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很快就生了,狼啸声由远及近,但还没有看到热尔族人或是狼群的身影。

还有树上栖息的飞鸟,一旦惊动扑腾腾的飞起就很容易暴露一行人的位置。

所以她并未带着一行人冒然进入领地的中心,目前的位置是这片领地的外围,不妨先在外围行走,大致摸清这片领地的范围,再从不同方向派人进去探查,摸清地形以及热尔族人居住地的分布情况等,是她们能否顺利执行暗杀或抽身的关键。

闻人倾,犹记得昨夜的情事中,他向她传递的隐隐的担心,犹记得今早分开时,他凝在她背后的视线,一直以为,无情便会无敌,不,有了牵挂,她可以和天地争命。

不知是谁查出了神力丸有问题,又在很短时间内治愈了上瘾的士兵。因为那时青国的士兵还没有表现出疯狂的症状,古柯又是来自岑国,青国人不可能了解它的毒性以及解毒之法,所以这也是让主将和她想不通的问题。

此外,老王爷把卢副将也安排到了这个战场,她满腹兵书、性子稳,属于循规蹈矩型的将领,虽没袁副将勇猛,但考虑周详,和袁副将搭配在一起,可以说是一文一武。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老王爷询问,这次任务不能仅靠一人完成。

在闻人倾撩起门帘时,小狼正站在木床腿边儿警惕的看向这边,身前是一处浅洞,刚刨出的泥土堆在一旁,看来小狼已经学到一定的生存本领了。

以前岑国并没有如此大型的战船,因而常常不是青国水军的对手,这次不一样了。双方大型战船的数量都是两支,而这方是两万水军,敌军却有五万水狼军,两倍还要多。

这名传信的军马卫直接把闻人倾带去了泥鳅的马厩,远远只见雷大人正兴致勃勃的趴在木栅栏上往里看。

“她这是要为她娘亲一雪前耻吗?”众人有些了然。

无意间看到他带来的围棋,她起了一丝兴趣,他也来了兴致。

当她迈入卧房时,就见那人正坐在床上围起来的被窝筒里,同样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但不同于往日淡淡的伤痛,现在他的眼神里有着空洞。

这件事确实是她们疏忽了,神力丸出自军医院,再由药铺售卖,所以之前并未怀疑过它的效用,这个假期又恰逢新年,涌入城里的士兵很多,她们对神力丸的热烈追捧也因城里热闹的过年气氛反而没被她们这些将领现。

蔺千叶的心里直嘀咕:“这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这时,在城里一个武馆观战的人也得出了和闻人倾相同的结论,这人的右手臂还绑着木板、缠着棉布,显然受了伤,她旁边之人正是好些日子都没有出现在裴正一行人中的蔺千叶。而右臂受伤的人来头也不小,是镇东将军的嫡女宗政澜。

“如若真有阴谋,也被你揪出来,人们也不会感激你,卢副将不会,女皇更不会。”她继续戳着他的痛处。

就如秋少珂娶了虞鸣,虽说没再娶侧夫,但还有其他侍夫,虞鸣和那些侍夫一起分享着妻主的宠爱。

老兵的称赞让牛娃有些不好意思,腿上的疼痛稍减,就一瘸一拐的下了擂台,观众也对刚刚这场持续时间长,也够精彩的比试很是满意。

因为这个城镇是因镇国大军驻扎在此而逐渐展起来的,城里居住的人也多是士兵的亲属,所以这座城池也有着浓重的军事色彩。

小姐晚上突然抱着公子回来,这让严叔很是意外,又听说公子受伤了,更是心疼的落泪,但随后听闻人倾吩咐,让他接下来的几日煮些口味清淡又补身体的饭菜,他的注意力便转到这上面了。

而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也因这激烈的鼓声似乎亲临战场,那种肃穆萧杀的感觉竟然就来自远处一个年轻女子的击鼓声。

裴正原本还在为老大的不焦急而疑惑,一听安排,虽然不知道借来军鼓何用,但肯定老大是想到对策了,所以不再细问,立刻上马去找雷大人了。

选马的过程似乎有些漫长,此时的新兵队伍也不要求排列的非常整齐,站在最后几队的新兵开始和身边的同伴说话聊天,有人干脆坐在地上等待。

负责训练厮杀的将领自然看出两方的剑拔弩张,但此人还正是闻人倾得罪过的吕校尉。

的确,单毅刚好看到了好友送出荷包的那一幕,惊讶的差点呼出声,不知事情原委的他只当淡情的好友居然做出这样明显的表白举动,即便是亲眼所见,他也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让她进来。”

今日的考试不具可观性,卢副将没有到场,昨日在城门上观看的很多将领也不在,但两营的校尉虞子游和秋少柯坐在后排的凳子上,小凤儿也在。

“不要动,安静的待在那儿!”闻人倾的声音加了几分严厉,牛娃乖乖的停止动作。

但考试哪有那么轻松的,初始游玩般的愉悦渐渐就被爬山的劳累所代替,前面带路的士兵没说休息,众人就不能停下,因为一旦离开了编队,就极有可能迷路,到时要想在规定的时辰内回到兵营就无望了。

只见直奔箭靶的箭恰恰从箭靶的上面飞过,力道还行,就是箭头抬的高了点儿。

考试进行的很快,闻人倾也看到了对面熟悉的面孔,蔺千叶和五皇女虞初雯,她们营的人数是绿右营的一半,因而提早一步结束这项考试。两人也都通过了,但虞初雯那双喷着怒火的眼睛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盯在闻人倾身上的。

可是如今,若连他深深隐藏的孤寂脆弱都被翻出,他该怎么办?

“很吵”,闻人倾有点儿受不了这人的一惊一乍。

“我姐姐真不该下那样的命令!”这回凤儿是真替闻人倾说话的。

找到浴堂的凤儿正碰上双臂平展着提水回来的七八个人,不过里面有一人是正常提水的样子,身为老王爷的外孙,小小年纪的她可是有了一定的阅人能力,她一眼就认定这个人就是闻人倾。

“噢,也对”,裴正点点头,“那么倾你以前是怎么练的,又是练了多少年?”闻人倾的那番举动彻底激起了裴正的好奇心。

第二日一早,该去操练场的去那里,该去浴堂的去浴堂,新兵的生活在继续。但这一日对大家而言比前一日更加困难,昨日过度用力和紧张的肌肉在今日将疼痛挥了个淋漓尽致。

“呵呵,被你听出来了,我娘是西临的郡守,在家里野惯了,富贵人家的女子礼节太多,还是和平民来的痛快!”

“俺和你们坐一块儿吃,”接着就坐到了闻人倾旁边。

这个码头只有她们这一条船停靠,不过前后不远处,可以看得到新兵也开始登上其它码头。这些码头都有伸向江里很长的石筑墩基,所以要走到岸边还有十来米距离,前面的几人已经快走到岸边了。

“喂,你还没告诉我,倾儿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的?”终于被闻人倾的无动于衷挫败,她开始“转战”秋校尉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