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人工呼吸好啊……”

也就是俗话说的,具有重大的社会意义。

叶然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说到悬空,其实地球正是悬空在宇宙中的,只不过,日常生活中感觉不到这一点而已。

连带地感觉,自己站在黑洞边缘,随时随地会被什么东西一把拽到底,拽到深渊里去。

带回去

想起来了,突然想起来,那个人渣当年的样子。

胖子事后对热水瓶同志的牺牲,表示了极大的遗憾,同时,长篇大论地认定了事故的罪魁祸……不是他。

那妇女皮夹子的百元大钞都是青色的,已经退出流通的第四套人民币。

叶然皱了皱眉头,总觉得那里有些不自然,却又想不出来是到底哪里不自然。

赵老头终于讲到了点子上,自己也大松了一口气,看着叶然。

“同志们啊,”王老教授看硬的不行,便语重心长地来了软的了,“为什么今天,我要找大家来开会,我知道大家手里都有课,都很忙,那为什么我们要开这个会呢?”

叶然稍微犹豫了一下,只好在那张桌下坐下了。

物理楼28楼的系办公室内,王老教授正端着那他紫砂壶大红袍,兴冲冲地从窗口跑去大办公室。

我们的叶副教授看了一看大伙期待的表情,觉得时机已到,便对着话筒,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出柜了。”

戴讲师一看整个走廊里,就他一个人了,心里一抖豁,也跟了进去。

果然……办公室的地板上,紫砂壶同志粉身碎骨,最远的一块碎片还溅到了门口。

叶然看着那块碎片,慢慢地将脚跨了过去。

紫砂壶居然提前打碎了……

“唉,”王老头抬了下头,看了眼三人,长叹了一口气,继续用如丧考妣的目光注视他的爱壶。

“哟,老王,”赵老头上前一步,笑呵呵地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唉,”王老头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叹口气,“什么叫不小心,这叫不小心么,我一科学工作者,会那么不小心吗……唉……”

王老头说完一抬头,就看见叶然的眼神十分专注地盯着紫砂壶的碎片。

“我说叶然,”王老头觉得转移下胸中的悲愤,“好看吗?有没有点大爆炸的意思?”

叶然抬了抬了眼皮,懒得理他,突然眼睛一亮,朝着一张办公桌冲了过去。

办公桌上……放着一本广告台历,还是淘大酱油派送的。

叶然拿起台历,就往死里看。

王老头看着叶然的背,有股子气不太顺的胸闷感,只好瞪赵校长,“校长您老有事光临,还是没事光临……我们物理界?”

话说,这两个老头本是同届的师兄弟,师出同门。

不过在J大,一个是主业务的,一个转行到行政了。

王老头每看到这个荣华富贵了的物理界叛徒,就气不打一处来。

同样是物理出身,看看人家,道貌岸然地开着大奔。

自己呢……唯一的一把爱壶也离他而去了。

唉……这人世何其惶惶,何其惶惶。

那一边,叶然捧着那本酱油台历,五内俱焚……这他妈是本过期台历呢,还是他们还在2oo3?!

“老王,”叶然一转身,脸色有些惨淡地看着王老头,“我忘了,今年到底是几几年?”

此言一出,除了戴讲师在内心由衷地流了泪,其他人都惊呆了。

王老头终于从丧壶之痛中清醒了,瞪打了眼睛看着叶然。

“几几年?”叶然翻了个白眼,懒得废话了。

“2oo3,”王老头内心默默地扼腕,“小叶然啊,是不是你大师兄又拉你压马路去了?”

“什么?”叶然没听清。

“我说叶然啊,”王老头放弃了爱壶的尸骸,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道,“学生的本分是念书,你在物理上的天赋,系里很多老师都认同的,你大师兄已经定了要念我的博的,你要向他学习啊……要学习好的地方,他拉你去自修是好事,但是拉你去逛马路,这个你完全可以拒绝啊!”

王老头一番话,说说真知灼见,字字珠玑。

叶然越听,脸色越黑。

赵校长听完后,觉得考验父子亲情的关键时刻到了,于是,补充了一句,“当然,读书读累了,出去逛逛也是可以的,最近海南游打折……”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然听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小声地腹诽了一句。

“海南游打折?”王老头来劲了,“几折?”

“呃,”赵校长有些措手不及,“好像三、三折吧……”

赵校长随口就编,他自己掏点腰包,就三折了吧,掏腰包事小,得罪这位师弟,他就不用在J大混了。

王老头会把他所有的事迹,编写成教材,人手一份了的。

“三折……”王老头眉开眼笑了,“师兄……真的三折啊?”

“呃,真的,”赵校长骑虎难下。

这声师兄,自从他当了校长,就没听到过几回。