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凯泽尔给了她很大的震撼。

她想起当初在波兰街头,海因茨拿枪指着亨利的额头,他杀他不需要理由,杀她更不需要,所以她那次豁出去,纯然是已经无意识的赌上了性命。

“诶!”萨莎奶奶转头叮嘱阿卡和秦恬,“别乱跑,跟着你们萨莎爷爷。”

“血是止住了,但失血太多了。”萨莎奶奶用汗巾给伤员擦了擦额头,“都是冷汗……会脱水的。”说着用汗巾沾了水,去擦伤员的嘴唇。

什么都没有了,她还存在吗?她还活着吗?

它不仅是马其诺防线的一个重要要塞,更是实打实的欧洲要塞。

“必须吃的,您连下午茶都没吃,饿着很容易生病的。”

雅各被噎的无话可说,只能无奈的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于是雅各拿了一个玻璃杯,用水壶中烧开的热水洗了洗,然后倒了一杯水。

那时候自己怎么这么笨,就没想到呢。

杀人时,心里有什么感觉……

“奥古!”门砰的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娃娃脸军官,一脸坏笑,“你不会让我喊来海因茨吧。”

秦恬四周看看,果然,很多在站台的德国士兵和警察会帮乘客提一下行李,火车站本身就有保卫队,此时因为是特殊时期多了很多警戒,劳动力也就多了出来,顺手帮一下乘客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法国和德国还没开始死磕,或者说两国已经磕惯了,这个法国人德国人聚集的场所并没有弥漫什么国仇家恨的气息,反而给人一种……互帮互助其乐融融的感觉?

这是秦恬穿越来第二次坐轿车,上一次跟着经理见到了卡瑟琳的尸体,这一次不知道又要面对什么。

窗外轰隆隆汽车压过的声音和无数人奔跑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就在对面停下了,秦恬好奇的看向外面,此时正值班傍晚,天色渐暗而路灯还没有亮起的时候,一片昏暗,车灯成了最亮的光源,几个膀大腰圆的德国士兵一路喊叫着从楼梯冲上去,一路点亮了楼道灯,在四楼的样子停下。

“呵呵,走的时候都没人来送,我算什么好员工。”

“你们工作还挺晚,我等了好久。”海因茨拍拍旁边的床,“坐吧,你不累么?”

秦恬还在努力抽手:“这跟刀片割过一样,没差别啊!”

只是奥古斯汀的下巴有个美人沟,而海因茨的下巴比较趋向于锥子脸,更添一点阴柔,再加上那冷冰冰的眼神和常年嘲讽的笑,看着看着就能往东方不败上想。

“怕了?”

落后而血性的守护者,残暴而先进的侵略者,贫弱而坚强的民族,无力而短视的政府……这是一场纯用血肉堆砌出来的战争,是守着某些莫名“骑士精神”的欧洲人无法想象的全国全民族范围的血腥战争。

“三天前我就托朋友注意着,结果第二天就有很多人传说安杰丽卡卖国,串通德军,然后当晚,她就被现死在床上,还有波兰语的留言,说什么叛国者下地狱什么的。”

安妮的心情很低落,秦恬也很纠结,因为不久前亨利还狡黠的求她帮着追安妮,明明郎有情妾有意,秦恬本来打算坐观其成,却没想到生这样的变故,说实话,安妮要是选择不和亨利挑明感情,另外找一个健康的丈夫结婚生子,秦恬一点意见也没有,这是人之常情。

“别这么说,恬她是被迫的,亨利不是跟你们说了经过了吗?”

期间奥古斯汀的副官来找过一次,看自家长官欢快的吃着“番茄鸡蛋面”,面带惊讶的离开了,接着一直到吃完,都没有人来打扰过,厨房里其他人严肃的做着本分工作,时不时路过几个姑娘打量这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

秦恬微微叹气,还来不及感叹,就听到有一个人用德语大吼:“喂!你!犹太猪,你的标志呢?!”

