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姐姐,妹妹现在已离开欧阳家了,不该是欧阳家的福气。”羽彤的嘴角撇起一个淡淡的笑,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除了坚韧,还有满满的自信。其实她的这个姐姐“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是称得起的,一副高洁的面孔就像那出水的芙蓉般清透、亮节,只是她此言此行是否可以当真?

夜幕时分,游龙宫里已是灯火通明,帝君的宫殿在夜里更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柱上的金龙舞凤栩栩如生。平常这个时候,该是东方璃用晚膳的时候,宫女太监们该进进出出,忙碌得紧,只是今天颇为平静。

哼,敢偷吻本小姐,不整你一番,我就不是欧阳羽彤了,巧妙地挣开对方的怀抱,理好身裳,踱步上前,盈身一拜,道:“皇上来此定是与辽王有事要谈,臣女还是早些告退。”

衣袂飘飘,是那般的洒脱。

“本王不会杀她,本王要娶她!”南宫云轩的唇微微一扬,嘴角掠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并非邪恶,却有几抹明阳般的灿烂,说罢,忽而起了身来,一把拿过洛凡手中的锦帛,随意地扔到软榻上,“还要多谢太后的礼物才是。”

愣神了片刻,终于醒过神来,抬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烫!心中是莫名的焦虑,大手一揽,打横将她抱起,迈着大步迅离开。

看来俊男的魅力不可抵挡,叫她身边的左右手都失了神。

“太后,这是?”羽彤轻轻扫一眼。

“市井传言?可是哀家听说昨夜宴会上,皇上与辽王可是因为你,差点起了冲突?”白初雪倒是开门见山,直入正题了,不过话语里满满都是质问,皇上好不容易答应娶欧阳家的十四小姐雅兰,绝不能让这女人坏了事。

此时没有外人,羽彤也正想解了心中疑问,先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羽彤该叫你万家少爷,还是叫你平西王世子?”疏离的笑颜,美得叫人沉醉。

他到底是何目的要娶她?

“对,对极了。”芳心连连拍手叫好,一双灵活的眼睛盯在羽彤身上一动不动,面纱下的小嘴在笑,笑得酣畅淋漓,忽而转身过去,对东方璃说道:“皇帝哥哥该奖赏些什么给十三小姐?”

芳心的俏皮眼眯得像只月牙弯弯,摇了摇头,“错了。”

“臣女芳心叩见皇帝哥哥、辽王哥哥、贵妃姐姐。”好个娇小的佳人儿,音质如蜜糖,叫得那个甜啊,腻死人。

东方璃一身素色帝袍,绣云镶鹤,七十二星辰,点点不落,滴滴不漏,就是那一身素色也把他满身的帝王之气衬托得淋漓尽致,足蹬白色镶龙靴,头戴帝冠,冠前垂下的白玉珠子相互碰撞生美妙的声音,凤眸微微眯起,无限风华在,未识帝君心,薄薄的红唇弯起,似笑非笑,几分严肃,几分不羁,举手投足一瞬也是那般迷人眼球。

孰料,近日探子带给他特别的消息。

亦瑶很是灵活,赶紧从梳妆台前取了一串珍珠链子递于那小宫女手上,“有劳妹妹了。”

“确有此事。”南宫云轩回答得斩钉截铁。

宫门被推开,洛凡捧着他的冠袍而入,辽王身上的药味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只要在方圆十里的范围,他都能找到。

上半身离开温泉水太久,他已开始感觉到冰凉,寒气入心,左胸口的疼痛愈来愈重,绝美无双的脸渐斩变得惨白,明亮的宫灯下,那红色的唇失去了颜色,就连犀利的蓝眸也没了神采,勒着羽彤衣襟的手力量越来越小,长臂缓缓滑落,松开,接着扑通一声响,伟岸的身躯跌入明湖水中,溅起水花一大片。

“辽王就是这般对待女子的吗?”羽彤轻睨一眼胸前那只邪恶的手,满脸清冷,亦不慌乱,只是将手中的利刃往对方的脖子上推紧了几分。若他敢对她怎样,今日非宰了他不可。

“放心,我已查过了,这金牌代表着皇室子孙的身份,有它在身,出宫门定是畅通无阻。”羽彤来时早有准备,若不是为了上官氏,她才懒得来这等高墙大苑,与贺珍儿那个泼妇争风吃醋,没意思,没理想。

“够了。”贺珍儿一声急喝,冷瞪一眼那跪地求饶的丫头,接着清眸一瞍,对上羽彤,“这贱婢自己作贱自己,欧阳姑娘就不要强求了。”

“彤彤,听娘亲跟你说,早些与亦瑶逃离皇宫,永远不要回来了。”上官氏似乎很着急,一把拉紧羽彤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那双眸里闪动着无限的怜爱,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一时无法说清。

众人一看那四只托盘,第一只托盘上放着金刀一把,金光闪闪,第二只托盘上放着一只玉盘,玉盘上盛着一块豆腐,第三只托盘上放着三支香,第四只托盘上是一副画卷,红绳系之。

这世间居然有人敢直视他!看她看得越深,越深,深得竟不舍得离开。

沉浮于红尘太久,许久未感受过这般的美好,微微一闭眸,鼻翼轻轻一吸,嗅得满腔迷香,待她沉醉之时,金辇却已停下。

府宅门外,一排排车队,犹如长龙一般从街头排到街尾,彩幡飞扬,龙凤腾舞,气势磅礴。

“生何事?”羽彤不慌不忙地拂了拂衣服上的褶子,淡淡一问,遇到事情,她一向都会这般沉着,从不焦躁。

“春日好把娇妻抱,太后又在逼朕选后,朕哪里唱得下去?”东方璃好不气恼,用纤美的手指使劲捏了捏鼻梁,长叹一声,阴冷的凤眸里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