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并不是人类,也许是其他的种族,他听说过长年呆在大都会的“超人”,没准他俩还是一个种族的外星人呢。

“你冷静一点,蝙蝠侠之所以是‘义警’就是因为他不杀人。他要是杀了人,那就没有什么原则再来约束他了,到时候的日子才让你崩溃呢!”

“咳!”杰森连人带车一个趔趄,带得底格里斯撞到了座子上,“不!我是说等我们把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从那救出来,我们就找个地方,嗯……找家餐馆什么的,庆祝一下。”

“是吧。”多米诺面具下,男孩狡黠地笑了笑,“我调查到莱克斯集团近来也很关注哥谭,卢瑟邀请了一大批科学家,他之前都只在大都会和超人纠缠不休,这里一定有问题。”

回想起幻境中的画面,杰森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背过身去。

“反正我会保护好你的。”

塔莉亚非要把他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说是要接受什么大种姓的训练。

也多亏了这个缘故,当塔莉亚抱着紧张的心情给底格里斯做血液测试的时候,她抽出来的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红色血液,证明底格里斯是个人类男孩,rh-B型血,没有遗传疾病,除了受到过轻微的辐射之外,身体健康的不得了。但假如她对美国南部荒漠中一个叫做夜谷的小镇有过严密调查的话,她会发现这份血样所透露出的信息和一名牺牲在岗位上的电台实习生一模一样。

瞧瞧他那副看起来就弱不经风的小身板就知道原因了。

此时男孩稍微动了动手指,幅度不大,但足够引起注意,这下塔莉亚一下子就把底格里斯抛到脑后了。

塔莉亚反应过来,立刻追了出去,只看见男孩从崖上一跃而下。

哥谭的滴水兽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车流织成光网,灯火辉煌的大厦临立,人群的喧闹声仍能刺破微凉的夜风,隐约传到百米的高空中。

即使是深夜,这个城市也仍未沉睡。

滴水兽的常客是蝙蝠一家,偶尔也会有超人家的人来暂留,但今天,它却迎来了另一位陌生的客人。

底格里斯深吸了一口气,不再隐藏自己的气息,蹲坐在滴水兽上的黑影一下子跳转过身来,挥起的长棍带起一阵厉风。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打架的。”底格里斯向后躲过,仍旧稳稳地站在房檐上,“我想和你谈谈”

“你怎么找到我的?”见底格里斯没有杀意,红罗宾放下棍子,警惕地看着他。

“我能分辨出你的气息。”底格里斯放松地坐在离红罗宾有一段距离地地方,“我还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在哥谭大学有两个博士学位,已经开始参与韦恩集团的管理了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红罗宾的声音里有些沮丧,不过他很快又打起精神,开始从每个细节处收集眼前“神秘人”的信息,“真的只是卡罗尔身边的保镖,没有其他的任务吗?”

“我叫底格里斯·雷。我只是受私人之托

来保护卡罗尔,和莱克斯集团没有关系。”

紧接着他状似嫌弃地加了一句:“你也能看出来,他太弱了。”

“咳。”

红罗宾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即使不愿意,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居然从底格里斯身上感受到一种孩子般的纯真,而这种感觉常常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只不过那人总是羞于承认,而把它藏在自己的骄傲和坚硬之下。

“关于第二任罗宾,你知道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红罗宾愣了愣,说道:“你是他的故交?”那个似乎只活在他人记忆里的男孩已经去世了有五个年头,能问到他的提姆只能想到前任罗宾过去的朋友。

底格里斯顿了顿:“算是吧……”

“他已经去世了”

“我知道!”提姆被突然站起来的底格里斯吓了一跳,对方的情绪不知道为何激动了起来:“罗宾作为韦恩家的次子下葬,就葬在韦恩的家族墓园里,至今已有五年了;而第三任罗宾在四年前接任不,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说那些”

提姆颇为吃惊地看着底格里斯,他黑色的眼睛里仿佛蕴含着某种极其深沉的情感,难道他是前罗宾的好朋友吗……他对杰森了解的那么清楚,对他的死亡又如此激动。

失去朋友一定令这个重感情的孩子深感痛苦。

他站起来,拍拍底格里斯的肩:“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罗宾,也是好儿子和好兄弟,他的养父和养兄都很爱他。”

他想起自己刚到蝙蝠洞时,看罗宾的战服入了迷,在手要碰上装饰柜的玻璃壁时被迪克推开了,虽然之后他俩互相道歉了,他还是郁闷了好一会儿。

“他死前有人爱着他”

底格里斯开心的同时心中也有些隐隐的失落。被爱是什么感觉?在以前的世界里没有人爱他,爸爸妈妈放任每个孩子自生自灭,他和兄弟姐妹形同陌路。他的世界里没有爱的概念,只是到了这里,他才知道,物种之间还有一种神奇的感情叫“爱”。

“谢谢你,我知道了……”底格里斯点点头。

“抱歉帮不到你太多。”

“没关系,”底格里斯向大厦的外墙走去,“再见。”

“等等,”提姆拦住他,“你要干什么?”

“嗯,原路返回啊?”他回答地理所当然。

“你刚才是爬上来的?!”

提姆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拉过底格里斯,掏出锁枪:“好吧抓紧我,我带你到另一栋楼,你可以顺着天台的楼梯下去。”

“啊?好吧。”底格里斯乖乖抱住提姆的腰,提姆紧紧抱着他从滴水兽上荡了下去。

风擦过底格里斯的脸颊,强烈的失重感和明暗交错的背景让他想起了被妹妹撞下火山的那一刻,不过那里可不是这样的凉风。

他们在下坠,下坠,然后一道银线又一下子降他们拽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