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一个高大男子迎出来,他就是阿卜杜尔酋长。酋长满面花白胡须,年约六旬,精神矍铄,双眼炯炯有神。他戴着帽子,身穿黑色传统长袍。当地人认为黑色是谦逊的色彩。黑色还象征着庄严和隆重。

“你们一定要将双腿并拢,这样可以一下子滑到底。”厉剑嘱咐队员。他轻轻地推了一下钟鹏飞,借助着厉剑的推力,钟鹏飞的身体推动着流沙疾下滑,只见沙浪滚滚,犹如山洪奔泻。一开始,动魄惊心,无暇他顾。稍一适应,耳边“沙沙沙,沙沙沙”的声音如万马齐奔,流动的沙子迅的从钟鹏飞的眼前飞过,带来一阵晕眩。钟鹏飞刚有了适应的感觉,却已滑到了底。

慢慢地,他进入了龟息的假寐状态,全身清凉,不再感到闷热难受了。但他的触觉、听觉非常灵敏,任何的风吹草动逃不出他的耳朵。

下山参加国防军,偶然认识了她,是他人生的转折点。父亲虽然救会他各种生存技能,虽然传授了他一身杀人技巧,但与人相处和共存的生存法则与经验是不能传授的。他不知道,人比各种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各种猛兽都要可怕得多,所以,他吃亏了。从他下山的那一天起,他就坠入了黑暗的深渊,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厉剑在那还淌着鲜血的伤口上洒上止血粉,再小心包上,跟着从急救包里找出一支保护内脏器官的高纯度肌酐类药物注射进去,最后为他输上血浆。

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自己兄弟倒在自己的脚下,厉剑的心里仿若被掀起了滔天大浪,他的枪和他的人仿佛突然被激怒了,他的心里全然被无尽的杀意所占据。冷血、无情、疯狂的射击,将敌人一个个的打倒似乎才能解开的他心里的压抑。这绝对是让人崩溃,让人难以置信,也让人难以接受的攻击!

“砰――”,那声枪响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却仿佛天外来音一般充满了韵律。子弹射出膛之后,子弹欢快飞出的声音听在厉剑耳中,绝对是一种享受。

作一个狙击手,如果没有经历过生死之间的残酷无情,那么他永远不能称为狙击手,最多也只能去奥运会拿个射击冠军,但那离优秀的狙击手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战场的生存法则其实和丛林的生存法则没有太多的区别,他们的目标都一样,那就是活下去,用最合适的方法,用最合理的战术消灭敌人,以换取已方的活命机率。

厉剑把电台放在溶洞内,保证电台不受损伤,然后他爬上最高顶,顶上有块大岩石是天然的防弹墙,他就趴在岩石旁。

厉剑神色不变,冷峭地问:“怀特上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惜,胜利之神没有眷恋厉剑,这个溶洞没有期待中出现的洞连洞的情况,但也够照顾厉剑了,因为匿藏在这个洞,可以抵御火炮的袭击。

那个机枪手正狂笑着想向厉剑射击,车身突如突如其来的摇摆令他张口结舌,站立不定。【叶*子】【悠*悠】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车身就跳起来进行太空凌步。头晕脑胀的他被狠狠地摔下来,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在石头上。顿时,他的脑袋就像摔破的西瓜一样,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洒满一地。致死,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脑袋虽然硬,但绝对没有石头硬。

“该死的,塔班组织竟然会有装甲车?”

刚才在狭窄地带被敌人居高临下压着打,狙击步枪挥不了作用,一枪和阮涛声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

厉剑一言不地瞧着怀特上校在忙碌,但他伤感的眼神骤然变冷,就像平静的大海刮起了飓风。他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浓,就如波澜壮阔的大海卷起千重浪。

厉剑冲锋在前,对敢冒头的武装分子报以最大热情的招待。一个武装分子冒头,厉剑一个点射就报销了他。另一个武装分子刚从岩石后探出头来,想了解一下战况,厉剑枪中射出的子弹就非常恶毒地从他的左太阳穴打过,然后强大的冲击力挤出了他的两个眼珠,两个眼珠带着一蓬鲜血从他的眼眶之内飞了出来。

“构筑环形防御工事,火力压制。”厉剑怒吼。“咔嚓”,他的枪没子弹了。他左手用力向下一按,身子飞腾而起,若狂龙飞天,一个跟斗就翻入了另一个小土丘后更换弹夹,跟着探头出来进行疯狂的扫射。

车,怒吼着,冲入峡谷。厉剑透过射击孔,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前导车驶过,飞尘铺天盖地,让他看不清,只依稀看到无数的怪石就像一个个从魔界跳出凡尘作恶的怪物,面目狰狞可怖。

危险!

“呸,乌鸦嘴。”钟鹏飞也向长城竖起中指,进行反击。

无风,酷热未退。一辆车只亮着雾灯,就像魔鬼的坐骑,怪叫着驶过来。夜色沉沉,看不清车中之人,厉剑手中的枪自始至终瞄准司机。

时间如流水,消逝无声,夜幕降临了。新月如钩,心事重重地低垂着头,几颗寒星在天幕中落寞地闪烁。废弃村庄人迹全无,鸡犬不闻,死寂萧索,那座废弃的清真寺就像撒旦降临,阴冷阴森,把盛夏的燥热赶走。

越南前退役军人阮涛声,绰号‘越南仔’;朝鲜前退役军人金永健,绰号‘朝鲜棒’;韩国前退役军人郑永贤,绰号‘韩国货’;新加坡前退役军人李朝龙,绰号‘少爷仔’;香港飞虎队前退役特警张火新,绰号‘飞虎’;台湾前退役军人林汝成,绰号‘台湾郎’。”

厉剑咬着钢制牙签,呆望着眼前的一切。朗朗乾坤,炎炎夏日,萧索而死寂的小村竟然给他一种阴寒之感。他仿佛看到无数的炮弹呼啸而至,村民四散奔逃,在震天动地的剧爆声中,在沙石激溅、尘土飞扬中,人的断肢残臂在空中漫天飞舞,洒下一场猩红的血雨,焦黄的土地顿时染成红色……

核弹扶着衣衫凌乱、无精打采的客人走出来,而怀特上校则用手枪顶着向导小姐的脑袋,用布块塞着她的小嘴,拖着她往外走。

众人戴上夜视仪,悄无声息地打开村口大门,趁着月黑风高,择路而逃,不长时间就进入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