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立马拿眼睛瞪她,“良缘,做好自己的本分,别忘了楼主的吩咐”良缘立马止住了口,显然,楼主在她们心中的威望是巨大的。

“下去吧”他淡淡道,声音温和纯净,听不出半点嘶哑之音,云萱眉眼紧蹙,那个男人,必是吃了什么能影响声带的奇药吧?

丝带似乎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绷紧地方的丝绸纹路清晰可见。加之那缓缓上移的过程中,不时摩擦上那崖壁处的尖石,丝带的一处出现了一条隐隐的裂痕。

绕到前面方才现左侧还开着一道侧门,侧门上方刻着送子殿三个金字。里面隐约有女子的轻声呢喃传出,接着便是摇动经筒的声音。

楚观云带着云萱才刚刚踏上那白石砌成的阶梯,仰望着仿若悬于头顶的金山寺。那紧闭的寺门突然‘嘎!’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双手合十的清秀和尚。

云萱勾唇淡然一笑,“……比起楚公子的玲珑之心,我倒是俗粗之人一个。从前对那地儿也有耳闻,只是从未起过那等心思为那梅花特意上趟岷山。此番,却是沾了楚公子的荣幸,让云也装了回风雅……”

如若她没有猜错,赵将军应是允了她的请求,云萱蹙眉不语,心下却在权衡着自己跟赵烈痕将军攀人情,到底能从他这棵大树上得到些利益?而自己,又要为此付出多少的筹码?合不合算?一路上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眼前的形势,除了赵烈痕她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暂时庇佑她和她的医云堂了!

“掌柜的,依我说,此事不如就此打住,息事宁人的好,大不了以后铺子里生意更旺了,再多请些护卫便是了!”落梅一脸焦忧的安慰云萱道。

“哼哼,糊弄谁咧?也不去打听打听,豺哥是谁,把戏还想吓到老子?我呸!识相的先在就放了我,否则等我麻药一过,看我不抖了你的骨,血洗这医云堂!”

医云堂才刚刚在西街做出一点名气,便被已些躲藏在暗里的人给盯上了,云萱心下闪过一阵忧患。

云萱深吸口气,抬眼望着一脸忐忑的二人,道:“的不敢欺瞒将军,尊夫人脉象紊乱,心律不平,怕是内火伤肝积郁成疾,得赶紧用药疏导才是!如若放任恶化,纵然侥幸安胎,然,对胎儿身体四肢和脑力的育着实不利!”

林伢嗫嚅着,“回老夫人话,都是谣言,林伢一心伺候爷和主子,不敢打其他心思。”

“无妨。”云萱回道。

“王婆,过去的事情休要重提了,我不计较这些个。你今个来的目的是?”云萱直直打断了王婆对早逝老公和儿子的抱怨,越过了王婆对她的感激和对自己的自责,话锋一转,再次切入正题。

云萱的脸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有些急切的冲向了那塌沿,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似乎昨夜黑暗中那般惊心动魄的较量,并未在她的脸上遗留下丝毫不安的痕迹,彼时的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沉稳镇定的医者气度。

云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下心中的惶恐和愠怒,此刻,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慎密的思维才是保命的要领,切不可挣扎反抗做一些过激的事情来刺激那逃亡的刺客。

眼看着医云堂的生意一日好似一日,旺儿他们兀自兴高采烈的忙活着,然,云萱在悉心接待病患的同时,心下也暗暗有些隐忧,看来,自己怕是又被西街的某些人给记恨上了吧!

那小儿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胸口急促起伏,面色苍白,口唇紫,滚烫的额头虽是冷汗淋淋,手脚却冰凉一片。

“……听说本就伤了些风,昨儿晚那老婆子又给他吃了一碗凉豆腐,怕是触动了吧?”

那春红脆声应了声“是。”便急急跑开了。

“落梅,那是谁家传来的哭声?”云萱指着东北方向那一片露出的青灰瓦檐,转问落梅。

小翠本欲趁着主子熟睡之际回趟家去安排家丁前来医云堂接主子,看来,这会是回不去了。

云萱平素给人瞧病,用的都是中药,而眼前这女子,情况危急,必须用上她从蓝镯空间带回的专用医疗器具方可。是堕还是保,还得等她仔细检查了方可决断!

