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俊道:“硬来当然不成,不过我对醉风楼的环境非常清楚,更知道单美美和归燕的闺房在哪里,只要我们摸到那里去,或有办法把那颗毒丸喂入莫傲的喉咙里,然后再轻轻松松等待他毒身亡,岂非大快人心?”

捋起衣袖,把左腕送至他眼下,上面纵横交错十多道疤痕。

后方一阵混乱,疾风奔至身前,项少龙扑上马背,打横冲出。

安谷傒显然与她们“怨隙甚深”,大笑道:“摔完跤后,盈妹子恐要退出女儿兵团,嫁入项家,否则那么多不能碰的地方给人碰过,少龙不娶你,怕才真承担不起罪责呢?”

小盘叹道:“这家伙终是急进之徒,当内侍官不到几天,已不感满足,刚才我和李卿商量,看看该弄个什么官儿给他。”

项少龙心中暗笑,与他商量细节,恭送他离去。鹿公所料不差,原本对他不大顺服的下属,立即态度大改,恭敬非常,省去他和滕翼等不少工夫。当天黄昏,朱姬忽然下诏命他入宫。项少龙明知不妥,亦惟有硬着头皮去了。

项少龙试着把纪嫣然移开。

乌卓打破僵持的气氛道:“此回我和大少爷远赴北疆,是要到塞外去探察形势,觉那处果然别有天地,沃原千里,不见半片人迹,若我们到那处开荒经营,将可建立我们的王国,不用像现在这般寄人篱下,仰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项少龙勉力振起精神,目光投向纪嫣然、乌廷芳两位爱妻,以及蒙家兄弟、肖月潭、李斯、荆俊、滕翼和余下的八名乌家子弟兵,断然道:“好!我们走,只要我项少龙有一天命在,阳泉君和他的同党休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华阳夫人笑起来,道:“项太傅勿怪清儿,自丧夫以后,清儿从不接触年轻男子。”

纪嫣然失笑道:“若齐人觉掩护他们的竟全是我们的人,不知会有何感想?”

项少龙恍然大悟,原来她有此想法,难怪肯与赵穆合作。

赵雅道:“王兄最紧要王后不去烦他,只要她不张扬其事,王兄乐得自由自在,哪有空管她。唉!王兄还有点怕她呢!你还未告诉人家消息从何而来哩!”

赵雅幽幽道:“你真会带人家走吗?”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项少龙向纪嫣然陪罪,再向美人儿打个眼色,后者会意,挥退服侍的两个丫环。

众人给他夸大的言词惹得莞尔失笑,气氛顿时缓和融洽。

春秋时代,车战是在平原进行,但自步骑战成为主流,关塞的重要性大增,对秦人更是兴亡的关键。姬重似是为秦人吹嘘,骨子里却点出秦人的最强处,恰可以成为致命的弱点。他这样说,自然是趁机游说各人同心协力,联合起来破灭秦国。

赵穆不悦道:“那么这里的事谁给我办,而且爹连我这亲儿的话也经常不听,怎会听你一个外人的。”

赵致柔声道:“这样好吗!假若真的是毫无机会,我们姊妹绝不会勉强先生和我们一起去送死,但若有机会功成身退,先生可否为我们完成企盼了七年的心愿呢?我们既成为先生的人,自不是与先生全无关系。”

滕翼点头道:“你真是难得的人,这么肯接受别人的意见,来!我们出去随便走走看看,亦是一乐。”

回家时,项少龙心中填满甜蜜温馨的醉人感觉。忽然间,所有困难和危险,变成微不足道的事。

项少龙淡淡地道:“若是容易,侯爷早下手了,这事可包在我身上,只要我能得到他们的精确情报,必可一击成功。听说现在他们不在邯郸,最好有方法把他们召回来,我使人作好埋伏,干手净脚把他们干掉。”

王翦还是次遇上有人不说他是蠢材呆子,举手抓他的手臂,感激地道:“项兄才是非常之人,末将之有今日……”

项少龙偷眼一看,还以为是朱姬和小盘,等看清楚,才知错了。

赵雅微颤道:“不!没有什么事。人家这几天四出为你打探消息,差点累坏了。”

项少龙步入他的隐龙居,只想倒头好好睡一觉,天塌下来也不去想。

赵穆先打出查察贞操的牌子,哪知晶王后另有居心,为项少龙隐瞒真相。于是他选中剑术高明,手下高手如云且身份然的严平,告以元宗身上没有巨子令的事,挑起两人间的矛盾。再由郭纵借摆庆功宴为名,实是制造严平杀他的良机。如此连环毒计,确是厉害。

赵倩猛点头。

项少龙被她先前一轮急攻,杀得招架乏力,虽说自己输在失去先机,主因仍是对方剑法高明,更胜连晋半筹,此刻哪敢让她,一剑当胸刺入,角度力道与时间均拿捏得无懈可击。

项少龙随众人走下马车,一名清秀的婢女由楼内盈盈出现,向信陵君施礼道:“小姐正作午间小睡,信陵君和诸位请在客厅稍候片刻。”

项少龙皱眉道:“他真会这样横行无忌吗?妮夫人不是在他魔掌外安然无恙?”

