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内又恢复了安静,朦胧中,不知是谁勾起了嘴角,又是谁柔和了面容?只听,浅浅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悠长,伴着夜雨的滴答声,两人渐渐进入了梦乡。

大皇女与五皇女自小就亲厚,主要原因是一个爹所生,还有就是两人相差的岁数也较大,整整七岁,在一定程度上,大皇女把五皇女当女儿来看待。

虞无恕也是次听到这个比较详细、真实的经历,心底有着撕扯的疼痛,以及即便她已活着回来、但依然会有的后怕。

青国历史上很少出现皇女争夺皇位的事件,因为富饶而面积不大的青国一直被环绕的大国垂涎,为了全力抵抗外患,就不能因内忧而给敌人可趁之机,所以女皇在选择太女时非常谨慎,太女一旦确定,若有觊觎者,将受到极其严厉的刑罚。

蔺千叶从裴正口中知道了她们执行任务途中遭遇的种种危险,几次都惊呼出声,看着从小就和她针锋相对的人如今却渐渐凸显出大将风范,她也要加把劲儿了,不能被老大瞧不起啊。

其三,在镇国大军内部进行整顿,上至将领,下至士兵。

成为俘虏的大皇女和两万五的护京军暂时被扣押在南部,老王爷已经上书朝廷,陈述战况以及询问如何处理俘虏。

大皇女的脸色由惊讶到了悟到清白的转换着,什么“出其不意”,“趁其不备”?人家青国早有准备,反倒是她带来的这四万大军一个不差的钻进了青国准备好的口袋!

从第一次见面就对闻人倾印象不错的袁副将更加赞赏此女的作为,直言她能活着回来就好了,否则就太可惜了。

闻人倾想着第二轮厮杀时,把受伤的小静和宗政澜换到后排,前排的打斗换成老兵,到时后排的弓箭威力可能有所减弱,就由前排人员尽力挡住扑来的热尔族人。因为此时两人的情况确实不好,失血过多,脸色和唇色都渐渐变白,不免让人担心。

渐渐的,林中的响声昭示着热尔族人的靠近,她们也准备就绪了。

九人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飞扑而来的两只狼,握紧了手中的利器,“你来对付另一只!”闻人倾在扑来的狼还没有落地时就迎身而上,手中的匕也挥舞而出,身形上前的同时出声让身侧的宋明珍动手解决另一只狼。

当然,热尔族人的伤亡也不小,她们是很凶悍,但青国士兵常年的训练也不是白给的,她们手中的木棒或兽骨比不上青国士兵手中锋利的大刀和长戟,再者,她们的人数也不占优势。

老王爷派来的这十名士兵确实非常优秀,宋明珍是十人的领头,不用闻人倾多说,她安排在队侧和队尾的士兵自动将新兵护在中间,在行进中,这些士兵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裴正也收敛了平时的嬉笑,四人学着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行走时不出大的动静并警惕四周。

闻人倾再次带头向下攀爬,遇到光滑之地,会提醒上面的人,大家再依个提醒。这面山壁也有她昨日钉在石缝中的岩钉和系在树上垂下来的绳子,所以途中并没有出现意外状况。

水狼军对阵青国水军出现僵局时,季平犹豫着是把剩下的两万水狼军派出还是下令撤兵,最后做出了撤兵的命令,主将回来后,对青国方面如此之快就查出葛副将有问题很是意外,但也有着兴奋,坦言这次遇到了对手。

闻人倾要来的十四个人正被墨带领着观看热尔族人以及狼群的作战方式,虽然让她们上战场是更好的训练方式,但考虑到热尔族人常年的丛林生活,在眼力、嗅觉上相当不凡。

“我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和艰险,我也希望这十四个人能听我的指挥。”她不仅要参加,还要带领这支队伍。

刚刚在路上她就把现小狼的经过告诉了他,他也简要说了目前的战况和那只受伤的狼对他做出的臣服举动。

指挥这次战争的也不是主将宫伊竺,而是副将季平。

这只小狼能与泥鳅和睦相处,却让其它战马产生不安,依照雷大人的说法,泥鳅是马中之王,小狼该不会也是王者?狼王的幼崽?

调查葛副将得到的结果让老王爷和虞子遨都冒出一身冷汗。

但有一人例外,就是身份高贵、银子也多的五皇女,她买的多,吃的也多,结果就上瘾了。

也因为在意,以往在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并猜到他的想法后,她曾做过解释,但这一次,她希望他能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虽然他是她的夫郎,虽然这个世界的男子大多以妻主为中心,但她不会限制他,骄傲聪慧的他也定够想通,开始新的生活。

古柯是在五年前从别处移植到军医院药圃的,当地猎户受伤时用来止痛,移到这里的开始三四年,成活的株数少,但它的叶子对止痛确实有效,慢慢的,军医还现伤兵服用之后,精力变得旺盛。

“你说神力丸有问题的证据是什么?”眼神透出些许满意,老王爷终于问到了事情的重点。

宗政澜的伤势一有好转,就被蔺千叶鼓动到了城里,她们观战的擂台上有一人正把手中的大刀舞得虎虎生威,对方被逼的已经无路可退,听台下的观众说,台上两人昨日就比试过,输了的人今日却气势大盛,看她勇武的样子应该是吃了神力丸。

“如果不在乎,就不会受伤,就无需在人前隐藏脆弱、故作坚强,你在乎她们的看法。”

闻人倾走出卧房,“老大,你该不会是现在才起床吧?”裴正充满调侃的话问出,后面跟着的阿年也带了笑意。小凤儿则焦急的询问:“表嫂,表哥的伤怎么样了?”

赢了六局的老兵面临一个选择,是领了中等奖品离场,还是继续比试?

最初的三局没有休息时间,之后再打的过程中,是有适当的休息的。

昏睡中的虞无恕再次靠近身边的温暖所在,脸上有着少有的笑意,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她脱下兵服轻轻罩在虞无恕身上,在尽量不触到他伤口的前提下将他抱起,上了雷大人和裴正所驾的马车上,同时向虞初颜和濮阳尹示意,让她们也上马车。

离山脚有段距离的位置围拢着很多人,看不清里面的状况。驶近的两人跳下马,向人群中心走去,忽听一名士兵的声音:“禀报副将,清理工作已经完毕,新兵三死八伤,另有两匹战马死亡。”

“泥鳅?”闻人倾认出这匹黑马了,正是她在军马司驯服的那匹马,因为皮毛黑亮而又顺滑,她也是突然想到这两个字,后来就一直这么叫它,离开军马司时听说它要被带去专门的地方训练为战马,不曾想过还能见到。

众人很是愤慨,也想反击回去,但出生于官宦之家的裴正和蔺千叶深知若是官家女子被打伤,就不是同样的一句“失手”就可以应对过去的,所以力劝众人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