看着自家公子对一青衣小兄弟竟这般痴痴目送,楚观云身后那几个静默而立的护卫们不禁面露诧色,那领头的佩刀男子狠狠瞪了眼身侧他人,小心翼翼走上前来,抱拳道:“公子……”

云萱默然,作为一个医者,眼睁睁看着那满车药草被毁,心中不舍仿若割肉。

云萱庆幸自己没被惯性甩将出去,摔个鼻青脸肿,然,胸口处那紧紧的覆压感,却让她有些难堪。眼帘微垂,正好目睹楚观云修长的手指正不偏不移覆在自己的酥胸上,云萱当下便燥了个大红脸。

楚观云点了点头,云萱淡淡一笑,下一秒已手脚麻利的给他处理起伤口来了。

只是,这会,不知那斗篷男子对那幽冥狼王做了什么,狼王的实力生生被拔高了几个层次,除此之外,它的攻击度也是惊人的快,若不细细盯瞧,着实辨不出它的招式。更可怕的是,那狼王的气势,似是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腹部被踏云豹的利齿抓伤,却仍旧没有停歇攻击,勇往直前,凶残模样极是骇人,有着玉石俱焚的趋向。

那斗篷男子,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镶了金牙的偃月刀,刀刃上不知何故竟黑气滚滚,冷冽阴寒,让人不寒而栗。

斗篷男子饶有兴趣的盯着那豺狼肆虐着自己手下的尸体,冷笑连连,楚观云也一直隐忍着没有插手,看来,这个闲事,只有自己来管了!

云萱闻言点了点头,命悬一线,云萱暂将男女有别这些东西抛之一边。伸手双手,紧紧环在楚观云的腰上,楚观云身躯蓦然一怔,随即便一个纵身,如离弦之箭般朝那崖壁急急飞了去,大手依旧紧扣在云萱的腰部。

云萱皱了皱眉,有些愠怒,整了整,还是没有着这个时刻作,只是清声道:“楚公子,请不要将你无可救药的聪明用在揣度人心上,我,远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复杂!”

大当家当下恼羞成怒,狂吼一声,举起手中明晃晃大刀,耍得风声乍起,抬臂正欲砍向楚观云。

楚观云微微躬身,大手朝着云萱脸上探了来,云萱的身体瞬间绷紧,手中的银针势在必,就在最后一刻,他的手竟直直越过她的脸滑到她身体的一侧,拽住她溜落的被角,往上提了提,又帮她掖了掖被角……

楚观云也不恼,抖了抖衣袍,招来正养尊处优的那踏云豹,纵身而上,从二楼洞开的窗外跃出。

旺儿和张二他们在前厅看铺子,云萱也就偷了一会懒,捧了本医书坐到里间的案台旁细细翻看着,看到关键处不时托腮凝眉思索一阵。

不出云萱所料,两日后,天才刚刚蒙亮,大刘便侯在了百草阁的门前。看着大刘眼眶中密布的血丝,便知一宿未曾合眼。

云萱皱了皱眉,难道刘老太太就是用这脏兮兮的物什饮水的么?显然,楚观云也有同样的猜想,轩眉皱了皱。

云萱心内‘咯噔’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了,楚观云终于认出眼前这个小伙计就是浴桶中那个洗澡的女人了!

那一处,她从未涉足。

她看见自己的身影投在地面上,被压缩的好小好小。头晕目眩阵阵袭来,云萱有些撑不住了,又不敢再往密林方向深去,便找了棵沿河的大柳树坐了下来,想休息片刻,再回城继续碰运气。

她的口中被塞进了布条,‘呜呜……’的低咽着,身体挣扎不休。那两人似是会点功夫,手指不知点在云萱身上的哪个位置,她便不能动弹了。

西陵骁眉眼一紧,扶住她抖动的香肩,揽进怀中。大掌揉着她的秀,带着宠溺的责怪:“香儿怎么这般不听话?御医方才的叮嘱你都忘了不成?莫要再伤心了,有本王在,看谁敢欺侮你半分!”说这话时,他眼角的余光却是瞟向了这边跪地的云萱。

“本妃的丫鬟犯了事,理当交给本妃处置,几时轮到你这老刁奴做起了本妃的主?隐瞒不报一宗罪,动用私刑一宗罪,冒犯主子一宗罪,本妃训话,还这般目无尊卑的瞪着本妃,又是一宗罪!这几宗罪叠在一起,仔细你的皮!”云萱依旧厉声数落着那刘嬷嬷,一边步步逼近,将她一直逼到了那栈桥的边沿,那刘嬷嬷的身后,是沁湖那幽深的碧水,在日光下泛着潋滟的光晕。

“香香,不可胡闹,加了这冬露,对你身体的调理更有好处!”西陵骁落下了脸,月国提倡医术,身为皇子的西陵骁自然也不例外。

“好了,莫要再哭了,外人听见,又该拿这事儿编派我们主仆了。绣樱,你去给我削个香瓜吧,我有点渴了。”云萱拉起了那哭成泪人的两人,吩咐绣樱道。

老妈追问了半天,老和尚才将傲薇母女拉到一旁,压低嗓音告诉她们母女,这女娃的姻缘煞是奇怪,竟然缘定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