来真的啊这是?秦恬纠结了,算算她会的菜,还真不少,但是却都是宅女菜,什么可乐鸡翅凉拌三丝,要是其他的,也不是不会做,就是味道不算什么特色,顶多教科书级别。

莉娜似乎很着急:“恬,谢谢,我,我必须走了,到处都是巡逻的德国兵。”

晚上,又一个宴会开始了,这一次,岩灰色的军装中,多了不少窈窕的身影。

德**队有一个非常著名的传统,就是保持着一个由容克贵族组成的军官团,他们有着优质的文化素养和艺术修养,算得上是文武全才,在他们的带领下德国6军的军纪言明并且军风良好,正是因为这样的传统才使德**队一直有着强悍的战斗力和良好的口碑。

秦恬回味了一下,忽然现,现在的自己似乎非常牛逼。

桑埃托没回答卡瑟琳,埋怨秦恬:“恬,你看到外面景象的,你也不拦着。”

秦恬真正体会到战争的残酷,是在两天后,华沙守军宣布投降,所有炮击停止了,华沙守军司令向德第8军团司令布拉斯科维兹上将正式签署了投降书。

所谓地下室,竟然就是防空洞改造的。

“呵呵,将军阁下哪有财政部长有钱啊……”那人又小声道,“听说前阵子的军需拨款,落实到军队只剩下一半呢!”

现在的学生都很纠结,谈到这些游行示威什么的,都说政府把学生当枪使,利用学生一腔热血头脑易热还好组织,闹起来声势浩大驱散起来也方便,职业的游行军,到时候对外还可以宣称说是学生自组织不关政府的事。

莉娜点点头:“恩,波兰语,我只听得懂一点点……他似乎让人闭嘴。”

秦恬有哭的冲动。

还有一些人则和这个家的男主人一样,被那些暴徒押向某处,被押的都是男子,年龄不一,小的似乎只有十几岁,大的则干脆是老人。

“我一直以为我的英俊战无不胜,但是可惜那个中国女孩似乎非常谨慎,我没法得到很多信息,不过我觉得,你要是真的喜欢你信里提到的那个女孩,我支持你,她们似乎比日耳曼女性更适合当一个妻子……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谁说要让秦恬当妻子了……奥古斯汀失笑,从没想到自己有时候没话可说时在信里偶然提到的女性会让几个好友如此关注,凯泽尔的性格说委婉点就是细心敏感,说直接点就是八卦,他可真会多想,自己什么都没表示,他就开始考察起中国女人的品性问题了,关怀的可真彻底。

不过这么想来,似乎是件不错的事情。

“海因茨最近行踪神秘,我估摸着他也将进入巴黎,他现在好了很多,我说不出哪里好,只是他的信不再让我不舒服了,我希望到时候我也能到巴黎,这样我们能再相聚一下。说不定能到你的小女友的餐馆去蹭吃蹭喝,你这么喜欢中国,却一直没给我们吃过中国菜……

“对了,我认识的那个中国女孩说也要到巴黎去,说不定能见到呢,到时候我要追求她,哈哈,她叫Tian?qhin……等等,tian……天啊!奥古!她不会就是你的媞安吧!神奇的中国名字!奥古,我会不会这么巧遇到了你的小女友?!可是她不是在巴黎吗?我明明是在去凡尔登的路上遇到的她,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到巴黎?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我错了奥古,我应该更多问点的,我现在都想不起她长什么样了。”

接下来写了什么,奥古斯汀完全没看进去。

他捏着信,再次翻开笔记本中的地图,一遍一遍描摹着路线,却怎么也想不通,秦恬怎么会还在离巴黎这么远的地方,看路程和时间,就好像她一直是用爬的!

不用凯泽尔描述相貌他就能确定那就是秦恬了,Tian?qhin已经证明了秦恬的身份,可是她怎么会在那?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那一路要是都用走的,多半是和难民在一起,会不会出事?

束手无策,奥古斯汀感觉现在的他比想起敦刻尔克大撤退这个历史事件时考虑对策时更加茫然。

他只能希望,去巴黎的度,能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