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光芒只是一闪而逝,已经足够让马夫激动得难以自已!

没有了不良情绪干扰的小丫头其实能够算得上聪慧。被安斯艾尔带着写了两遍,米拉就已经能够像模像样的写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字了。

一直绷直了身体跪坐的小女孩似乎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连肩膀也垮了下来。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半靠在车厢的男人一眼,米拉开始结结巴巴,“安,安斯艾尔哥哥,那我出去了……”

小女孩又努力地重重点头。这副乖巧的模样让男人突然觉得这趟差事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聊,而女孩黑亮披散的长也随着她的点头在身后微微的滑动,安斯艾尔似乎觉得自己的手有点不受控制……

“米拉现在回家收拾东西,三天之后会出现在这里——安斯艾尔,你这几天也准备一下东西,虽然米拉的启蒙老师是玛可欣,但是这一段旅途大概要一个半月,如果你能够趁着这段时间教会她几个字就再好不过了!”

小队长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一眼,接过了羊皮卷缓缓打开。一阵金色的徽记光芒顺着缓缓打开得羊皮卷照射而出,照亮了魔法灯下昏暗的城门入口,也照亮了队长瞪大的眼睛!

最终,一行人——包括米拉的父母,都被安排在了亚德里恩子爵的小庄园里。就连在托尔家做铁匠学徒的,米拉的二哥波拉,也被连夜接了过来。

米拉看了看他的样子,也依葫芦画瓢摆好架势闭上了眼睛。

亚德里恩夫人轻轻的咳了咳,顺便把手指拿到鼻子这里,挥了挥空气,似乎想把平民的味道通通赶走。

“才十三?力气不错啊!”那男人鼓励的拍拍葛拉的肩膀,然后问道:“你愿意加入我们熙兽佣兵团吗?”

“嗯!”小米拉用力的湿漉漉的脸。

来人大概没想到会是这个场景,几个人都对身异处的魔兽和满地的鲜血愣了愣,终于抬头看向了刚刚一直被忽略的持剑的男人。

“这位先生……”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似乎是领头的人开始说话:“刚刚是您干掉了这只三级的雷猫兽?”

安斯艾尔顿住走向藏着米拉地点的脚步,回头微笑:“是的。”

几个人又交换了一下眼色,大概以为安斯艾尔走向大树是为了取魔核,领头的人开始说话:“这位先生,这只雷猫兽我们一直跟了三天,几度重伤它,却不小心让它逃跑了。这本来是我们的猎物,要是没有遇到你,我们猎杀它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嗯,”安斯艾尔随意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停下走向大树的脚步。

大概是队长的男人眯了眯眼,伸手阻止了想要站出来的队友。

“不如这样,”队长又话,“不管怎么样,您也是出了力的,我们这里有七个人,卖了魔核和毛皮的钱分成八份,也给你一份?”

“呵呵,”队长的话让这个看起来比较冷淡的男人笑了笑,他却没有因此停步,直直地走到魔兽的头颅前,抬脚踢起了血淋淋的兽头,拎在手里看了看——小队的人全是一片不满之色,其中几人眼中还有狠辣之色闪过——男人并没有取出魔核,而是直接把它丢向了队长,“魔核和毛皮我都没有兴趣,你们取魔核和毛皮的时候小心点,我要最嫩的几块肉。”

这个分配方式皆大欢喜。

这边的捕猎小队剥皮的剥皮,取魔核的取魔核。却听见刚刚那冷淡的男人对着大树一片温柔,“米拉,吓到你了吗?”

队长循声望去,却见刚刚的年轻男人从树后抱了一个小女孩出来——女孩的脸埋在男人的怀里,没有声,全身却在不受控制的抖,似乎受到了剧烈的惊吓。

“别怕,别怕。”年轻男人略带笨拙的安慰着怀里的小丫头。

“哈哈,”小队长哈哈一笑,“这是你妹妹吧,怎么带她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呢!女孩子应该要好好保护起来!”

冷淡的年轻男人没有回答,这边的树林里又是一阵悉悉索索声,众人望去,是一个马夫打扮的人。刚刚这个马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得老远,此刻大概是看到尘埃落定,于是又抖抖索索的走了回来。

“大人……”马夫走到安斯艾尔的身边,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个招呼。

“唔,”安斯艾尔点点头,并不觉得马夫的离开有什么不对。面对自己无法匹及的对手,留下也只是给别人添麻烦而已。

现这个人是对方那边的,捕猎小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不多会,魔核和兽皮已经收拣完毕,留下野兽血淋淋的身体。

这段时间,小姑娘一直窝在男人的怀里,抓着男人的衣服瑟瑟抖。

“来,给你们,”小队长把野兽脖颈和腰腹之间的嫩肉割了下来,递给安斯艾尔,“这是最嫩的地方,”然后他又递过来一条后腿,“来。”

安斯艾尔示意马夫接过。

这边的小队已经架上了篝火开始烤肉,队长也作出了邀请,“几位,要不干脆一起用个午餐?”

直到烤肉的香气开始散出来,小米拉才慢慢的抬起头来。一抬头,正对上安斯艾尔关心的眼神,“米拉,觉得好了吗?”

“好,好可怕,有怪兽,好凶……”大概是想起刚刚和野兽大眼对小眼的恐怖经历,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惧,拉着男人衣衫的手也忍不住更紧了几分。

这么嗲嗲的声音让几个烤肉的男人明显愣了愣,又有几个人交换了下颜色,看向安斯艾尔怀里的眼色更带了别的不明意味。

安斯艾尔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吩咐马夫去拿来了水袋,让小女孩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然后又翻动了下篝火上已经熟了的烤肉,“别怕,它已经死了,我们先吃点东西。”

小女孩嗯了一声,又把脸紧紧的埋在了男人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