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子,奶奶去厨房做饭,柳若絮跟着进去,围在奶奶身边忙碌着,不知道做些什么,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但过了不久,柳若絮走到张若愚面前,挥着小拳头比划着张若愚,说:“奶奶说了,以后你要欺负我,她会帮我教训你。”

张若愚低下头快吃着饭菜,嘴巴里不知什么滋味,只感到脸颊上有两行泪水流过,滴在便当盒里的饭菜中,然后吃进肚里。好久,张若愚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抬起头来,吃完盒中的饭菜后,看着爷爷吃完,收拾好。

“那你想到了谁坐在这里?”柳若絮故意促狭地追问道。

在爷爷吃完早饭,收拾餐具的时候,张若愚已经捧起语文课本看了起来,他翻书的度特别快,几乎一目十行,大约1o分钟,整本书就看完了。张若愚放下放文课本,没有再去拿其它的课本,而是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一幅沉思的样子。其实,此时张若愚已经将心神进入了脑海,脑海中仿佛有一本语文课本在一页一页翻动,内容清晰完整,一目了然。张若愚震惊了,脑海中涌现出四个字“过目不忘”,随后嘟囔了一句国骂“真他m的爽!”

“我叫郑聪,属猴,农历5月份出生,北镇村人。”

奶奶见此情景,也不禁宛然一笑。

“是,老师,526分”,张若愚简单地回答,心中却想,这个老师挺幽默。

冷热交替,一轮一轮,前赴后继,张若愚感觉疲惫不堪,想要昏过去,却总有一丝清明在心头,无法实现昏倒的美好愿望,只好坚持着,坚持着……冷热仿佛没有尽头,不知道转了几轮,张若愚感觉剩下的只有疲惫,很疲惫,恹恹欲睡。

爷爷爱干净。爷爷的新旧衣服都很干净,即使是农忙时,也从不一件衣服抗到底,也是找几件旧衣服换着穿,图个干净。村里第一个围笼养鸡的就是爷爷,他看到母鸡经常在院子里到处拉屎,地上很脏,便在院子一角,围着一棵树,用塑料网线圈了一块地方,盖上鸡舍进行笼养,虽然院子里仍然有味儿,但已经不再是处处“地雷”(鸡屎)。

最终,郑聪向爷爷保证绝对不让张若愚下床,让他好好休息,爷爷才松了一口气,回家帮我们取饭菜了。

当爷爷从家里带回来饭菜时,张若愚和郑聪谈论学校里的一些事,看着张若愚谈笑风生的样子,爷爷最后的担忧才烟消云散,在看着张若愚和郑聪吃完所有的饭菜后,高兴地回家了。

晚饭后,张若愚和郑聪聊了一会儿天,张若愚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根本不用再住院,可是却想不出什么办法说服主治医生和爷爷,只好带着无尽的郁闷进入了梦乡。

午夜,张若愚被一股强烈的尿意憋醒了,看了看旁边的郑聪睡得正香,也没有惊动他,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溜下床,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踢踏着拖鞋,推开病房门,穿过楼道,拐进一旁的厕所,畅快地放了水。在水池洗过手,又慢慢往回走,再次穿过楼道时,看到医生值班室的灯光亮着,心想,恰好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睡意,找医生说说自己的情况,或许博得她的同情,能够网开一面,放自己一马,那么明天不就可以回家了么?

张若愚打定主意,转身就去推医生值班室的门,门虽然被关地很紧,但却被稍微推开了一点缝,见到这道门缝,张若愚肯定门没有上锁,医生也肯定没有睡觉,便大力一推,门开了。张若愚却现门没锁的原因是暗锁被卡住了,锁舌没有弹出,他伸手来回弹了弹锁舌,锁舌立即恢复了正常,试着用力一关门,锁舌“咔嚓”带上了,暗锁还能用,门被锁上。这时,张若愚才抬头观察值班室的情况,面前摆着三张桌子,可能是晚上来了危重病人,值班医生进行临时会诊的地方,桌子后面拉着一道帘,帘后面一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似乎还打开着,桌子边上放着一张床,张若愚猜值班医生肯定坐在床上玩电脑,便径直走过去,伸手撩开帘子,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