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中往下看,城墙周围荒无人烟,四处都是枯萎的野草,寒风吹过,支离破碎。城内冒出了硝烟,看样子翔龙国的军队已经杀到里面去了。

我打了个呵欠:“老年人才睡不着。”

自从翔龙国的皇上驾崩,太子接位,年轻的帝王运筹帷幄如鱼得水,加之翔龙四大将军为其卖命,很快两国两国势均力敌,到此时已近成白热化。

慢慢收回手,身体是挂在半空中的。再一抬头,差点飙鼻血——流景放大了的脸离我只有半根指头那么远。

花神用自己的魂魄拯救了花界,自己灰飞烟灭。

“主公,玉髓长老叫你去见他。”

泉寻非拍了拍我的肩,面具下的嘴唇弯成了很好看的形状。

“说出来就松一口气了。”

“你为何要背叛左止绍?”

我一边说,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嘴看。

泉寻非沉默许久才慢慢说:“因为燕国有前途一点。”

我点点头:“不愿意说就算了。”

泉寻非转头正准备解释,但是剩下的话都被我的嘴堵住了。很明显,这家伙没和别人亲过,我就稍微亲一下,他的身体都僵了。

两个人倒在了台阶上。

我用手拍拍他的脸,含糊道:“张嘴。”

泉寻非的眼睛睁得极大,滚烫的呼吸擦着我的脸颊,双手慢慢抱住我的腰,紧闭的唇也被我捣开了。

我兴奋得想直接奔上床。

没想到很不顺利,刚伸舌头进去,舌尖就是一阵剧痛。

“啊啊啊。”

我捂着自己的嘴吧坐起来,狂吼一声:“泥疯了咩?竟给咬呃!”

泉寻非连忙往后缩了一段,颤声道:“你这个变态,你亲男人…你…”我裹了血吐出来:“呸呸,呸,亲一下会死么,你这人怎么这样的?不愿意就说不啊,咬什么啊,受不了你了…疼死我了。”

泉寻非的声音仍在颤抖:“我是男的!你也是!”

我突然想起玉髓长老说的话,我们几个都是男子。

可是我觉得无所谓。

我歪头看着他:“泉公子,你脑子坏掉了?只要是美人,就是女人我也会亲的。男人自然不在话下。灵界的美人没有哪个我没亲过。”

泉寻非石化了。

“哎,今天的好心情都给你毁了。我去睡了。”

扔下石化中的泉寻非,晃了晃脑袋,回房了。

回到夙月公主安排的客房门前,白天的一幕立刻又浮现脑海,精神又变差了。

叹了一口气,推开门,吓得倒退一步。

流景站在床旁,也没点蜡烛。

月色照在他的衣衫上,映得他皮肤细腻而白皙。见我来了,抬起头,翠绿色的瞳仁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那样的眼神,就像是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垂死的人和已死的人。

对待任何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让人恨透了。

我原本不想理他,他却突然冒出一句话:“主公,属下是来为今天的事道歉的。”

原本的火气一下消了许多。

把门关上,取了一支蜡烛:“你知道你错在哪了?”

“知道。”流景抬头看着我,目无焦点“我该听主公的话,而不是阻止。主公是第一位,次要的是契约者。”

拨弄灯心的手一下握成拳。

“你,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是?!”

流景低头:“属下不敢。”

我眯着眼,一下蜡烛砸在地上——

“流景,你是不是还要和我来下属主公的那一套?你再这样叫就滚出去!”

流景不语。

我大步走向他,用力推了他一把。

“你该向夙月公主道歉,你和我道什么歉?看到一个女子被一群人围攻,竟然可以毫无反应地旁观!不是今天亲眼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我还不相信你是这种人!”

流景倏然抬头,双颊被月色照得恍若凝脂。

“这世界上这么多事,我不可能每一件都去管。”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像是被针狠狠扎过。

仿佛有人在说话。

“紫苏,这世界上这么多事,我不可能每一件都去管。那么无私有什么用,你就是牺牲了性命救别人,人家也会很快把你忘记。我只知道,我自私。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一步。

那声音好熟悉,可是一听到就会觉得窒息。

你现在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