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中略微透露出来的血腥冷酷之感,顿时震慑住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所有人站起身向我弯腰行了一礼,齐声应道——

太宰曾经不止一次地向妹妹抱怨这只兔子的待遇比他还好,然后被她没好气地敲着脑袋拖去客厅不要妨碍她晾衣服。

红叶摇了摇头。

他们挡在了“我”面前,不停地劝说“我”会有生命危险。

……说不准他还能成为一个著名的大画家在全国各地举办画展呢。

……事到临头还给我来这一出,完全破坏了我之前的部署。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撑,她抱住母亲开始嚎啕大哭。

我从矮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手,低下头心情复杂地保持沉默。

像是一团火焰在灼烧着他,痛得他都要担心自己是不是要就此融化成一滩泥水,却也温暖得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灵魂还真实地存在于这具躯壳之中。

“别害怕,麻生太太,千洛现在还好好的。不过,”他话锋一转,“之后就不一定了。”

“我正好想邀请红叶姐呢,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才行。”我拉开抽屉,伸手把资料放进去锁上。

“属下明白了。”广津沉声应道。

“再过三年,千洛就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呢。”他叹了口气,表情闷闷不乐地说着,“到了那个时候,千洛就会嫌弃我,跟着别的男人走不要我了。”

“哎——”太宰歪过头,拉长了声调,意味不明地笑了,“就不能是单纯地想见见森医生吗?”

等我处理完一切回到家的时候,外边差不多天亮了。

嗒——嗒——

太宰并不在意我此时的无声,毕竟他想知道的话有的是手段知道,重要的只是妹妹的态度。

“你……”

“前两天与gss交战留下的伤还没愈合吧,千洛?”森鸥外收回了笑脸摆出一份苦恼的神情,“我听说你昨天又去了西边和一个小势力打起来了。作为医生,看着伤员这么反复折腾自己的身体使伤口恶化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多少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我登时一个激灵松开了手,为自己的这个脑补吓得不行。

“我倒也不是反对这件事,但起码得挑我有空的时候吧?”我扶额,有些头疼地试图跟对方讲道理,“你看,你也有侦探社的工作不是吗?不然要是我们……一半的时候,国木田君突然打电话过来……就不好了对吧?”

太宰听完以后“啊”了一声回答我,“国木田君的话不会哦。”

“?”我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顿时反应过来满头黑线地教训他,“对你的同事好一点啦,不要太欺负人家了。”

……国木田君可是个大好人呢,得有多倒霉才会碰见你这个搭档,还有中也也是。

“千洛——”太宰不满地拉长了音调,气鼓鼓地向我控诉,“这时候提别的男性我会吃醋的哦,尤其是那只死蛞蝓。”

“你上次往人家车上装炸弹的事以为别人不知道吗?”我无语地捏了把他细腻的小脸蛋。

“行了,再聊下去都不用吃饭了。”没有理他纳闷的脸色,我撑起上半身下床准备换衣服去洗漱。

“我们走吧,哥哥。”我站在床边,弯下腰笑吟吟地向他摊开掌心。

“……”太宰见状,只能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住我递给他的手。

“今天吃蛋煎吐司好不好?”

我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放在流水台上,又打开柜子取了一袋面包出来。

哥哥有气无力地趴在餐桌上,对吃什么早餐没有意见。

我开火,握铲铲掉锅里的水滴,想起什么回头问了他一句,“上次红叶姐送我的那个枫叶发簪你放去哪了?”

“什么发簪?我不知道哦。”

“少骗人了,”我冷静地拆穿了他的谎言,“别是因为中也替我送过来的你就丢掉了吧?”

“才没有,”太宰表示怎么能怀疑他呢,当下就很气愤地举起手为自己辩解,“我根本就没有因为那只蛞蝓可以整天和千洛待在一起就把红叶姐送你的礼物给藏在书柜里!”

“好的,我明白了。”我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你的晚餐就不用吃了。”

“千洛你又来了,”太宰很不高兴地指责我,“每一次都帮人家说话,我和中也那只蛞蝓你究竟站在谁那一边啊?”

……这是什么“我和你老妈掉进水里你救哪个”的白痴问题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俩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中也是我的朋友,而且对我有很大的恩情。”我关了火,解开围裙挂在墙壁的挂钩上,端起盘子往餐厅走。

太宰就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我向他靠近。

“而你,太宰治,不仅是我的哥哥,也是我唯一的恋人。”我放下手里的盘子,转身捧住他的脸,笑着俯下身在他嘴角留下一吻。

“我只会对你做这种事,绝不会对其他人做这种事。”我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注视着他的眼神温柔平和。

太宰眨了眨眼,突然轻笑一声,抱住我的腰仰起头吻上我的唇。

“哎?太宰先生……今天很高兴啊。”

中岛敦抬着一箱待整理的资料经过太宰的办公桌时,看见对方脸上格外灿烂的笑容惊奇地问出声。

“呀~是敦君么,”太宰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在笑眯眯地鼓励他,“今天的工作也要继续努力哦~”

“额……是,太宰先生。”中岛敦迟疑地打量了他一眼,“您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嗯,对哦。”太宰很干脆地点头承认了,“因为千洛啊,今天早上向我表白了呢。”

“哎哎?”中岛敦惊讶地看着他不禁叫出了声。

……千洛小姐不是太宰先生的妹妹吗?难道和谷崎先生、直美小姐的情况一样么?

“啊,那还是稍微有点不同的。我和千洛没有血缘关系啦,”太宰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向他解释,面上依旧笑吟吟的,“所以我们在法律上是可以成为合法夫妻的呢。”

“这、这样么?”敦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