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难不成想给她吓马威么?老太婆,你休想得成。

“是,是,世子哥哥。”芳心吐了吐舌头,一把捞起红靴,一屁股坐到地上快地把鞋穿好,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梅花碎片,又倏地蹦起身来。

做了欧阳羽彤,就生也是姓欧阳,死也是姓欧阳,如果她一逃再逃,受苦的便是欧阳世家。

“这位姐姐,把你的答案告诉芳儿吧。”芳心瞪大了眼,俏皮的眼里满是希冀,她似乎是希望有人答出她的问题来。

芳心接了宫女手中的绢帕,倒是很爽快地系到腕上,然后低身一拜,“多谢皇帝哥哥和十四小姐赐遮天之物。”她眼角眉梢翘得老高,笑得灿烂,侧眸再看一眼诩星,继续说道:“皇帝哥哥,芳心就再考一题,最后一题。”

“好个臣子应该的,朕就喜欢。”东方璃终于坐正了身子,抖了抖龙袍上的褶子,凤眸一斜,冷冷睨了一眼左侧的南宫云轩,薄薄的唇上勾起一个浅浅的旋儿,这话无非就是说给他听的。

音刚落,大殿门口出现了两条灼眼的光芒,此刻,大殿静得几乎能听到那些官家小姐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南宫生性冷血,残酷不仁,东方登基半年来,糖衣泡弹用尽,想用美人计困住他,于是选了一批又一批江南美女送往辽宫,而他,就凭一个婢女打翻茶杯,便将辽王宫的婢女全部坑杀。

“奴婢拜见欧阳姑娘。”恰在这时,宫门口传来一个小宫女的声音。

对他,她一向客气。

“王爷可在?”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洛凡的声音。

在怡红院,她女扮男装,在认出她的那一刻,他是想过将她带回辽宫,抽干她的血来做药引。

说她是烟花女,不用多说,自然指的是怡红院。

“娘,女儿想过了,待到天黑,你与亦瑶扮成太监潜出皇宫。”沉默半晌,羽彤打破了大殿的宁静,握紧了上官氏的手,同时亦看一眼旁边的亦瑶。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贺珍儿没料到羽彤会来这一招,扣在几上的嫩手不由一紧,倏地站起,忙道:“玉儿,你把糕点吃了吧,至于参汤,就让翠嬷嬷喝。”同时她扫一眼殿门前的老宫婢,眼里多了一丝慌张。

娘亲的怀抱别样温暖,许久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存了,“娘,为什么不可以?”不知为何,上官婉柔反对的如此强烈,她轻轻扶开娘亲,看到她慈祥的脸又削瘦不少,怕是在欧阳家又受白如玉的欺负了,为何母亲这般孱弱?

“罢了,秦岭,莫要与南宫兄争执。”东方璃却是显得大度,轻轻一甩明黄的龙袍袖,负手走至秦岭身前,淡漠地看一眼南宫云轩,笑意又起,道:“欧阳姑娘未嫁给朕,自然南宫兄亦有机会,可否看一看南宫兄的聘礼?”说话之时,暗眸一沉,其实早已打算叫对方出丑,一个小小龙城总会比得上东楚大国,金牌十二道、珠宝八百箱、绸缎三千匹,或许他是拿得出,但金山十二座,对于他南宫云轩却是比登天还难,龙城本来就是贫瘠之地,莫要说金山,就连铜矿都找不到一处。满脸春风之笑,转向羽彤,道:“欧阳姑娘,可否给朕这位兄弟一点薄面,也看看他为姑娘准备的提亲之礼?”

辽王!难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民间流传的那个冷酷残暴,杀人不眨眼的辽王南宫云轩?刚才他说她是贼人,是因上次怡红院金牌一事?还是?

“只要欧阳姑娘肯进宫,一切好办。”终于是求得这姑奶奶松了口,其他的自然是好说。秦岭方才松了口气,那洛凡的法子倒是有用,找个机会得好好谢他一番才是。

“他自称秦萧老将军之子秦岭。”胜男端着茶碗又闷了一口,这才真真顺了气。

记得当初跟欧阳家决裂的时候跟上官婉柔说过,等她有钱了,一定接她出来一起住,免得再受那二夫人的气。如今一切稳定了,该是时候实现诺言了,这不一大早就叫亦瑶备了马车去欧阳府,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娘亲带离虎口。不知为何,占了欧阳羽彤的身子,却连她的感情也接纳了,这世上怕是对她好的人,除了亦瑶,便是娘亲了。

一阵春风过,梅花瓣儿像小雨一般淅淅沥沥地落着。凉亭、矮几、长席,东方璃一袭白色长袍,坐于缀着珍珠粒的长席上,手托额半靠着矮几,那一双凤眸狭眯着掩去了瞳底的光华,挺翘的鼻子下面是两片薄唇,性感而又略显几分淡薄。

“自然当真。”羽彤的清明眸子忽忽一转,心里早已拟好计划了,“现在就听我的安排行事,斩龙,你去赌坊金库取银子,立即将百花巷的怡红院、百花楼、牡丹坊买下。”

