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大,这个内幕消息,是很可靠的,还是我去给外门弟子的大师兄送饭时,无意中在门外听到大师兄与师弟在密议这个事情。”虎头虎脑的杂役生怕老大不信任他似的,就差没有诅咒誓了。

“咦,你不是说自己的职位就是外门庄园里后院打杂的么,怎么我看这一路上,那些人似乎都有些怕你啊?”进了房间后,林嫣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哇,这还有几张风行符啊,一炷香的时间内可以加持度和敏捷,实在是追杀,逃命之必备物品啊,哥喜欢。”

自己引以为豪的“六级之下第一人”的名头,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唯一的意义,就是被视为笑料,徒增耻辱而已……

“修炼之途,生死一线……”林嫣然喃喃念叨着林遥的这句话,心中生出了一丝明悟,当即坚定地说道:“这句话让我犹如拨开云雾见天日。说得好,畏畏尾只有自寻死路,不如放手一搏!”

“小心点,他已经从愤怒中恢复了平和的心态,现在可不像方才那样好对付了。”林嫣然全身的战意喷薄而出,但也不失冷静地对林遥提醒道:“风系和电系同为攻击系,有一些相似,却也有许多的不同。差别最大的,便是这两系修炼者的气质。电系修炼者,热血澎湃,战意盎然怒气越大越是犀利;而风系的则需要冷静,越是要命的关头,就越要求修炼者保持一颗平常心。所以说,一个容易动怒的风系高手,再怎么强大,也不是无懈可击的。”

林嫣然秀眉微蹙,隐现忧色:虽然两人还没有真正的开战,但就是这么一刺一躲,两人的境界已经凸显出了两个不同层次的差距,尽管这差距并非令人绝望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怎么回事?林嫣然和那个家奴不是正在被西岳山的弟子追杀么?怎么可能到了西岳城?”王冲心底有些疑惑,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上了脑海:“该不会,他们胆敢行此险招?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后,林遥将两个恶棍三言两语打回庄园,自己却缓缓走到了前天下榻的客栈。因为在那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

天香楼位于西岳城镇西南,最繁华的街道。酒楼布局宏阔,共分九层,暗合九级修为达至圆满之境。作为西岳城最顶尖的酒楼,价格昂贵那是自不必说,但光是有钱却未必能进得去,即便进去,也只能在底层落座。

“呃?难道天上的日月都是瞎子么?”林遥的脸色蓦然转淡,冷喝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借刀杀人的花花肠子,当我不知道么?想要算计我的人,现在还没生出来!”

“乡巴佬终究还是要倒霉了!”

众人心里一阵波澜:天啦,世界上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啊,平地起波澜的栽赃嫁祸,居然还如此大义凛然地想要坐实!

王师兄像看着白*痴一般地看着林遥,真的有些怒了。这个乡巴佬也太不上道了,还想一打三?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连西岳派外门的弟子都敢惹……最最让他不爽的是,狂妄就狂妄,居然连咱们三人的名号都不问一下。一个小小的杂役,见到了外门弟子,还如此放肆,完全不放在眼里,这是何等的目中无人!

但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骂骂而已,王师兄这种外门弟子,他是惹不起的,何况这事,还真的只能仰仗他呢。据说新来的那个乡巴佬修为不低,颜通也不是对手。那就只有靠今天通过王师兄结实那两个四级修为的弟子出手才能拿下了。但那两位大爷,架子比王师兄还要大,自己出面肯定是请不动的,还非得王师兄斡旋不可。

“从今以后,唯林老大马是瞻!”

什么,小弟……

骗子,那也是需要相当地职业道德的!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林遥站起身来,正准备收拾行装,林嫣然却丢过来一个大包袱,直接扔到他怀里:“就知道你笨手笨脚的,我早就给你收拾好了……快走,不要磨磨蹭蹭,婆婆妈妈的。”

他分明地感觉到,一柄利剑割开了裤子,紧贴着那啥部位……我的妈呀,险些就给净身了。

林嫣然银牙紧咬,狠狠地剜了林遥一眼,但心里却对他有一丝感激。对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她逐渐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他之所以故意这么说,其实只是为了把更好的条件留给自己,而他名正言顺地睡地板。

在西岳镇这么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店小二,也是很拽的。

林嫣然一愣,旋即默然无语,她显然明白林遥的判断是正确的。西岳山高手如云,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当初在英王府,自己甚至没能在黑衣人手下走过三招,就失手被擒。一旦西岳山下定决心要追杀自己,那基本上无论如何逃遁,都是徒劳无功的。

“哼,用得着开口闭口就是大小姐么,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么?还是不屑叫出口?”林嫣然仍旧没有转过头,嗔道。

林震宇一身紫色华袍,身型有些微微胖,眉宇间透着和蔼可亲,看不出丝毫戾气,就像一个寻常人家颐养天年的老头子。乍一眼看来,很少有人能把这样一个面目和善的老头子,与多年前叱咤风云的“绝心神算”联系起来。

这番话,说的是视死如归,无所畏惧,但其中的狠辣之处,可谓是坏到家了!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林遥这一记电闪雷鸣被反弹回来,她立即就动天怒紫电决,再无任何顾忌!

林遥可不同于林嫣然,前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坏水满肚,属于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的角色。什么陷害栽赃之类的把戏,在他眼前,就是浮云。这次的事件刚一开头,他就料中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