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大家对她也开始佩服起来,之前见她衣着普通,但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应该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只是不知为何报了平民兵营?

因为绿右营846名新兵共分成17队,所以有一人只带领两队。

略加休息,城门吱呀呀打开,“城门打开的时间有限,到时没过城门的人就请打道回府吧!”

卢副将是两个校尉的上级,所以,尽管一路行来,虞子游还是几人中最能说、最闲散的一个,但终归在上级面前是有所收敛的。

两人在船尾的一处坐下,她也没问秋校尉带她到这里的原因,只管闭目休息。

快到住处时,她停了下来,身后有两个人一直远远的跟着她,还有互相拉扯和低语声,她听出是闻人启和闻人翘。

不过让她纳闷儿是,她天天都到酒楼守护,这都是报名的最后一日了,对方却始终没有露面,难道真如她猜的?那个家伙今年又退缩了?

“爹爹,再等等,等无恕的伤好了,”她缓和了语气。

果然同他预料的一样,她将他娶进门后就置之不理,现在他觉得出嫁与否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其实早就习惯了人们异样的眼光,自然也不会再期待有人能够真心待他。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驾车的沾衣,或许是马车上醒目的镇西将军府的标志,马车被拦住了。

闻人倾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提出要娶虞无恕。

她竟是女人的亲生女儿,小她三岁的弟弟凛出生后,她的人生便被女人设计了,明面上,她生病去世;实际上,被抛弃又被收养的她、不知道这全是女人精心策划的她,死心塌地的为之卖命。在女人看来,一个忠心的手下远比一个没资格争夺家族事业的女儿更有用。

“倾,你这是深藏不露啊!”裴正惊讶的看着闻人倾,就连阿年和小静都很吃惊,能将手臂平展高高提起水桶,那可是比手提水桶用的力气要大上很多,而她转身时水桶就像是长在她的手臂上一样灵活。

她没做解释,接着又从河里提起两桶水,同样的方法,只是这回她的左右手臂各挂了两只水桶,走出去又走回来,依旧是滴水不洒。

“练成这样,每日至少要来回上百次,练不练自己决定。”说完她提着两桶水往回走。

众人从惊讶中回神,看着闻人倾走远的身子,一时安静下来,各自沉思。

她们听新兵回来说这个月的训练内容主要是跑,先是抱着石头跑,后来给每人了一块儿盾牌,便举着上百斤的盾牌跑。

此外就是抡起木棍一遍遍的打在石桩上,要求每人每日至少打坏三根木棍,这可不就是闻人倾说的,是在练脚力和臂力吗?

她们若是能练到像她那样提起四桶水,手臂的力量就能举起几百斤的重量了,而每日上百回的往返于河边和浴堂,长此以往,脚力自然也就练到了。

“我反正是不想再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喽”,说着,裴正率先提起还留在地上的两桶水,快步追赶起闻人倾。

其他人也互相看看,之后不约而同的打满自己带来的两个桶,回去的时候手臂比以往更有利,步子要快上许多,她们开始为前程努力了。

闻人倾正往大缸里倒水,裴正回来了,后面6续跟着众人,看来人们心下已经有了决定。

“倾,我觉得要练成你那本事,恐怕也得三五年的时间啊!”气喘吁吁的裴正也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你们的目标是,通过半年后的考试。”

“噢,也对”,裴正点点头,“那么倾你以前是怎么练的,又是练了多少年?”闻人倾的那番举动彻底激起了裴正的好奇心。

“劈柴也是一个锻炼方法”,她当做没听到裴正的问题,走到院子一侧的圆木旁,一脚踩住圆木,一斧头落下,深深的劈进木头中,脚下、手上同时用力,拔出斧头再次砍下,接连几斧头之后,圆木断裂。

“像这样,每日用力劈砍上千次”,说完,她丢下斧头,再次去提水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倾简直就不是人!”裴正第二次出这样的感慨。

自那日闻人倾点拨了众人,她们突然间就有了目标,裴正将大家分成两拨,上午时,一拨提水另一拨劈柴,下午双方互换。

开始时不可能提四桶水,就从两桶水练起,大水缸被填满了,她们就提着满通水来回往返于河边和浴堂,权当练习。

每日从库仓那儿领回的圆木也比原先多出一倍,管事儿的士兵很是纳闷,被裴正勾肩搭背的一番姐俩好,库仓的管事儿被正式搞定,圆木从此供应充足。

众人练习的热火朝天,裴正也不来烦闻人倾了,她看出裴正很有领导派头,性格直爽,与外人打交道时头脑灵活,有些手腕,倒成了这些人的小头目。

其实在大家心里,她才是真正的头目,裴正是二把手。

一日,小七瞒着阿年和小静找上她,“倾,我想请你帮个忙”。

“何事?”

“你也看出来了吧,我姐姐和小静都有能力离开这里,她们是为了照顾我才留下的,你是她们唯一的机会了,你能不能劝说她们一定要参加半年后的考试?”

她确实看出来了,特别是小静,虽然看起来黑黑瘦瘦,也不爱讲话,但她就像是一只蓄势的黑豹,终有跃然而起的一日。

“她们为何会听我的?”她不认为两人会抛下小七,小七有气管症,冬季的时候比较严重,去年招兵时刚刚春暖,她的症状不明显,这也是当时她能顺利进入兵营的原因。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再有一年我们的训练就结束了,总不能让姐姐和小静再在这里待一年吧”,小七泫然欲泣。

“你的医术不错”,闻人倾知道小七懂得很多草药,不能干重活的她每隔一段时间,在小静的保护下,会到离河不远的山腰采些草药回来,她的病就是自己在控制,她也会把自己配的伤药送给同帐篷的人。

去年她和阿年在来京城的路上遇到被蛇咬伤的小静,是她及时采来草药救了小静一命,之后三人就一直同行,直到现在。

“呃?”小七不明白闻人倾怎么突然说到她的医术上了。

“你去军医那儿问问是否需要人手”

“你是……,你是说若我能去军医那儿,姐姐和小静就不用守着我了?”小七有些激动,“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儿的工作也不会轻松,量力而为”,她提醒道。

“谢谢你,我会注意的!”小七小跑着离开,快到姐姐身边时赶紧停下,又回头冲闻人倾笑笑,拍着胸脯的样子是庆幸及时刹住,没让姐姐看到。

之后,小七以丰富的草药知识果然被调去军医那儿当了一名小徒,而阿年和小静则和其他人一样,心无旁骛的投入到练习中,准备着半年后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