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里面没穿衣服?”

“我在这里!”我在他耳边又应了一声,心中点起的希望又再一次熄灭,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太上皇只是在一遍一遍的呓语。

“那为什么宫里的老嬷嬷总说我养不大?”

“你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他定定看着我,终于说话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一直默不做声的严子墨,笑了笑道:“因为火枪的套子都是红色的!”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出来,我听了心烦,招呼小全张把她带到她弟弟卫越那里。

“凉州、珖州、嵊州这三州,嵊州地处险要,易守难攻;珖州接壤党项,兵力最强;凉州农粮之地,守军最少。”

“没什么?”我站了起来,把信笺收入衣袖里,吩咐道:“明天还要赶早,别睡树上了,我让小全张给你安排个帐篷!”

我眼睛一亮,是我心仪已久的汗血宝马!

“皇上,您要去泾州……”小全张话刚起,我就打断他,继续道:“炎阳太守的一千快骑二千步兵再加上督府将军的五千精兵一千快骑……应该够了,传我旨意,此去沿途官府开粮仓筹战马,为大军急备军粮,传令边境各州府加紧防卫,一旦现有可疑的人物立即抓捕,还有……”我顿了一顿,咬牙继续道:“诏令,废黜太上皇名号,贬为罪民。并全国通缉,各州府一经现,立即……生擒。”

严子墨把药给吃了,就盘在床上开始打坐。

这家伙有病!

“对了,皇后,你为何会在仲玥天?”良久,见皇后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我便先问。

“亲人?”庄稼汉不太信。

紧闭的嘴唇一点点的被撬开,有东西从她口里爬过来。我调动内力,一次一次的试图冲破穴位,都无功而返。最后只能心里毛,由着那东西一点一点的钻进口中。

严子墨沉着声说:“没有人气也没有杀气,不太像!”

小全张支支吾吾的,话说得不清不楚。

“严子墨!”我扭头,咬牙切齿的望着他,“你可以更禽兽些!”

严子墨说我扭到腰了,低眉顺耳的给我上药,并深刻的自我批评,眉眼里却半点反省和歉疚的意思都没有。

“我此番确实是有要事要去一趟仲玥天,六皇子此番若是有闲,助寡人一臂之力如何?”

“二两!”……

“不急,我在下面等你!”杜仲勋没有进来,转身就下了楼。

我甩开他,有点上火:“你干什么啊!”

“尚卿,你过来看!”没多久他吆喝了起来。

我站在旁边,看得眼都直了,不得不感慨一下,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一整天,他都在笑,连对着后面的那两个姐弟,他都没了那份露骨的敌意。

我拳脚一收,道:“杜少侠,方才赐教了,隅州不过一寸方土,我不需要人引路!”

穿过人群,果然一名年轻的姑娘,站在擂台上。

“听说县大爷把地契交出来了!”一个人说。

说完了,他就一直盯着我,那样子就像只满身戒备的刺猬。

我全当没看着,没心没肝的笑着也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爹碗里:“爹,来,这是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一大家子回到屋里,用过茶,待兄妹么弟退下,屋里只剩下我和爹娘三人之时。我噗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对爹娘叩了几个响头,说:“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严子墨一脸惊讶,然后理直气壮的回答:“当然好看,你不好看,我喜欢你做什么?”

程致远却不急不缓的说:“皇上,就算您要办这些贪官污吏,也需要时间收集罪证,但是修葺堤坝却燃眉在急,皇上离宫先缓缓再建,并无大碍!”

严子墨眯着眼睛回头看我,脸颊绯红一片。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躺着他,睡意也淡了。

“我说致远啊,今天是休沐日,你就不能让朕多安生一天吗?钱财之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天灾的总不能让百姓在天子脚下受冷挨饿,否则我大宋王朝颜面何存?”

“她们还没回来呢,我让她们留在那边帮我看管果园!”皇后看着我,一脸笑。

他说:“我回来了!”

马要吃草,人要吃饭,既然要他们留在原地,就不能让他们活活饿死。

小皇帝的威信立了起来,人却变得更沉默了,脸上最后一丝稚气也消失无踪。

太监说,小皇帝在凉亭上,坐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