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恕找她,一问才知事情有些复杂,遂决定回他的帐篷细说。

帐中大多都是镇国大军的将领,除此之外,他和濮阳尹来自镇北军,闻人紫珠来自镇西军,她也是来训练新兵的,不过是上一年的新兵,到今年四月,她两年的训练任务就结束了。

她曾对闻人倾给这样一匹骏马取了“泥鳅”这个软趴趴的名字表示过疑惑和可惜,无奈泥鳅只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才会有所回应。现如今,连她自己也把泥鳅这两字叫得非常顺溜了。

“老大,你说我们会不会被派到战场?”裴正的双眼冒着亮光,对城外的战事非常向往。

她没事时,也会拿起他的书看,倒是没有与兵法有关的书,多是历史、地志方面的书,大概所有的兵书他已熟读了。

在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他才现自己正睡在卧房的床上,身边却冰凉一片,那个每晚陪他入睡的人不在,是生气了?还是去了鸾碧房间?可她说过留下鸾碧是因为他。

这时,她也现问题了,人们对神力丸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暂不说闻人倾说的是否是事实,单凭短时间内就有这么多的人追捧神力丸,这就不能不让人对此产生怀疑。

“嗯……,”这个解释倒有可信度,老王爷若有所思。

但凤儿信誓旦旦的说,表嫂亲自咬了一点儿,才说神力丸不好的,老王爷很少出门,叫来管家,管家说神力丸在近日确实受到很多人的追捧,老王爷这才把军医院的大夫召来询问。

她看出在神力丸一事上他自真心的担忧,但却有意触及了他的伤痛。

虞无恕突然从过去几日的美梦中醒来,也意识到她还会娶侧夫,纳很多侍夫,她的身边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

在牛娃的气息有些粗重的时候,她利用自己腿脚厉害的优势,抓住机会飞踢在牛娃的腰侧或腿弯处,比起牛娃结实的大腿,这些柔软之处更能造成伤害。

兵营不允许进去,当然要选择客栈住下了,所以,这些日子,客栈老板通常是抱着银子含笑入睡的。当然,酒楼和商铺的生意也是同样的红火了。

虞初颜的棍伤已被小七包扎好,这里女子的身体素质要比男子好,养上几日就能恢复。

接着,咚咚咚的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人们的心也跟着飞快的跳动,一时竟忘了闻人倾此番的目的,满眼只见皑皑白雪中的那个挺拔身姿,手中鼓槌飞舞,阵阵震人心魄的鼓声仿佛将现场一些经历过战争的将领再次领入战场。

闻人倾心下一沉,“恕出事了。”

所以只要有老大在,似乎什么难题都可以找到解决之道,渐渐地,她已经成为她们的支柱所在。

蓝营中从另一营晋升上来的新兵有两个是她比较熟悉的人,蔺千叶和虞初雯。

“咦,这么快就聊完了?”虞无恕挑起门帘的一瞬,就传来单毅的声音,站在门侧的他让人不禁怀疑是否刚刚一直就在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听得虞子游嘴角抽搐,秋少柯抚额,单毅眼里跳动起兴奋,虞无恕心中竟也扬起了笑意,本来对她中途折回救人就感意外,现在听到她在危急情况下的果敢决定不由得生出一份畅快淋漓的感觉。

过了午时回来的新兵则意味着行军这一项考试不过关,但如果昨日的两项都通过的话,依然会领到蓝色腰带。

“你们回来这里干什么?”随着三个人影的靠近,众人看清,这是监考的士兵,她们隐藏在行军沿途,会将受伤严重的新兵救回去。

山上的小路应该是长年累月走出来的,两侧是高矮不一的树木,别说是裴正这个平时就不安分的人兴奋不已,其他新兵也是有说有笑,宛如郊游一般。

“我不会射箭”,闻人倾淡声答道。

当然,也有士兵劈砍三次过后,木桩上虽然有了刀痕但依然整体完整的,还想再做努力时,已被在一旁监考的兵官上前记下了她随身携带的牌子的编号,只得颓然的放下刀回归队伍。

“它”,菊花,他明白,骄傲盛开的花瓣下是孤寂的身姿,一如他。

“闻人倾,你真被分到浴堂了?”再次惊呼的蔺千叶倒不是有意讽刺闻人倾,她只是在这里见到死对头本就惊讶,猜测她这半年在平民那个营更加惊讶,在听说身份高贵的她还被分到浴堂,就不知不觉提高嗓门了。

“你就不想见见我的外婆吗?”凤儿看到闻人倾在知道了她的外婆就是镇国大将军后还是很冷淡,不禁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我偏要带你去见外婆,看你在外婆面前还敢不敢这样。

虞子游原本想跟着外甥女去看看闻人倾,但新兵的训练确实分不开身,就只好等着凤儿回来后转达消息了。

她们若是能练到像她那样提起四桶水,手臂的力量就能举起几百斤的重量了,而每日上百回的往返于河边和浴堂,长此以往,脚力自然也就练到了。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为她不平,把她派去浴堂烧水太委屈了,想着安慰几句,但见她平静的神色,就突然觉得没必要,不知怎的,现在的表姐让她觉得可以完全相信她能处理好一切。

“我叫裴正,家住西临,你呢?”

远远的看到闻人倾和虞初颜坐在一处高出的土垄上吃饭,就欣喜的过来了。

没想到会在去南部的船上看到她,本是新兵的她却坐在了将领坐的船上,果然是娇生惯养的人,一点儿苦都吃不了。不过,这点儿她倒是冤枉闻人倾了。

不过她的定力怎会差,任由虞子游说得口干舌燥,她愣是没吭声。

“怎么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

“此事保密”,闻人倾淡淡的吩咐沾衣,娘亲已经离开京城,她主要是不想让爹爹知道,免得他担心。

她原本还担心自视甚高的倾儿不会答应这样的安排,却没想到倾儿主动提出不愿继承将军之位,这让准备好了说辞的她一时愣住,虽然明知这是自己早就做下的决定,但比较起宗政和濮阳家的那几位出色的年轻女子,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特别是今日从女儿那儿回来的手下禀报,说二小姐一整日都待在书房,这让她宽心不少。

进了府,闻人倾先回自己的房间换件衣服,她没想到的是,虞无恕也在。

她很坚韧,刚学骑马时,多次从马上摔下,却是一声不吭,直至学会。

早已冰冷的心还要在这异世飘荡多久?

他放轻洗漱的动作,之后轻手轻脚上床时,便被她搂到了身前,冰凉的手脚触到她暖和的身子,暖意传到了心里。

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他渐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