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嶙山爱她几乎爱得疯狂,没有了任何的理智。

夜,很静。

苍嶙山突然起身把她翻倒在床榻上,去解她的衣带。杜青墨吓了一条,赶紧抓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杜青墨无语。她都快要忘记某个人的死皮赖脸口无遮拦了,乍然再相逢,她一时之间还是无法适应。

小丫头咬着糕点,一副看傻子的神色:“桑姨娘,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家姑娘啦?以前我们都住在一条街,你家窗口就是我家姑娘的对门,你嫁人的时候我们还去道贺了来着。”

他们的儿子,是死在了自己的父亲和一个青楼女子的手中。

萧无慎手中扇子成了武器,或开或合或劈或斩,千变万化,竟比苍嶙山的骨头还要硬,比他的拳头还要快,双腿腾挪间白衣翻飞,有种翩然起舞潇洒如风的错觉。

笔下的麻雀已经跃然纸上,海棠花也开满了枝头,杜青墨左右看看,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大哭了一场,回到了真正安心的地方,她才开始明白自己是真正的死过了一回,她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有太多的事情要提醒父亲,要太多的委屈要对母亲哭诉。可她身子实在是伤得太重,泄般的哭了之后就是无尽的疲倦,还有无处不在的疼痛。

杜青墨啪的打掉他的手:“生不出来的,你别做梦了。不对,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我们的孩子。”否则,他也不会因为桑依依的疯狂嫉妒,而毫不犹豫的给她灌下了打胎药。她的孩子,才不足六个月的孩子,她期盼着小心守护的孩子,就那样被他扼杀在了腹中。

苍嶙山少年将军,哪里见过这样的泼妇,躲也不是,打也不是,闹得房里吵哄哄。

范嫂无端的心慌又心疼,杜青墨却轻笑起来:“范嫂,你会保护我对不对?”

那一跪,就足足跪了一整日,来来往往请示杂事的仆从们在第一日就明白了这个媳妇在苍家的地位。

五年前。

她游了过去,双手环胸的怪他:“你来做什么?”

那人不答,她有些生气,抬起手腕将指尖的水珠都滴在他洁白的靴子上。她轻笑着,看着那白色变成了灰。那人猛地用力将她从湖中半拉半抱了出来,她笑得更大声,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将呼吸洒在他的颈脖上,如愿的听到对方有点不稳的呼吸。

热情而又矜持,暧昧着,萌动着。

他猛地夹住她的腋下把她整个人压在了粗大的树干上,顶开她的双腿,她兴奋得抖起来。她知道,她想要他,她知道他是谁。

可这是一个梦境,她可以肆意的在自己的梦境中为所欲为,可以敞开平日里被约束的三魂七魄,可以胆大妄为的做任何不敢做的事情。梦境里的自己,那么的渴望,那么的希翼着一个人毫无顾忌的爱着她,贯穿她,把她逼得大喊大叫大哭大闹。

她伏在他的耳边呢喃:“用力些,弄疼我。”

她那么的大胆,尖声惊叫,大声的喘息,深长的指甲掐入他宽厚的背脊中。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在一个男子的怀抱里安心的敞开自己,挑动他的情欲,真心的希望他为自己沉迷,从而也和她一样,不顾一切。

倏地,温暖的旭日打进了床上之人的眼帘,一半的光明在左眼,一半的光明在右眼。桑依依听到丫鬟们在屋外相互嬉笑着,屋内反而很宁静,却不寂寞了。

桑依依翻了翻身,额头已经恢复了常温,浑身也被昨日的汗液湿透了,可下半身某一处更是滑腻一片,她悄然的掩在被褥里羞涩,一只手摸索到自己胸前,她记得他那一口咬得很重,很疼。可是,此时摸起来却是一点额外的感触都没有。

原来,是一场春梦,了无痕迹。

丫鬟捧着洗漱的水盆进来,看到她惆怅的呆,问:“姨娘病可好些了?”

桑依依难得的好心情,点点头:“好多了。”她半转向窗外,看着高大的古木遮盖了大半的庭院,闲说一句:“今日日头好,下午可以去水榭喂鱼了。”

丫鬟本想提醒病人应该多歇息,可前些日子桑依依迁怒的影响还在,出口即道:“那正好,可要再带些点心去?”

“舀壶酒吧。我陪嫁的嫁妆里面就有几壶上好的美酒,再放下去反而糟蹋了好时光。”

好时光易得,佳人难求。

苍嶙山觉得最近好像缺了点什么,浑身上下不对劲。军营里面没大事,大事也轮不到他,府里更加没大事,有老夫人在,妻妾都很安分,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舒舒服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这样,可他总觉得日子有点平淡如水,似乎少了点冲劲。

少了冲劲的他难免显得焉焉的,焦氏看在眼里,晚上就给他喝了一盅好药,结果两人玩得太狠,把焦氏给折腾得几日起不了床。

伍姑娘去看望她的时候,正巧碰着她在换药,赤裸的背上到处都是鞭痕,触目惊心。

“这是谁弄的?”

焦氏瞪了一眼门口的丫鬟,等到关了门,就把药膏往伍姑娘身上一抛:“你来了正好,帮我上药,我够不着。”

伍姑娘掰过她的肩膀看向胸前,还好,只是一些青紫的欢爱淤痕。平日里她偶尔从焦氏不小心露出的手腕或者脖子将瞧见过,现在逮个正着,立即现这些痕迹是日日月月累积起来,有些吓人。

焦氏用被褥包着自己腰肢一下,剔了她一眼:“怎么,很意外?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的夫君是个温柔体贴怜香惜玉的主吧?”

伍姑娘把药膏往小几上一压:“他是禽兽。”

焦氏瞧着她那愤怒的样子,不觉得好笑,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还是个黄花闺女,趁着还没被夫君收了,赶紧去跟少夫人求个情,让她放你走吧,别在这里等着被人糟蹋。”

伍姑娘把药膏在她背上的鞭痕处涂抹均匀,动作尽量放轻些,焦氏依然觉得疼,不时的倒抽冷气:“唉,你这黄毛丫头,我为你好呢,你还胁私报复,怪不得世人说这好人做不得。”伍姑娘一狠力,焦氏弹跳起来夺过了棉签:“你做死呢!害死了我,就轮到你遭这份罪了。”

伍姑娘冷声道:“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