羽彤一声冷笑,阴谋得逞,“你是如何知道是我女子的?快说,再不说我就叫你上无高堂,下无妻小。”一声低喝,吓得那小厮浑身一颤。

谁料不待羽彤拒绝,那南宫公子却是冷眸一瞍,扫向东方的尽是凌厉,“不许碰她!”这声铿锵有力,不容置疑,眉宇之间竟也闪过一抹慌张,稍纵即逝,又被刚强的冰冷代替。

男子哼笑一声,似在得意,“我帮你解毒,金牌还我。”他装得很假,说得出,未必做得到。

此等画面,竟是如此熟悉。

怡红院的装潢并不一般,厅中一盏牡丹花灯高高挂起,图案鲜艳却并不刺眼,乍一看去,仿如一朵硕大的牡丹花层层开放来,气势磅礴,大厅正前方左右各一楼梯,楼梯上铺了红毯,毯子上还映了金色花纹,贵气大方,竟连那楼梯扶手也镏了黄金,两楼梯中间空出的地方搭起一高台,同样用红毯装饰地富丽,想必待会儿客人们竞争的花魅娘子就该在此处出现。

“小姐,您醒了。”亦瑶早守候在床前,见羽彤醒来,已将手中的脸盆放到端架上,轻轻撩起纱帐。

“世上除了金莲子王外,可还有其他治伤良药?”南宫云轩将纤美的手指放到玉榻的竹纹栏杆之上,轻轻扣了两下,指尖的力道很足,每一下落下去,都是震颤人心,同时那蓝宝石的瞳眸愈的深沉,渐渐眯起,透出的利光愈加的锋利,似乎可以刺穿这夜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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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家,为何不回?”羽彤追问一句,莫非是传说中的问题少年?

“万家赌坊是羽彤姑娘光明正大赢回的,这些人以后自然也是受姑娘使唤。”刚才羽彤与持鞭嬷嬷对话,诩星点滴都看在眼里,平阳王府的人是人人都不敢惹的,她居然丝毫不惧,心中愈对这个女子感兴趣了,“以后羽彤姑娘就是你们的老板,一切皆听她安排。”缓缓转身,对那些保镖吩咐一句。

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律例上万家赌坊已是属于她的了,该感谢眼前这位贵公子的慷慨才是,本想说点什么套客话,恰时大门外传来一阵哭嚎打断了她。

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散场子里嘈杂,这点小动静除了猫狗以外,人的听力定是所不能及。可偏偏她就是例外,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的皇家赌场就是她的游乐场,何等高的抽千技术她没见过,这点过家家的小玩意儿如何瞒得过她。

骰盅打开来,紫衣公子顿时傻了眼,他的五粒骰子,掷了三枚六点,两枚一点,全中,一下就得全部清空。

羽彤扫一眼半信半疑的亦瑶,嘴角勾起一个淡笑,“跟我来。”说罢,她一拂长袖,像一抹暗香般飘出了人群,直到“万家赌坊”门前,方才停下。

为何任人欺负的扫把星今天变得如此叫人生畏了。

“成亲当日,王爷默许正妃娘娘将我家法侍候,我被嬷嬷打得遍体鳞伤,命悬一线,迫于无奈,我与丫环逃出王府,才得保命。我身上之伤,京城孔氏医馆的孔大夫可以作证,如今我伤痊愈,全凭灵隐寺住持收留,施于奇药,才得此效。我若背夫偷汉,理应逍遥快活,何以到医馆治伤,又何以寄居寺院?王爷刚才也说了,我与王爷姻缘是皇上亲定,既然皇上亲定,你就该八抬大轿将我迎于府中,好生相待,而你嫌弃我相貌不堪,生性愚笨,不但不以婚嫁应有礼仪相待,更默许妻室在成亲之夜对我乱棍相加,企图置我于死地,王爷可曾想过,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些,会如何看待王爷?”

抬辇小厮八名,执牌婢女八名,贴身侍卫八名,平阳王,果真爱摆阔。再看那步辇通身金色,辇座黄金铸造,明阳之下,金光耀眼。而他,一身衮龙紫袍,头戴紫金冠,手持玉骨扇,身体半倾于软榻之上,冷眸寒光,睨视众人,容颜虽是貌比潘安,但德性极差,这是燕京人皆知的事。

上官氏死活不肯,牢牢抓着欧阳震的软轿扶手不松开。

果然不出羽彤所料,白凌霜知道她没死,硬是栽赃她跟野男人私奔了,这事传得满城风雨,欧阳家更是颜面丢尽,恐怕那二夫人白如玉气得都快悬梁自尽了。

只有她欧阳羽彤不当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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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真是婆婆妈妈的,“夫君?真是笑话,你有看到夫君要置妻子于死地么?这等臭男人可配不上当我的夫君,明儿我就甩了他。”

“给本宫打,狠狠地打。”门外传来女人凌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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