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子还围着我转,小眼神将我上下三路打量个遍,最后特爷们地把肩膀往我面前一横,“苏诉,你就哭吧,肩膀给你,你可劲儿造!别心疼我,要打要踹你随便,”说完了还生怕我不放心似的又补了一句,“你可听好了啊,是给你的,不是借你的,弄坏了都不用还。”

路乔特不耐烦地白了我一眼说,“这没你事儿!”

司机一下子愁肠百转起来,跟刚吞了一死耗子似的。我知道这时候让他和路乔硬碰硬是不太可能,于是我拽了一下路乔的胳膊,我说你先把车钱结了。

我据实以答,“他说给他女朋友的。”

他捉起我的尾看了又看,我原本想闭目养神的,但看他着实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又善意地补充了一句,“这么短。”我指了指自己耳后的位置。

我不禁抚额哀叹,“我也闹不明白啊……我给白筱惠打电话了,但是她关机。”

“等会儿,”我一激动,整个儿人差点摔到罗刹鬼婆的办公桌上,“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罗刹鬼婆”明知我擅离职守却丝毫也没有要为难我的意思,我赶紧屁颠屁颠走过去拿着一份证明扫了两眼,生怕“罗刹鬼婆”反悔不想这么快放过我似的,二话不说在纸上签了我花里胡哨的大名儿。

全国人民给我作证,我苏诉绝对是一自强不息的新女性,从不自怨自艾,从来都知道工作的重要性,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得抱着钱一块儿死。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可掩饰的,我就是爱钱。而且不爱花钱,只爱挣钱。

在我想要甩开他的那一瞬间,后背妇女正伸出手来拉我,估计是怕我跑了。这时候她身后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也正在拉她。

她愤怒地转过身去,拿手胡乱指着自己的背,“你把酒洒我裙子上了,这裙子贵着呢!怎么办?”

他放下杯子,两手交叉着,抬起眼来一脸邪恶地问我,“你想怎么样呢?”

沈家浦坐在沙上,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举着杯子跟我说,“去帮我倒点儿来,冰块在冰箱最下层。”

谢磊忽然伸出手在沈家浦面前一挡,“等一下。”

电视里拍下的画面跟我所在的画面完全吻合。

他缓缓踱到我身边,捻起一缕我的头在手里磨蹭,然后忽然将头凑过来。我以为他这么快就要切入主题,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往后躲了躲,没想到他只是闻了闻我的头,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说,“洗过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