平原夫人余怒未消,脸寒如霜地道:“项少龙你好大胆,伤得我孩儿那么严重。”

他知道这种强吻不可仓猝了事,把她搂得贴坐身旁,一只手仍搂紧她柔软的腰肢,另一手抚上她吹弹得破的脸颊、小耳、鬓和粉嫩的玉颈。妮夫人两手紧抓他的衣襟,剧烈颤抖和急喘,一对秀眸阖起来,反抗的意志被持久的长吻逐步瓦解。

项少龙将她拉起来,暗叹一口气,自己无论如何荒淫无道,仍不愿在此情况下采摘这朵鲜花,问题是他别无选择,否则赵穆会怀疑他的诚意。

连晋眼尾不住望向项少龙和陶方等人,大步来到乌廷芳前。

雅夫人露出茫然的神色,轻轻地道:“我快乐吗?不!我从来不敢想这个问题。”

于是项少龙就在土地庙住下来,每天鸡鸣前起来跟元宗练剑,又与他谈论攻防之道。他进步之,元宗亦要大为叹服,称赞不已,一个月后,他的造诣已可和元宗有守有攻。元宗每天早上离庙外出,留下迷上剑道的项少龙如痴如醉地练习,到黄昏时元宗会带食物回来。三个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匆匆度过。

美蚕娘娇喘道:“他刚要污辱奴家,还没有……噢!”香唇早给封着。

鹿丹儿惊异不定地瞪着荆俊道:“小俊猴儿!再翻两转来看看。”

荆俊脸上挂着一贯懒洋洋惹人恼恨的笑意,眯眼放肆地打量鹿丹儿道:“若你变作雌猴,我就扮雄猴带你到树上翻筋斗。”

鹿丹儿怒叱一声,抢前挥拳猛打,荆俊竟一边饮酒,一边闪躲,你追我逐下,没入营帐后去。项少龙看得心中大动,荆俊虽非秦人,却是自己和王翦的结拜兄弟,又有官职,说不定鹿公会同意他和鹿丹儿的交往。鹿丹儿这般年纪的女孩最善变,她对管中邪生出兴趣,只是基于崇拜英雄的心理,若荆俊有更好表现,又有鹿公支持,加上两人年纪相若,又都那么爱闹,说不定玩闹下生出情愫,可化解管中邪利用鹿丹儿来与秦**方攀关系这着辣招。

此时钟声敲响,全场肃静下来。三人立在原地,静听小盘说话。

小盘挺身而立,先向母后朱姬致礼,然后公布今天田猎表现最出色的十位儿郎,全部封为裨将,立准加入队伍。十位年青俊彦大喜,趋前跪谢君恩,宣誓效忠。接着小盘从容不迫地宣布一连串的人事调动,包括升腾胜为新设的外史、嫪毐为内史的事。

有些大臣虽觉嫪毐作内史有点不妥,可是嫪毐乃太后身边的红人,鹿公徐先等又没反对,谁敢作声。然后“戏肉”来了,小盘先颂扬吕不韦设置东三郡的功绩,最后封吕不韦为“仲父”,还说了一大串有虚荣而无实质的职责,不用说是由李斯的级头脑创造出来。先不说吕不韦权倾秦廷,只要徐先和鹿公两位最德高望重的人没有异议,此事立成定局。最后君臣举杯互祝下,宴会宣告结束。昌文君一声告罪,赶去侍候小盘和太后离席。

嬴盈像有点怕项少龙般的退开两步,娇声道:“莫忘记你答应过的事。”

项少龙哂道:“承诺作废,又说讲和修好,刚才竟公然在我眼前找别的男人,人家拒绝才拿我作代替品。”

嬴盈跺足嗔道:“不是那样的,人家其实是想来……啊!你算什么?我为何要向你解释?”

项少龙见她气得双目通红,泪花打滚,又急又怒,更见众人开始离席,打圆场地哈哈笑道:“好!当我怕了你大小姐,做代替品就代替品!”

嬴盈气得差点拔剑,大怒道:“都说你不是代替品了,人家一直……不说了!你试试看不来找我!”转身忿然而去。

项少龙大嚷道:“那朵红花呢?”

嬴盈加快脚步溜掉。

项少龙转过身来,刚好和来到身后的纪嫣然打个照面,好娇妻白他一眼道:“夫君回复以前的风流本色了。”

项少龙叹一口气,拉她往一旁走去,解释情挑嬴盈的原因。

纪嫣然叹道:“夫君小心一点,刚才管中邪一直在注视你们,他或会加以破坏,嬴盈始终是王族的人,管中邪得她为妻该是有利无害。”

项少龙喟然道:“自倩公主和春盈等离世,我已心如死灰,只希望和你们好好的渡过下半生。假若嬴盈要投入管中邪的怀抱,由得她。”

纪嫣然拉着他步入营房间的空地,以避过朝主骑射场涌去的人潮,轻轻耳语道:“你敢说对清姊没有动心吗?”

项少龙老脸一红道:“你为何提起她呢?”

纪嫣然道:“刚才你们两人在帐内说些什么话?为何她离开时耳根红透、神情暧昧?”

项少龙苦笑道:“我像平时般说话!只是她的脸皮太嫩。”

纪嫣然微嗔道:“清姊是个非常有自制力的人,只是对你动了真情,变得脸皮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