量,如若葬身于此,他必成郑家的大罪人。

“以后,这片海就是你们驰骋的天地!”郑铁云虽醉,霸气犹存,大男子汉那粗犷的声线,豪迈的挥手,仿佛这了无边际的海,也只是任由他戏耍的后院。

其实郑天虎早就知道这兄弟两要出海,又恰巧打听到郑森提前一天到了码头。留下这么一个软柿子,自然要来打击报复。这不,他一大早就揪集自己的手下,在去码头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作为郑家子弟,武者分类是基本常识,就算三岁小孩也能倒背如流。一般武者分为两类:小武师,大武师。每类设有五阶,实力层次由弱到强。大武师五阶之上又有武魂,武圣,武帝三个传说中的级别。一般修炼体力武术的人,到达大武师二阶便能横行天下,无拘无束。三阶即可笑傲江湖,难逢对手。而例如当今郑家第一把手郑芝龙如此叱咤风云的人物,更是达到了大武师四阶的骇人境界。

周围的一切,除了雨声,就只剩下麻木的死寂。陪伴着我的只有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气,他与生俱来,和我如影随形,我想,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补偿吧,对我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补偿。

“今ri不杀你们,ri后必成大患。”

织田一郎出刀了,不再是随随便便的一击,而是闭目蓄气。下一秒,就挥出来至强的人刀合一。

最强的刀遇上最强的剑,只可惜,刚刚的爆已经耗尽了剑主人所有的气力。不会再有奇迹,三个人面对认真起来的织田一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这回,好歹能够一起死。郑东不禁自嘲,没想到自己刚刚能够说话的下一刻,就是自己的死期。

刀离郑东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郑东已经能够听到那把刀对鲜血的诉求。没想到,我还没走到世界的尽头,还没找到所要的ziyou,就已经丧命于此。

“儿子,永远不要放弃,梦想终会实现的。”

是父亲的声音,好真切,就像在耳边一样。难道我来到了天国?怎能连他的体温都如此的实实在在。

“爸!”

郑森的一句“爸”把郑东从幻想中拉回现实,原来自己没有死。

他睁开眼,是那个背影,错不了的,无需过多描述,高大宽厚。

“爸!”

那个人,有着慈爱的笑,结实的胸膛,结实的大手。空手接住了织田一郎绝强的一击,没有向后退上一步,他是山,是壁,是永不倒下的巨人,挡在儿子们和危险之间。

“乖儿子,有我在,怎么会让你们有事。”

郑芝龙,海上之王的称号,当之无愧!

……

北欧之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

仲夏的北欧,太阳久久的悬挂在天边,苍白无力的照shè着这片冰封的大陆。曾经,这儿也出现过史上最伟大的海盗们。

爷爷佛洛尔桑坐在孩子的小木床前,深情地看着他那张静谧小巧的脸。孩子睡不着,

半睁着眼,湛蓝sè的眸子闪烁大海一般迷人的光芒。

“爷爷,外面下雪了吗。”

“傻孩子,现在是夏天呀。”爷爷轻抚着孩子的额头,弗蕾亚从小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他的父母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外出狩猎,然后永远的消失在了那道神秘峡谷之中。

“爷爷,那你给我讲故事吧。”小孩拉着爷爷的手,他没有多少力气,只是看着爷爷慈爱的脸,淡淡的笑了。

“那,就讲一个海盗的故事吧……曾经有一群人,他们被叫做维京人……”

viking!北欧不朽的传说们……

……

“森儿,在家有没有好好照顾弟弟和妈妈。”郑芝龙大敌当前,却依旧能够轻轻松松的和孩子们打招呼,“东儿你呢,一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头儿。铁云伤的不轻,要赶快治疗。”来的当然不止郑芝龙一个人,郑家海盗团旗舰“一夜皇后”全员到齐。

这一刻,东亚海域上的强者们皆数到场,大战在即的气氛,让其他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紧张和压抑。

这就是顶尖强者间的战斗!郑东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有两个巨大的气,在这片大海上不断地碰撞着,凭空产生无数尖锐的爆裂声。

两大势力早已斗过不知多少年,各自心知肚明,棋逢对手,大家都不急着先出招。

织田一郎这次抢劫商船,本来只是一场即兴游戏,郑芝龙的意外出场让他莫名的兴奋起来:“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这一回,我一定要跟你分个高下。”

“我也早想跟你好好打一场了。”郑芝龙承认织田一郎是他称霸东亚海域的最大对手,两人之间终有一场生死之战。但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郑森,郑东,你们现在都是正式海员了对吧。”他走到两个儿子身边。

“是的,父亲。”

“那么,我现在有任务要交给你们,以船长的名义,你们敢接受吗。”

两个孩子丝毫没有犹豫,齐声答应:“敢!”

郑芝龙看着自己两个孩子坚毅的眼神,不自觉的就露出了欣慰的笑。他蹲下身子,先凑到郑森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又走到小儿子身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一个木盘来,是刚刚被松下半藏斩断的船轮。

他把船轮交到郑东手上:“至于你呢,东,刚刚你真的很让我惊讶,如果不是你的勇气,我到这儿时,你郑铁云叔叔已经死了。你真的长大了孩子,所以我要把这船轮交给你,从现在起,商队由你接管,是去是回全部由你来定。”

郑芝龙安排二儿子送郑铁云回岸上疗伤,而把商队船长的职务交给了三儿子。因为那一刻,他从郑东身上所看到的,是未来的光。

“走,出!”

郑东在父亲的掩护下很快离开了这片危险的海域,身后震耳yu聋的爆炸声已经慢慢模糊下去,很快,就完全被海浪声所掩盖。

离开那是非之地,惊魂未定的众人终于可以坐下讨论去留问题。经过大略的查看,郑飞开始向新船长报告损失:“商船二十艘,沉一艘,三艘旗桅破损,另有两艘少量擦伤。大小货物保存在船底,损失并不严重。”

“看来我们还可以继续向前呀。”郑雄腆着肚子,这家伙天生反应迟钝,刚刚的遭遇并没有对他产生多大影响。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和郑雄一样的,第一次出海就遇到如此大的打击,更多的孩子是像郑天,郑地那样闷闷不乐,一蹶不振。就连许多老水手们,也惊吓于织田一郎的恐怖实力,只要他们一闭上眼,对手夺命的刀劲就好像立刻架到了自己脖间。

父亲说过,是去是留,全在于船长的决定。第一次,郑东了解到所谓船长的责任和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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