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齮致礼道:“现正是桓齮为国家尽力之时,故不敢有家室之虑、**之嬉。嘿!统领大人叫桓齮之名就可以。”

项少龙却是心中暗喜,诈作黯然道:“吕相不用介怀。嘿!我想……”正要找借口溜走,嫪毐又来了,这回是请项少龙过去。

项少龙喜道:“计将安出?”

项少龙大感有趣道:“原来周兄除造船外,还是养鹰的专家。只是既有护腕,为何仍会给鹰儿抓伤了?”

顺势回头瞥一眼,只见蒙面敌人翻倒七、八个在地上,未倒下的仍有六、七人,其中一人的身形非常眼熟,正掷出手中长剑,往疾风插来,手劲与准绳,均无懈可击。

项少龙切身体会到秦人男女间言笑不禁的开放风气,禁不住有点悔意,若如此挑动嬴盈的芳心,日后将会有一番头痛。另一方面却大感刺激,似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与浪女们调笑挑逗的狂野日子里。

说到最后,嘴角逸出一丝笑意。

朱姬容色平静,不见有任何特异处,对项少龙仍是那么柔情似水,关怀备至,先问他当上都骑统领的情况,微笑道:“我向不韦出警告,说你项少龙乃我朱姬的人,若有半根毫毛的损失,我定不会放过他,唉!人死不能复生,少龙你可否安心做你的都骑统领,保护政儿,其他事再不要费心去管?”

美女娇吟一声,醒转过来,不好意思地由项少龙怀里爬起来,坐在一旁睡眼惺忪道:“管中邪没有来吗?”

乌应恩色变道:“大哥千万慎虑此事,塞外乃匈奴和蛮族横行的地方,一个不好,说不定是灭族之祸。”

日夜赶路,二十五天后,历尽千辛万苦,捱饥抵饿,终于到达荆家村。在雪地猎食确是非常困难,幸好滕翼和荆俊乃此中能者,才不致饿死在无人的山岭里。途中有几次差点被追兵赶上,全凭滕荆对各处山林了若指掌,终于脱身而去。到得荆家村,连项少龙和滕翼这么强壮的人都吃不消,更不用说肖月潭、李斯和乌廷芳这娇娇女。幸好人人练武击剑,身子硬朗,总还算撑持得住,但都落得不似人形,教人心痛。

项少龙歉然道:“多有得罪,请琴太傅原谅则个。鄙人尚要回家准备出使外国一事,太后若没有其他吩咐,少龙告退。”

项少龙道:“定然深感荣幸!”

晶王后带点哀求的语气道:“放开人家行吗?还有很多事要和你商量哩!”

项少龙道:“是龙阳君告诉我的,照理他不会骗我这救命恩人。”

项少龙知她成了惊弓之鸟,最易胡思乱想,作无谓担忧,正容道:“我董匡有闲情来骗你这个到处找那滴蜜糖的可怜女子吗?”

项少龙压低声音道:“你们应知邯郸前晚生的大事!”

项少龙分析道:“乐乘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动辄可使我们全军覆没,最大的问题,是谁也弄不清楚他究竟仍忠于赵穆,又或早给孝成王拉拢过去,更大的可能是他只忠于自己,像墙头上的小草,哪方风大势强,靠向哪一方。”待众人完全消化他的说话,继续道:“假设赵穆明天造反,那今天他就必须向乐乘和盘托出我们跟他的关系,好增强乐乘的信心,免致在调配上出现问题,那时就非常危险,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田单微笑道:“国家的强大,君权、经济和军力是绝对分不开来的,不过依我看秦国现在是似强实弱,白起死后,秦**方无人能继,现在庄襄王由吕不韦把持朝政,与军方绝不投合,田某敢担保只要此人一日当权,秦人难以合力齐心,但假若我们现在大举攻秦,则外侮当前,反会迫得秦人合力抵抗,弄巧成拙,各位同意我的看法吗?”

项少龙早知他是个自私得只认利害,不顾亲情的人,所以绝不肯放他走。但如此摆摆姿态,可令赵穆更信任他。沉声道:“那我们须加快行动,否则没有君上的支持,侯爷纵使登上王位也会惹来别国干预。”

项少龙看看善柔,望望赵致,心中叫苦,惨在他若严词拒绝,定会伤透她们的自尊。颓然道:“唉!我真的给你们不惜牺牲的诚意打动,不过却不想乘人之危,趁机得到两位小姐娇贵的身体,这样!先看看情形,再从长计议!是了,为何见不到你们那位正叔呢?”

