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会使这招的可不止仅是皇后一人,我难得有机会能恶心到皇后,立马举了举手上的汤盅,更加卖力的宽面泪流外加几分委屈的哀怨道:“你说我能不委屈么?我们成亲三载,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弄吃的!”

他们喊得十分大声,我们刚下到田地,周围已经围上了十几个举着锄头和扁担庄稼汉。

严子墨脱险,挥剑便向着我这边过来。

严子墨耸耸肩,当做是应答了我。

然后,他松开我,把腰上的短刀扯下来,丢回给我。

“啊咧?”四川唐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张着嘴看严子墨,好一会儿,才眨了把眼问他,“你怎么会认识四川唐门的人?”

“你方才不也在写东西!”我凉凉的回了一句,伤眼睛什么的,纯粹是扯淡。

我眯着眼睛看他,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强按着不动声色:“六皇子,你在说什么笑话呢,我大宋朝人才济济,慧端皇后在后宫贤惠富足,何须你来尽一分心力?”

我驻足而立,受到周围的气氛的影响,对接下来的买卖也生了几分的好奇。

“是我,杜仲勋!”

店家离开以后,一直神游在外的杜仲勋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问:“赵尚卿,你想不想去那个市集看看?”

翻车上清晰刻着的“后舍”二字,这个名字当年还是我亲自为皇后起的。

亮明身份后,杜仲勋虽然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也没有太为难我,山洞里依然天天有新鲜的蔬果和干净的水给我备着,我三番四次让他带我下去,他都没答应,说是下面正酝着毒雾,要我等十天。

当年大婚,和我拜天地喝交杯酒乃至洞房花烛的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挂牌子的那位常年不在宫,实则皇宫内务很多都是太上皇在暗里代管,甚至那些皇官大臣送上了的女人都是他在暗里打掉。说起来,皇后能有那么显赫的妒妇之名,其中太上皇的功劳不少。

护从机警的挡在我面前,手握利器,蓄势待。

我笑着摇摇头,招过小全张吩咐:“你跟着他,别出什么闪失了!”

这是暴乱?

屋里出来不是他,是严子墨。

我原就被他吻得有点找不到北,这时又听着他这么一说,脸一下就热辣辣的。

但是历练归历练,家中唯一的姐姐大婚都不早些回来,就太不懂规矩了,我摇头,斥责了几句。

我失笑,大清早的被另一个男人称赞为漂亮,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没有责罚他,倒很想知道,不靠打劫的话,这三十万他是准备如何凑出来。

门,咔嚓的下了闩。

才知道,严子墨说得没错。

两国皇子赞叹之词亦不绝于耳,我听得飘乎乎的,十分受用。

等把几个树苗种好,大功告成了,我也累得满头大汗。

“皇上……”他在后面喊。

似乎抢回来的东西总是特别好,这个消息让朝臣们像是饿狗闻到肉香,连原本持谨慎态度的大臣都纷纷抛弃矜持,争相上奏,把西南那个原本渺无人烟的偏远山地愣是说成鱼米之乡。

第二天,我从亲王变成太子。

杀不杀,如何杀?

“来吧,我随你怎么干!”

我的上上任皇帝,也就是我皇爷爷,和自己兄弟打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才挣来这个位置,而且一坐就坐了三十几年,等他手脚不利索想要传位了,才知道那些被他放养的儿子们,没一个是想当皇帝的。

男人嘛,你们也是知道的,这一回二来的,也就缴枪投降,“哦哦啊啊”的那样了。

“不是还有皇后吗?”严子墨给我擦了擦嘴,又叮嘱了一句:“待会儿,别喝那么多酒,伤身!”

“你要我利用皇后?”我扯开嘴上的毛巾,详作不悦。

“我要你请她帮忙!”说着他又拉我起来,仔细的整了整我的衣帽,左右看了一遍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可以了!”

我镜子上一看,果然精神奕奕,衣冠楚楚。

“子墨!”我回头,很有感触的看着他。

“什么?”严子墨奇怪的回看着我。

“你可以嫁人了!”

“……”

午膳同席的只有三人,我来得早,率先入席,接着是和拓拔桀手牵着手,同步入席的皇后。

皇后今天的气色很好,双颊微红,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直浅浅的挂在脸上。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窘涩的低头,避开我戏谑的目光。拓拔桀身体一侧,把皇后挡在他的身躯后,一个大男人却像只护犊的老母鸡,警惕的盯着我。

我叹了口气,无趣的坐下。如今人在屋檐下,那几个高手又都不在旁侧,我还是知情识趣的,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好!

五菜一汤,饭食上桌后,拓拔桀也不招呼我这个客人,只低头体贴的为皇后勺了一碗汤。

皇后轻轻的说了声谢谢,那声音柔得跟水一样,差点儿把我看傻眼了。

这女人的性子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我适时咳嗽了一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两人这才稍微收敛一下,将将的招呼了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