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亚硝酸盐中毒!

空空如也的寝房内,光线有些昏暗,所幸屋顶的几片明瓦还是能洒进几缕阳光。

正站在门口望着那巷子口出声的当下,有人在身后喊她,却是落梅。

三两沉睡散外加二两昙花露,以川心子为引,这几味药配在一起,哪是什么治病的良方,简直就是致命的毒药!

经历了前几日的暴雨,医云堂后面院中的树木和新栽的小树苗在风雨中摧残了不少,今日,终于放了晴,云萱在前面的铺子里等了半日也不见有人瞧病,便干脆将铺子交给了旺儿看着,自己则搬了把椅子坐到后院花坛边,一边翻着医书,一边跟落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

那女子眸光轻瞟了眼一侧静默二站的云萱,轻拍着小翠的手背,道:“你的苦心我明白便是,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云萱将那昏迷过去的女子安置在那间闲置的床上,拉上了帘子,因为外面天色暗沉,帘内点起了几盏烛火。因为是女眷,云萱便派了旺儿和小四在外面候着,从后院喊了落梅过来搭把手。

楚观云负了伤在身,还要坚持远走东部樊城,真正需要足够人手护卫的,理应是他才对。

两人默然对视,云萱想要从中看出他笑容后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良苦用心,然,他眼中却写满了真挚和认真。

“呀!”踏云豹那舌尖倒刺带来的酥麻感,让云萱忍不住低低惊呼,触电般的弹回手指,藏在身后,留那踏云豹一脸迷糊的僵在原地,好奇的歪着脑袋。

狼王周身的气力随着那银针的逼入,似是被瞬间抽离干净,它狂躁的情绪顿时平息下来,如一滩烂泥软软的滚落在一侧的草地中,裂开的口中有出气没进气。

斗篷男子身躯微怔,趁着楚观云惊愕的当下,斗篷男子弹指一挥,一黑色小物自指间飞出……

与此同时,那闭目养神的踏云豹突地纵身而起冲向那幽冥狼王,其攻击度之快,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丝毫不给那蓄势待的幽冥狼王一分一秒的防范之机,踏云豹一声低吼,一记利爪,那狼王身上威风凛凛的铠甲早已划出斑斑血痕,清晰见骨。

楚观云也不理会那人狂妄的话语,自顾说道:“阁下在这一路费尽心思,想必是有备而来并且远非那不入流的劫财之众。请阁下赐教,阁下为何屡次三番跟我过意不去?如若是受人之托,那便不勉强,我知道你们这一行是有自己的规矩!”

温暖柔软的触感自眉心传来,却是楚观云的大手覆在那生硬的窗沿上。云萱来不及弄清前方生了什么事,便见楚观云一脸正色,不由分说拽着她从车厢的顶部一飞冲天……

云萱淡淡一笑,见他又将话题引回,便不再做声,心下却冷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云萱听这话,身体紧绷,虽她并未吃那肉包子,但胃里仍止不住翻江倒海,折腾成一气。然,更让她难堪的事情随即便要上演,搜身?她可不愿意!

“傻看什么?你不累?”楚观云不知何时竟睁开了双眼,一脸狐疑的盯着床上呆的云萱,问道。

“小云兄弟莫要忧心,这冷香散是毒却非毒,只要小云兄弟恪守承诺,楚某绝无加害之意。”楚观云似是能看透云萱心中的恐慌和心虚,不失时宜的补充道。

看着那黑衣男人依旧乌青的唇,云萱依旧忧心,七步青声名在外,不容小觑。云萱忽然记起玉镯空间中似乎有些血清,用血清配合草药来对抗那剧毒的七步青,应该能行!

今个下午在药铺,心思全押在了那刘老太太的心衰之症上。楚观云最后的那番说辞,一面是勉慰冯伯,另一面怕是对云萱有所质疑,毕竟冯伯行医问药几十载,岂是云萱这小小学徒能比拟的了的?

云萱一眼便扫到里间靠窗的塌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皱纹密布的脸上那双凹陷下去的眼睛微微张合,胸间却在剧烈的起伏,喉间似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咕咚咕咚,出一阵阵低微怪异的声响。

瞧那衣料,质地考究,做工更是精细。尤其是那暗黑金线挑绣而成的墨莲,更是难得的绝活。

冯家老两口,膝下无儿无女,守着一间药铺和一座院落度日。

万花楼招龟奴,月钱忒高了,云萱虽是一身的男儿装扮,可是皮肉钱再多,她也不愿意去挣!

那箫声,时而激情澎湃,如飞泉奔泻。时而平稳从容,如潺潺流水。时而又低沉平缓,如老雁寒呜。

“放肆!”西陵骁怒吼,冲到云萱跟前,一把攫住她的脸,指节用力,云萱的脸颊顿时咋现两个梨涡。

绣樱哭出了声,欲上前夺下那俩婆子手中的棍板,被云萱一把拉住。

“妹妹,这些时日,你可有咽喉肿痛,双目灼热,夜惊多汗的症状?”云萱见慕香香犹豫不决,干脆直接问,“妹妹,你若真有这些不适宜早些说出来,不能讳疾忌医。”

云萱心下轻叹了口气,这俩丫鬟在自己的跟前这般的没遮没拦,尤其是那小的,更是不让云萱省心。可是,云萱对此却不但不计较,反而,有些心疼她们俩。

忙活了那么多年的相亲大会,却还是一无所获,孑然一生。

云萱听到了自己喉间出微微的脆响,好不恼怒,卯足了周身的气力运至双脚,抬脚朝着面前那人的身下便狠踹了去……

呃!’一声吃痛的闷哼响起,云萱心下闪过一丝冷笑,看来,她真的踢中了要害!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朝男子的那个部位的下毒手,真是有些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