两人坐言起行,出宅去了。步出行馆,两人朝邯郸城最热闹的区域悠然闲逛。街上行人稀疏,有点暮气沉沉的样子,比他们离邯郸前更是不如。乌家事故对赵人的打击深远之极,而赵人的都则直接把事实反映出来。赵人对秦人的恐惧是可以理解的,长平一役的大屠杀早把他们吓破了胆。郭纵家业雄厚,当然不可说走就走,但平民百姓哪理会得这么多,借个借口溜出城外,可逃到乡间或索性到别国去。这种迁徙对中华民族的团结有正面的作用,使“国家”的观念日趋薄弱,有利大一统局面的出现。现在的七国争雄,颇有点异姓王族各争短长的意味。

项少龙以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坚强意志,勉强爬起床来,到客厅去见赵穆。

赵穆怀疑地道:“你真的如此有把握?这两人只是家将亲兵足有数千人,相当不易对付。”

项少龙打断他道:“你再提那件事,就不当我是好兄弟。”

内侍之一唱道:“秀丽夫人、成蛟王子到!”

项少龙皱眉道:“为何无端多了这么多生面人,赵大他们哪里去了?”

醒来已是黄昏时分。项少龙回复精神,心情较佳。下人来报,雅夫人的忠仆赵大竟来找他。项少龙还以为赵雅有什么急事,忙把他迎入内室。

赵穆此议出笼,严平先反对道:“侯爷的好意心领,巨子令乃本门至宝,一刻也不能留在外人手上,此事必须立即解决。”

有人把七色彩线拴在一对新人的手腕上,人人念念有词,祝贺他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仪式既简单又隆重。接着在村心的大宗祠外筵开数十席,全村的人喜气洋洋的参与,穿上新衣的小孩更是兴奋雀跃,他们的欢笑和吵闹声为婚宴增添喜庆的气氛。

纪嫣然秀眸闪亮,在电光石火间侧身让开胸口要害,长剑由下而上,绞击飞虹剑。项少龙差点宝刃脱手,大骇下横移开去。纪嫣然剑光大盛,轻易地抢回主动,剑势开展,飕飕声中,奔雷掣电般连环疾攻,不教对方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信陵君丝毫不以为忤,欣然领项少龙步入小楼下层的客厅里。项少龙心中再次苦笑,其婢如此,可知主人,空有如此别具风格的绝世美女,自己却没有猎艳的心情和勇气,真是造化弄人。

赵倩道:“妮夫人怎同哩!她公公乃赵国名将趟奢,军中将领大部分来自这系统,所以尽管是赵穆亦要对她投鼠忌器,不敢强来。但我赵倩的身份全赖父王的赐予,他不维护人家,倩儿将呼救无门。”

项少龙知道她指的是重创少原君下阴的一脚,心中暗笑,嘴上却叹道:“黑夜里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少原君,幸好我觉得早,否则恐怕把他杀掉了。”

项少龙放恣一番,缓缓离开她火热的小嘴,低头审视她的玉容。

项少龙坐车回乌府时,仍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乌廷芳偷看项少龙一眼,有点手足无措地道:“连大哥!我要赶回家。”

项少龙心中叹息,太美丽的女人总是红颜命薄,责任当然在男人身上。不过因为知道美丽只像个梦般短暂,便没有多少美人能在逐渐失去美丽时,快乐得起来。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所以雅夫人要趁自己风华正茂的时光,恣意猎取美男行乐。但现代的所有研究报告都指出,**是绝不会令人快乐的。所以他项少龙一针见血地问这句话,立教雅夫人情不自禁向他表露真心,因为给他击中要害。

这天天黑后,元宗归来,神情凝重,把他召入石室内,皱眉苦思道:“他们追来哩。”

项少龙尚未遇过这么柔顺驯服的美女,展开拿手本领,一时春情满室,呻yin声和喘息声交响乐般呜奏起来。

项少龙心中同意,能成大事者总是精力过人之辈,否则哪有精神办事和应付各方面的压力。小盘既是秦始皇,精力当然比一般人旺盛。管中邪这时离开席位,绕了个圈去找嫪毐说话。

项少龙差点想派人去偷听,终按下强烈的冲动,同时心忖不知吕不韦今晚的刺杀名单里,嫪毐是否榜上有名呢?

荆善又来道:“依据灯号传讯,高陵君藏在上游密林的人已把巨木和筏子推进水里,只要营地火起,立即会配合攻来。周子桓和鲁残两人一个到了泾河去,另一个则离开营地,看来是要与另一批吕不韦的手下会合,俊爷已使蒲布去跟踪他,若有异动,立杀无赦。”

荆善走后,项少龙侧身向李斯道:“是时候了,李大人立即去知会储君,我则过去找吕不韦搞玩意儿。”

两人分头行事,昌平君布置好一切后回转头来,碰上项少龙道:“所有王族的内眷均被撤至安全地方,一切妥当,现在我去保护太后和储君,少龙小心。”

两人对视一笑,各自去了。

项少龙绕了个圈,无来到管中邪和嫪毐处,微笑道:“两位大人谈什么谈得这么兴高采烈呢?”

事实上两人神情肃穆,没有丝毫兴高采烈的味儿,闻他这么形容,均知项少龙话里有话。

管中邪尴尬一笑道:“没有项大人在,说话总不够劲儿,来!我们喝两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